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妹妹骑马

贾乾轻抚那匹乌云踏雪的鬃毛，片刻后缓声道：“殿下今日现身，想来也不仅为马。”

李封淡笑，负手而立，目光微敛，语气亦沉了几分：“孤虽是监国太子，但朝堂之上，诸公皆心思各异。。。”

贾乾闻言，目光不动，心中却己了然。

朝堂之上自非铁板一块，他如今既是战功卓著的新贵，自然也成了诸多势力试图拉拢、忌惮、甚至制衡的焦点。

李封语气一转，带着几分真诚：“孤知道你非贪权恋位之人，但你若不防人，恐旁人防你。孤愿与你结盟，不为私交，只为江山社稷太平。”

那就就大错特错了，我是不贪权位，但我贪皇位呀！

贾乾目光定定看他，片刻后忽然一笑：“殿下若真心如此，那我贾乾，自当以诚相待。”

李封闻言，缓缓舒了一口气，声音低了些许：“平阳时常提起你，说你言出如山、行事果决，今日一见，确非虚言。”

贾乾笑而不语，略一沉吟后道：“不过贾某还有一事想问殿下。”

李封抬眸：“但说无妨。”

贾乾道：“我如今战功加身，功高震主之言在所难免。殿下如何看待我如今之处境？”

李封沉思良久，才道：“你若一味退让，终会被人逼上绝路。你若步步逼进，又会叫人惧你如虎。唯有扶我登基，辅我稳天下，我才可护你周全。”

贾乾一愣，随即大笑：“殿下倒是快人快语。”

李封正色道：“孤也知你未必愿久困庙堂。但若将来真有一日……那就由你决定，是留，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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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乾从马市归来时，己近黄昏。

长街尽头，霞光如绢，斜洒在王府的朱漆门扉上，映得一片灿金。

一匹青鬃白骢马被小厮牵在身后，性情温顺，鬃毛如丝，正是他为黛玉挑选的良马。

林黛玉早在园中等候。

她一袭月白色骑装，虽仍难掩身形纤弱，却添了几分英姿。

她见贾乾回来，盈盈迎上，眼波流转中带着一丝雀跃：“可是挑好了？”

贾乾点头，将缰绳递过去：“你瞧，这马唤作‘青笛’，性情最是温和，最适合初学。”

黛玉接过缰绳，小心抚着马颈，面上浮起淡淡笑意：“它的眼睛好温柔，像在说话一样。”

贾乾望着她微扬的眉眼，语气轻柔：“它如今归你啦。”

两人来到园中练马场，贾乾亲自教她如何牵缰、翻身上马，又教她如何控马前行、止步。

起初黛玉手脚不稳，一连几次要跌落，贾乾早有准备，几次伸手接住。

黛玉急得脸颊泛红，低声道：“原来真比纸上谈兵难这许多……”

贾乾在旁笑：“沙盘上你能赢我，如今骑马，那可不一定哦。”

黛玉哼了一声：“你若教得好，我便学得好。”

贾乾便立在她马下，引导缰绳，一步一步地陪她走马圈地。

夕阳西下，金光洒在她轻颤的睫毛与执缰的小手上，也落在他含笑的眼底。

良久，黛玉勒马止步，轻喘着气，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喜色：“原来，我也可以做到。”

贾乾微笑望着她，道：“我早说过，你是能骑马的女诸葛。”

贾乾为了教黛玉骑马，两人共乘一匹马，林黛玉在前贾乾在后，教她控制缰绳。

黛玉学得很是认真，也很快。

围绕马场跑了几圈后，林黛玉突然询问贾乾，是不是带了匕首，说他口袋的匕首顶着她的屁股了。

贾乾听得林黛玉这一问，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倒是没带匕首，大约是……你坐得太用力了。”

林黛玉本是专心学骑，哪料他竟如此回答，登时红了脸，玉颊飞霞，羞得几乎想要翻身下马。

贾乾见状，忙低声安抚：“好妹妹，莫要动，那马儿尚在跑动，跌下去我可心疼了。”

他话语低沉，含着笑意，偏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温柔。

黛玉心中羞恼，又觉他话里情意缱绻，像是缠了丝的风，吹得人心软。

“你就会欺负人……”她低声嗔道，却没再挣扎，只是悄悄移了移坐姿，努力忽略身后那若有若无的触感，继续紧握缰绳练习。

林黛玉坐在马鞍上，身子微僵，虽紧握缰绳，却仍显得有些拘谨。贾乾坐在她身后，双手自后覆上她的手，轻轻引导：“放松些，马感知得出你的紧张，它才会随你动静。”

“嗯……”黛玉轻应一声，声音有些轻微发颤。

她不是怕马，而是怕他贴得太近。

背后传来的热气、坚实的胸膛，让她心头跳得有些凌乱。

贾乾却不以为意，仍温声道：“看它耳朵动的方向，是听你说话还是旁人，骑马要和它有默契。你试试，喊一声‘驾’。”

林黛玉咬了咬唇，清声一喊：“驾！”

那马果真轻轻扬蹄，顺着步伐前行。

风吹起她鬓边青丝，撩过贾乾的脸。

贾乾微一侧脸，轻笑道：“你比我教过的兵卒还听话。”

林黛玉却不高兴了，娇嗔回头：“那你就该去教兵，不该来教我。”

贾乾笑得更深：“那怎成？若我不教你，世间就少一位女将军啦。。。”

林黛玉瞥了他一眼，却不争了。

骑了一会儿，胆子也大了些，尝试独自掌控缰绳。

马儿温顺，步伐不急不缓，她神情渐放松，眉眼间多了自得之意。

贾乾便悄悄收了手，任她独自引马而行。

风吹她衣袂飘飘，面如朝霞，贾乾在后，看得一时出神。

“贾乾。”林黛玉忽然回头，“你刚才说，我像女诸葛，你可不是哄我？”

“怎会。”贾乾道，“你若为将，或许能胜我三分。”

林黛玉笑了，眼角弯弯：“那你可得小心，莫叫我策马驰来，将你打败。”

贾乾佯装一惊，拱手笑道：“那可不敢，得小心这位女将军的厉害！”

两人共御一骑，在暮色轻风中穿行，一路行至园林深处，林荫夹道，鸟鸣啾啾，偶有细叶拂面，竟像踏入一幅画里。

天色很快晚了下来，贾乾环抱着黛玉，驾驭着马往贾府奔去。

快到贾府时，林黛玉心虚似的。

“停下。“

”先把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