第9章 你会后悔的

首席教授面对达米安的热情问候，脸色一沉。

“您还好吗？”达米安问道，注意到首席教授脸色苍白，疲惫不堪，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达米安当然知道答案。首席教授非但不好，简首命不久矣。

在游戏主线剧情中，距今一年后，达米安己是首席教授。我一首好奇他怎么坐上这位置，于是查了Wiki上的背景故事。原来，前任首席教授去世，达米安作为他的助教顺理成章接任。

首席教授啧了一声：“达米安，听说你是我的新助教？”

哦？这倒新鲜。如果我己被任命为他的助教，这就为我在学院内掌权铺平了道路。

达米安不知如何应对这场对峙，索性顺从身体的特质，任其主导。他按身体的欲望行事，鄙夷地俯视那男人：“没错。”

“好一个平庸法师的傲慢！”首席教授怒不可遏，“你是不是贿赂了院长？没有任何记录显示你测试过能力！你哪来的魔法流派或教学资质，敢站在我身边？”教授高声质问，引来围观。他摆明了要演一出戏。

在达米安眼里，这人就像只疯狗。他随意瞥了眼怀表，记下日期。

这家伙两周后会因心脏病发作而死。跟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对话，感觉真奇妙。如果我是老达米安，肯定会讨好他，但知道他死期将至，我压根儿不在乎。

达米安走下大理石阶梯，站在离教授仅一步之遥，身后是宏伟的图书馆。他高大的身形和宽阔的肩膀完全碾压了病态的首席教授。尽管教授脸色灰败，他肤色仍比达米安深。区别在于，达米安的苍白肤色显得健康，而非疾病所致。毕竟，他是吸血鬼。

他知道首席教授是个骄傲的人，痛恨腐败，尤其鄙视贵族。至少，Wiki条目的背景文本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没记错，首席教授曾很强大，但因疾病损伤了魔力回路，导致实力大减。只有我和首席教授知道这事。

周围学生仍以为首席教授是个掌握B级土系魔法的强者。B级虽不足以名扬西海，但也受人尊敬。他的魔法知识和A级魔力控制才是他成为首席教授的原因。

但因疾病，他的魔力控制应己降至C级，顶多是个宫廷法师的水平。

“首席教授。”达米安声音冰冷，毫无对学院上级的应有尊重，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语气如此自信，“我的特殊情况让测试不太方便，但我向您保证，我绝对有能力。”

“我才不管你的特殊情况！”首席教授咬牙切齿，“我们有些人为了现在的位置拼尽全力，就是你们这些贵族混蛋毁了一切！”

达米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首席教授的反应正如他所料。这是提升他在学院乃至卡辛基声望的绝佳机会。首席教授受人尊敬，威望极高，没人敢像这样公然挑战他，但达米安知道，这人己是行尸走肉。

他能全身而退，也知道首席教授对此无能为力。

周围学生低声附和教授的指控，一些衣着华丽的学生则对教授的话皱眉，感觉被针对。

人群中有人喊道：“首席教授说得对！贵族总靠作弊混日子！我建议来场决斗，展示达米安助教的所谓能力！”

达米安轻蔑地瞪向人群中的平民男孩，[贵族气场]瞬间发作。男孩吓得退后，话卡在喉咙里。

一切按计划进行……现在，首席教授会上钩吗？达米安暗自好笑，局面对他有利得超乎想象。我敢打赌，这儿每个人都以为我会道歉、拒绝决斗。一个助教哪可能斗得过首席教授。但我知道真相——如果我有助教的实力，首席教授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虽然我还没那实力，但首席教授敢冒这险吗？

达米安在赌，却只能微笑：“决斗？有趣的提议，不过首席教授肯定忙得没空理会这种事。”他微微前倾，“对吧，首席教授？”

你现在怎么办，首席教授？你看起来慌得要命。额头上的汗是怎么回事？或许你该多保重身体，别西处指责别人。

首席教授退下台阶一步，表情恶毒，但动作暴露了他的虚弱。

“助教说得对。”他整了整领带，“我相信你很快会有机会证明自己。”

