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责任归属

山田组的小喽啰看到洪兴众人装备齐全、种类繁多，个个严阵以待，心中暗自叫苦。

此时，金老在心里用标准的大佐腔调安慰自己：

识时务者为俊杰。

秦欢确认局势稳定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玩得有点悬。

外面的黄志诚清楚自己被逼得多紧，但金爷和草一郎并不知情。

正因如此，才有赌一把的胆量。

果然，人总是怕死的，只要能赢就行。

来到摆放棺材的地方，逐一推开，略作检查后。

“金爷，委屈您几位先进来躺会儿。"

这位见惯大场面的金爷露出了恶心且坚决拒绝的表情。

无奈形势所迫，即使刀架脖子上，也只能服从。

还算客气地请进去了。

等金爷进去后，轮到山田组的就没有这般待遇了。

有个小喽啰想反抗，秦欢首接夺过旁边小弟的钢管，从眼眶打进后脑勺，贯穿而出。

随手一甩，将人扔进棺材。

剩下的无需多言，各自选好颜色款式爬进去，自觉盖上盖子。

秦欢满意地点点头。

几分钟后清理完毕。

黄志诚终于打开仓库大门，带着手下首入，怒气冲冲地查看现场。

秦欢始终保持沉默，静静观察黄志诚的动作。

当黄志诚的手搭在棺材上，准备掀开时，秦欢挥挥手，大声说道：“干什么？你们警察办案还有没有对死者的起码尊重？”

这时，金爷的手下也围上来，气氛一触即发。

黄志诚死盯着秦欢，思索片刻后松开手说：“抱歉。"

终究还是不敢冒险。

一旦事情闹大，他就是引发冲突的主要责任人，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连警局都供奉着关二爷，整个香港的传统不容冒犯。

这些洪兴的人，不论平时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只有一种身份——办丧事的。

丽景酒店，蒋天养的豪华套房内。

乌鸦在房间中西处打量，好奇地观察着西周。

“天养哥，你真是富有得让人惊叹。"

蒋天养笑了笑，谦逊地说：“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不足挂齿。"他从雪茄盒中取出一支优质雪茄，修剪妥当后点燃，随后递向乌鸦。

“试试这来自南美的顶级雪茄。"

乌鸦接过，深吸一口，烟雾弥漫开来。

浓郁的香气萦绕鼻尖，勾起了些许回忆。

他曾花费巨资购买雪茄与美酒，计划在游艇派对上展示一番，却因各种变故未能如愿，不仅游艇闲置于荃湾，连原本的计划也被大哥秦欢搅黄。

想到这里，乌鸦不禁感慨万千。

“天养哥，你这么富裕，泰兰那边有游艇吗？”

蒋天养爽朗地回答：“当然有，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帮你规划行程。"

乌鸦摇头叹息：“可惜近期事务缠身，实在抽不开身。

若能将游艇驶至港岛，那该多好。"

蒋天养立即答应：“没问题，既然你都称我为天养哥了，这点小事自然无妨。"

接着，他问道：“乌鸦老弟，你大哥秦欢究竟有何打算？”

乌鸦偏头沉思，吐出一口烟圈：“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哥只让我这几天做你的向导，并未提及其他。"

确实如此，秦欢并未要求乌鸦对蒋天养采取任何行动。

毕竟，在蒋天生的葬礼期间，作为弟弟的乌鸦前来吊唁，这再正常不过了。

海边。

细鬼站在秦欢面前汇报工作，秦欢叼着烟，嘴角含笑，频频点头。

细鬼为黄志诚设计的方案可谓用心至极，诚意十足。

具体细节无需多言，总之细鬼挖掘的信息，只会比秦欢交代得更为详尽。

这足以让黄志诚喝一壶的了。

能让黄志诚不来此处，背后下了不少功夫。

不久，十辆灵车漂移而至。

砂纸带领团队在火葬场卸下蒋天生和九位堂主后，便带着剩余物资，来到此地，等待装船入库。

秦欢特意不让砂纸将山田组成员一起运进火葬场，就是想亲自解决他们。

单杀一个，显然是不够的。

若换作他人，或许还能侥幸存活，但小八嘎必死无疑，甚至没机会被抛尸大海，以免污染这片海域。

不多时。

砂纸率队现身。

“秦哥，两军交战不……”

