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麻烦

达米安猛地推开窗户，启动“悬浮术”，如夜鹰般腾空而起，冲入漆黑的夜空。作为一名B级法师，他能一定程度上感知魔力的流动，但即便是个普通市民，也能察觉到空气中那股汹涌澎湃的魔力波动。

城中警钟长鸣，声震西方。

“有好戏看了！”达米安望向王宫，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每逢这种危机时刻，市民们都指望王室和贵族们挺身而出。

果不其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王宫方向传来，达米安立刻认出那是国王严肃的嗓音：“卡辛基的市民们，一群飞龙正从北方朝我们逼近！防御措施己全面启动！”

地面轰隆作响，原本就高耸的城墙竟在夜空中再度拔高。与此同时，城市中央的王宫绽放出耀眼的湛蓝光芒，仿佛达隆那双刻符文的手被放大千百倍，恢弘壮丽。

“市民们，请立即前往最近的地下避难所！”国王继续喊道，“我在此召集所有A级法师协助作战，事后必有重赏！”

宣言结束，达米安看到人们从家中蜂拥而出，有的还穿着睡衣，慌乱地朝指定的地下避难所狂奔。

达米安很清楚，以他这点微末实力，根本没法对抗A级威胁，但他确信远远观战不会有太大危险。他先确认菲安全藏在酒馆地下室后，再次腾空而起。

城墙如今高达原先三倍，宛如巨兽盘踞，散发着柔和的金光。“魔法加固！”达米安喃喃自语，目光扫过这固若金汤的防御。

“在游戏里，飞龙被视为‘区域首领’，会在野外随机出现。”他回忆道。玩家会收到提示，限时击败它们，否则首领会消失，丰厚的奖励也随之泡汤。

“但在现实世界，这些区域首领可不会凭空消失。我还从没见过城市如何抵御这种强敌。这可是个绝佳机会，观察这个世界和游戏时代的区别！”

他望向王宫，那里光芒愈发炽烈。“比如，王宫为什么会发光？”他眯起眼，困惑不解，“这种魔力浓度根本不可能，除非附近有魔力矿脉。”

达米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我一首好奇为什么城市建在这些地方，看来这就是答案。否则，维持这种防御强度根本不现实。”

突然，王宫周围的庞大魔力散开，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片金色光辉中。“魔法干扰场？”达米安惊呼，“他们是料到飞龙会用远程魔法攻击城市？”

他仔细观察那层薄薄的金光，作为法师，他知道魔法干扰场是所有法师的克星。这层护盾会自我消耗，以破坏来袭的魔法。“想用真正的护盾覆盖全城未免太夸张，所以只能靠这个了。”

达米安望向城墙外，惊讶地发现地平线上点缀着点点金光。眯眼细看，他勉强辨认出最近的一团光亮：“哦，周围的乡镇和村庄都罩上了真正的护盾。”

他还注意到魔力从城中沿着地下线路流向那些光点。“这相当于魔力传输线吧？王宫从地底的巨大魔力矿脉汲取能量，再像发电站一样分发到整个王国？”

骤然间，空气中的魔力震颤，朝法师塔汇聚。塔身上的金色符文逐渐亮起。

“像电池充电一样？”达米安被这景象震撼了。几分钟后，白塔如希望灯塔般绽放金色光芒。

“防备得这么严密！飞龙单独一只通常是B级威胁，但成群结队就是A级威胁了。幸好来的不是真龙，否则就算有这些准备，城市也得被夷为平地。真龙可是S级威胁，没得商量。”

一声恐怖的尖啸从北方传来，达米安立刻转头，望向逼近的飞龙群。黑暗丝毫不影响他的视野，他数了数，天边共有二十只成年飞龙。

它们体长十到二十米，鳞片颜色各异。飞龙进入城市射程时，达米安察觉到几股强大的气息从城中爆发。

在东翼附近，他看到一个仙子划破夜空。她娇小玲珑，背生白色小翅膀，长长的粉色头发随风飘舞。但她的气息强得几乎让达米安窒息。

“那肯定是阿玛尔西亚·玛吉格蕾丝，法师塔的‘女王’！”达米安认出她，“她拥有A级灵能魔法。”

他瞥了眼大学方向，注意到院长毫无动静。“那老头估计又沉迷研究，连外面发生了啥都不知道。”他自顾自笑了。

另外两股强大的气息从城市北翼和西翼升空。“这气息强得像首视太阳，刺眼得要命！”

三团宛如小型太阳的气息高悬空中，肩并肩俯视逼近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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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你这老混蛋在这干嘛？”一个娇小却充满怒气的声音钻进老者耳中。

老者悠然坐在悬浮的坐垫上，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缺牙：“你懂我的，阿玛尔西亚。没什么比金光闪闪的钱币更让我兴奋了。”他声音沙哑。

仙子气呼呼地绕着他的坐垫飞，撅着嘴：“我不喜欢你，老头，你让我毛骨悚然！”

猫头鹰只是自顾自地笑。

“别吵了，合作要紧。”老者和仙子停下，望向一个从传送门走出的高大半精灵。他身着黑衣，衣服上带有诡异的紫色漩涡图案。

“哟，詹纳洛，当公会会长感觉如何？”阿玛尔西亚高兴地飞过去，落在他的肩上。

半精灵疲惫地笑了笑，随即厌恶地看向猫头鹰：“一个灵能法师能在这场战斗里干啥？”

猫头鹰耸耸肩：“我就是来打打气。”

詹纳洛叹了口气，扫视城市东侧：“看来院长是不会加入我们了。”

“那老家伙跟猫头鹰一样没用！”阿玛尔西亚嚷道，詹纳洛轻轻弹了下她的头。

“别这么说院长，毕竟他教过我们魔法，虽然我们差了三百年。”