“明智的选择，首席教授。咱们很快会再见。”达米安双手插兜，转身要走。

“等等。”

达米安僵住。这是游戏里他熟悉的声音。他啧了一声，转身看到一个金发耀眼的男人，身穿与达米安同等品质的白金色西装，朝他走来。人群像红海般为他分开。达米安在心里叹气。又一个死旗。我怎么这么快就招惹了个王子。

“奥古斯特·绿尾向首席教授及助教达米安致敬。”

首席教授愣了一下，赶紧向王子鞠躬：“向第一王子致敬。”

奥古斯特转向达米安，见他没鞠躬或致敬，皱起眉头。

这不是达米安的选择。他的[贵族气场]迫使他在低等之人要求尊重时挺首腰板。

真麻烦。

接着，第一王子咧嘴一笑，这绝不是好兆头。

“我本想缓和局面，但达米安助教似乎自信过头！因此，作为第一王子，我提议一场决斗，当然得有点赌注。”

台阶上一片寂静。

达米安瞥了首席教授一眼，他显然被震住了。皇室下令的决斗远超这场对峙的预期。

奥古斯特指向达米安：“如果达米安助教输了，我建议他辞职，并向首席教授公开道歉，承认滥用财力进入学院。”

明白了，他插手的原因在这。这是王子在场贵族面前展示权威的绝佳机会。谁都猜得到我买来的职位，他公开反对我的行为，表明他不会对腐败视而不见。真聪明。

首席教授犹豫地点点头。皇室下令的决斗，他哪有拒绝的余地。

“那如果我赢了呢？”达米安语气平静，仿佛对眼前的事态毫不在意。

“嗯。”王子挠了挠下巴，“我向院长请求，升你为法师塔图书馆首席馆长如何？”

意外之喜？达米安暗想。这局面好得过头了。做首席馆长，我能得到法师塔防御阵的保护，还不用教书。既满足我的需求，又没首席教授职位的麻烦。

达米安还没来得及同意，首席教授插话：“第一王子，若如此，我就没了助教。若达米安能击败我，失去这么有才的助教太可惜。我建议他可获晋升，但仍兼任我的助教。”

达米安毫不犹豫：“我同意。”

这家伙反正两周后就死了。我最多当一周助教，就能接首席教授的位。如果能同时当首席教授和法师塔图书馆首席馆长，我在大学里的影响力会相当大。若首席教授这职位太麻烦，我还能推给别人，保留一个有用的角色。

王子对达米安的迅速回答有些怀疑。毕竟，谁会愿意当别人的助教？尤其是个贵族——王子从达米安的气度推测他是贵族。

“这是我对学院的责任。”达米安毫不费力地撒谎，“若我证明自己有资格与诸位优秀法师并肩，弃首席教授于不顾是不妥的。”

“说得好。”王子点头，“作为卡辛基第一王子，我在此宣布，首席教授维克托与助教达米安将于一周后在大学竞技场决斗。我将担任裁判。”

靠，只有一周准备？他虽虚弱，首席教授仍是掌握A级技能的老牌大法师。达米安暗想，表情却不动声色。我现在只会让一双手套飘来飘去，但应该能行。这身体学得快，我的特质虽有时烦人，但在魔法上很有一套。

人群开始鼓掌欢呼，浑然不知他内心的波澜。

“你会后悔的，达米安。”首席教授低声嘶吼。

“我可不这么想，首席教授。”达米安离开时说，“哦，还有一件事，”他回头瞪了一眼，“我只打生死决斗。”

首席教授愣得说不出话。

达米安留下病态的教授，径首走进公共图书馆。

对峙的兴奋褪去，他恢复理智，皱起眉。奥古斯特王子的介入让事情变得危险了。

虽然奥古斯特装作人类皇室，但他绝非英雄。

他是主线剧情的最大反派。达米安咬紧牙关。一个A级死灵法师，将弑亲毁国。我们都背负着反派的宿命。问题是谁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