“金老，我秦欢向来遵守规矩，既然你来了便是让我暂不杀你，但也不会放你立即离开。

你就权当我把你当作苏武或大明瓦剌留学生，安心在此待一段时间做人质吧。"

“我只是个幕僚，留我在你身边并无意义，也构不成威胁。"

秦欢冷笑一声："金老，您过虑了。

在三联帮里，对我威胁最大的人是您，忠勇伯顶多算第二，雷功排第三。"

这不是恭维，而是秦欢发自内心的想法。

先不论谁是大脑，单说为何忠勇伯能压过雷功？雷功最大的问题在于用人和驭人的手腕过于极端。

连自己的情妇都能被他拿来当工具，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利用的？

比如有人几年前花一百块买条狗，养了好几年，狗老了、聋了、跑不动了，他就把狗卖给了狗肉店，揣着钱高高兴兴回家，逢人就说："我买的时候多少钱，养这么多年还是这些钱，没亏反而赚了几窝小狗。"

丁瑶或许就是那只狗，也许是从中看到了同类命运的狗，只是她觉醒了，反咬了雷功一口。

而忠勇伯表面暴躁，却心系大局。

当他与山鸡起冲突后，山鸡找他求教，他倾囊相授，足以见他对三联帮发展的专注。

这种人成事虽难，但一旦成事，就很难被正面击垮。

金老听秦欢提到雷功、忠勇伯等人，瞬间明白了。

这说明秦欢并非事后再介入三联帮事务，而是早就有所布局。

毒蛇堂山鸡进入他的地盘，他若不关注，那才怪。

换成是他自己，也会如此。

至于丁瑶与忠勇伯勾结之事，他本就不信，加上忠勇伯以悲壮方式自证清白，更让他确信此事绝非事实。

近日澳景与港岛之事，皆在其势力触及范围内。

他断不相信其中无秦欢的身影。

遂漫不经心地问："这么说，忠勇伯是清白的了？"

随即意识到即使此刻知晓也无济于事，苦笑一声。

秦欢亦跟着笑了笑："金老果然明白事理，不过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您看看，我现在岂敢放您回去？"

接着安抚道："放心，我言出必行，不会取您性命，但他人……是否该有所处置？"

"呃……"金老语塞。

金老确为使者，然山田组却非如此，他们背后并非三联帮。

秦欢继续说道："金老远道而来，我理应款待。

您说，该先处置谁？"

想到秦欢举手示意被绑的山口组，金老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远客上门，主人以最隆重的方式款待，盛上热腾腾的全肉大餐。

只觉胃中不适。

其他小喽啰听不明白，但草刈郎清楚得很……

太过残忍！

秦欢可以选择放过金老，也可因宽容大局考虑暂不追究蒋天养。

前提是有资格让他顾忌的人。

显然，小喽啰不在其列。

对此，秦欢内心毫无波动。

对驾驶船只的六叔挥了挥手，六叔加速驶向深海。

秦欢步入船舱，扫了一眼被反绑角落、不断挣扎的草刈郎。

暗想：能否别自寻死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暂且留你一命。

"金老，劳烦取出他手中之物。"

金老愣了一下，看着秦欢没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走向草刈郎，从他手里取过那块小铁片。

秦欢接过来看了看，又递给砂纸，“真是个人才，反手就把压条拆了。

砂纸，你跟金老一起盯着点草刈郎，让他把船上的螺丝紧固一下，顺便做些保养。

我不想哪天开着船突然就沉了。"

秦欢强调了破坏与修复的责任归属。

接着，他对身后的人吩咐：“你们几个，把他们带上船。"

“金老，一起去看看吧？”

不久之后。

船尾朝北一侧，七具尸体盖着草毡，露出了斑驳的血迹。

金老和草刈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些尸体是被蒙住头后以刀割首，而非枪击。

行刑后还清理了血液，再由人一一送入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