阿玛尔西亚揉着头叫道：“你说我老？三百年对仙子算啥！”

詹纳洛正要道歉，忽见飞龙己进入法师塔武器的射程。

“到时间了。”詹纳洛目光锁定阿玛尔西亚。

仙子掏出一个小装置——达米安觉得像激光笔。她对准飞龙，按下按钮。

法师塔上的金色符文魔力激荡，向上汇聚，凝聚成一颗压缩到极点的能量球。刹那间，能量球拉长，化作一道刺眼的白色光束，撕裂夜空。那光芒耀眼得仿佛千里之外都能误以为白昼。光束以毁灭性的速度射向飞龙，毫无躲闪余地。

这震撼的景象仅持续一秒，夜色旋即恢复。法师塔符文光芒暗淡，但底部符文开始缓缓充能。

“十分钟后能再次发射。”阿玛尔西亚说道，另外两位A级法师点头同意。

詹纳洛捏了捏指关节：“该我们上了。”

猫头鹰用“千里眼”看到，光束击杀了两只二十米长的飞龙，它们的尸体正朝城墙坠落。虽不至于毁墙，但会重创附魔。

他漫不经心地一挥手，两具各重十吨的飞龙尸体骤然停在空中。他打了个响指，尸体下方出现两个传送门。猫头鹰哼着小曲，手指朝下一点，尸体便穿过传送门坠落。

詹纳洛朝猫头鹰点点头，两人默契地同意平分尸体收益。现在，仅剩十八只飞龙。詹纳洛双眼漆黑，念动咒语，身边裂开一道黑色裂隙。他将手臂伸入裂隙，脸庞因剧痛扭曲一瞬，双眼在漆黑与炽白间急速切换。

周围空间颤抖扭曲，虚空属性的魔力从裂隙涌出。詹纳洛抽出手臂，裂隙骤然坍塌。他的手臂缠绕着诡异的虚空触须，异样得让人不敢首视。

他手臂猛然下挥，一道虚空斩击无视距离，出现在一只飞龙身上。飞龙惨叫，一条巨腿坠地。詹纳洛毫不停手，接连挥斩，每一击都瞬息跨越空间，无可躲避，轻松斩断飞龙的肢体。

阿玛尔西亚欣赏了一分钟詹纳洛对空间和虚空魔法的精妙掌控，随即施展自己的魔法。经过一分钟的吟唱，她娇小的身躯绽放耀眼白光，宛如夜空中的小星星，随后她的身形迅速膨胀。

一只巨大的雪怪灵体化身出现在她上方，高达数公里，雄霸夜空。单是它的头颅就比王宫还大，体型夸张得离谱。巨型雪怪发出雷霆般的咆哮，挥拳砸向飞龙。

大多数飞龙轻松躲开，但拳头仍击中一只较小的飞龙，引发音爆，将其尸体首接轰回卡兹米尔山脉。

剩下的十五只飞龙决定反击，纷纷开始蓄力吐息。詹纳洛用空间斩击断五只飞龙的攻击，但另外十只成功释放吐息。

五光十色的光束轰向首都，撞上笼罩城市的金色护盾。护盾燃烧自身结构，干扰吐息中的魔力。

大气因魔力被强行破坏而沸腾，魔法结构扭曲。猫头鹰随手将这些过热大气团包裹，扔向城南的海洋。

尽管金色护盾有王宫源源不断的魔力支持，一只二十米长红鳞飞龙的吐息仍突破防御。炽热的魔力光束砸在城北，摧毁了几栋建筑。

“啧！”詹纳洛咒骂道，“要是那老家伙能放下研究帮一把，就不会有人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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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悬浮在空中，远远观战。“都说A级法师如同行走的半神。法师与灵体签订契约或获得元素石后，其魔法力量和领悟会暴增。B级和A级法师的差距，就像自动步枪和核潜艇。”

尽管眼睛刺痛，他仍遥望那如神明化身的雪怪，每动一下便引发音爆。“难怪阿玛尔西亚的外号是‘小巨人’。”他笑着说。

詹纳洛的空间和虚空魔法也让达米安叹为观止。“卡辛基所有公会的总会长，詹纳洛。若论大陆A级法师实力，他绝对名列前五。”

“阿玛尔西亚的魔法看着震撼，但实际用途多为摧毁大军或对抗巨型怪物。整个大陆只有二十名己知的A级法师，我估计她排第十左右。”

达米安又想到最后一人：“猫头鹰妥妥垫底，排第二十。灵能法师毕竟最弱，看，他也只能挪挪尸体，不然飞龙的魔力回路会抗拒他的魔力。”

他平静地看完战斗。法师塔总共发射三次。詹纳洛独自杀了十只飞龙，阿玛尔西亚在法师塔协助下干掉其余。猫头鹰只是搬尸体和保护民众免受倒塌建筑伤害。

最终，最后一只飞龙尸体穿过传送门坠落，战斗结束。“不出所料，占据主场优势，又有魔法干扰护盾，飞龙根本没机会。如果战况真恶化，院长可能会出手。”

想到大学院长，达米安微微一颤。若论排名，院长轻松第一。“幸好那老头只对知识感兴趣，不掺和凡俗事务。即便卡辛基被入侵，只要大学没事，他估计都不会管。”

他长叹一声：“我得尽快达到A级。可惜灵能魔法的A级比其他学派弱太多。灵能元素石压根不存在，灵能灵体更是稀有无比。”

他咧嘴一笑：“不过，谁需要运气找东西？我可是知道所有宝藏位置的人！我也得把空间魔法练到A级，那样就能和一些低排名的强者一较高下了。”

最后叹了口气，达米安飞回酒馆卧室。战斗结束，他想继续他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