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蓝楹密钥：二进制心跳

服务器机房的红色警报灯像心跳般明灭，蒋佳娉盯着屏幕上如病毒般扩散的黑色代码，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竞争对手联合暗网黑客组织，正用新型量子攻击试图瘫痪「娉婷元宇宙」的底层架构——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次攻击的目标参数，精准定位了墨色资本服务器里藏着的「蒋氏旧案」加密文件夹。

「他们在钓Phoenix。」房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连夜开会的沙哑。他的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JP」纹身，和她后颈的凤凰尾羽正好拼成完整的火焰图案。蒋佳娉没回头，却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键盘敲击声——自从三天前拍卖会识破彼此身份，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执行黑客任务。

突然，屏幕上的黑色代码化作蓝楹花形状，花瓣边缘闪烁着莫尔斯电码的微光。蒋佳娉瞳孔骤缩——这是父亲当年教她的「家庭密语」，每个花瓣代表一个字母，组合起来是「HIDE ME」。

「用胸针。」房子墨突然按住她冰凉的手腕，指尖划过她无名指根的茧。她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握得更紧，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她的，像五年前火灾后他替她包扎时那样用力。「2018年你父亲留给你的商业密码库，应该能解码这种量子纠缠态。」

他说对了。蒋佳娉扯下颈间的蓝楹花胸针，花瓣在紫外线灯下发亮，露出隐藏的芯片接口。当她将胸针插入电脑的瞬间，房子墨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蹭过她耳后——他在替她挡住监控摄像头的角度，却让她清晰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小心！」蒋佳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向自己的方向。屏幕上，敌方黑客正通过摄像头定位他们的生物特征，试图发动神经电脉冲攻击。两人的额头重重相撞，她的泪痣擦过他的眉骨，而他手腕的三道刀疤正压在她掌心的键盘茧上。

代码在视网膜上流淌，蒋佳娉看见房子墨西装内袋露出半截钢笔——那支刻着「佳娉」小篆的钢笔，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拍卖会上，他举牌时袖口滑下，露出的正是和她同款的黑客手表，表盘背景是19岁那年她送他的二进制生日代码。

「密码库启动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攻击，而是因为胸针接入的瞬间，她看见房子墨的服务器后台跳出无数弹窗，每个文件名都是「JP+她的生日+他的工作日志」。最新的文件创建于十分钟前，标题是「当她戴上胸针时，我终于敢看她的眼睛」。

房子墨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替她拦截着从西面八方涌来的攻击代码。他的侧脸在蓝光中棱角分明，却在输入密码时，指尖在「0521」后面多加了西个数字——1225，她的生日。这个细节让蒋佳娉喉头发紧，原来他早就将两人的生日编成了永不分离的代码。

「看这里。」房子墨突然调出监控画面，是2019年火灾当晚的片段。画面里，他背着昏迷的她冲出火海，后背的衣服被烧出破洞，露出的皮肤上纹着半只凤凰，尾羽的方向正是她后颈纹身的位置。「我不是在保护蒋氏，」他的声音轻得像代码划过屏幕，「我是在保护你藏在蒋氏服务器里的第一个区块链作品——那朵用我们生日坐标生成的蓝楹花。」

蒋佳娉的指尖停在键盘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黑进他的电脑，桌面背景都会自动换成蓝楹花壁纸，为什么他的每个商业决策都精准避开她的复仇路线。原来从始至终，他的「墨色守护」从来不是资本游戏，而是用整个商业帝国，为她搭建了一个可以随时破茧的安全屋。

当最后一行攻击代码被凤凰图腾撕裂，机房的警报声突然转为静音。房子墨的手还覆在她手背上，两人的体温透过键盘传导，像当年她在他生日蛋糕上插的两根蜡烛，明明灭灭却始终相连。

「你早就知道我是Phoenix。」她不是疑问句。胸针的芯片正在读取房子墨服务器的底层数据，那些藏在「JP」文件夹里的加密日记，那些用她生日命名的安全密钥，此刻正化作数据流，在她眼底拼成他五年的守望。

房子墨没有回答，只是用拇指轻轻擦过她刚才撞红的眉骨。那里，她的泪痣还沾着他的体温。「知道为什么我总让你赢吗？」他的声音低得只有服务器风扇能听见，「因为你的每个陷阱，都是我心甘情愿掉进去的温柔漏洞。」

屏幕突然亮起，元宇宙界面自动弹出。在他们共同搭建的虚拟空间里，蓝楹花树正在数据土壤中生长，每片花瓣都闪烁着「0521+1225」的二进制光。蒋佳娉看着房子墨眼底倒映的数据流，突然发现他瞳孔里藏着的，是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警报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是胜利的提示音。蒋佳娉摘下胸针，看着内侧新浮现的荧光刻字——不知何时，房子墨在「2018.5.21」下方，用极小的字体刻了句英文：You are my capital equation.（你是我的资本等式）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字母，突然转身吻上他的喉结。这个动作让房子墨浑身紧绷，却听见她在他耳边轻笑，带着黑客得逞的狡黠：「房子墨，你的加密日记，我己经全部备份到云端了。包括那句『今天佳娉的睫毛上沾了雪，像只落难的小凤凰』——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雪地里装摔倒，是为了偷你口袋里的并购合同。」

机房的空调呼呼作响，却掩不住两人交叠的呼吸声。房子墨低头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终于承认，这个在他生命里横冲首撞的小狐狸，从来不是他的猎物，而是他甘愿被捕获的、唯一的商业漏洞。

当他的唇终于覆上她的，服务器后台自动生成了新的日志文件，标题是：Phoenix landed on the lion's heart.（凤凰栖息于雄狮之心） 而在无数数据支流中，两串生日代码正化作双螺旋，开始编织属于他们的、永不破产的爱情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