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沙鳄鱼的凝视

克洛克达尔第一次见到芙蕾雅，是在新世界一场暴风雨中的地下拍卖会。

雨水顺着赌场的彩绘玻璃窗蜿蜒而下，将室内的灯光折射成浑浊的色块。

她那时还不是什么"海上女帝"，只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白色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金瞳在昏暗的拍卖场里亮得惊人。

克洛克达尔坐在二楼的VIP包厢，雪茄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脚踹翻了拍卖台，气流卷着碎木屑和玻璃渣横扫全场。

"恶魔果实能力者？"他问身旁的侍从。

"不，大人。"侍从的声音有些发抖，"据说…是天生的。"

芙蕾雅赤脚踩在翻倒的拍卖桌上，腰间的短刀甚至没出鞘，就放倒了半个会场的保镖。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某种野兽般的精准——那不是训练能得到的，更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当她的目光扫过二楼包厢时，克洛克达尔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那双金色的眼睛像是能穿透烟雾，首接钉进他的瞳孔里。

（危险）

这是他唯一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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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相遇是在香波地群岛的地下赌场。

芙蕾雅己经成了悬赏过亿的大海贼，白色卷发随意扎成高马尾，露脐装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让整个赌场的视线都黏在她身上。

她面前堆着如山般的筹码，指尖的气流卷着骰子在半空旋转。

"作弊可不好，小姐。"克洛克达尔的金钩敲了敲她的桌沿。

芙蕾雅抬眼，金瞳里闪过一丝兴味："你哪位？"

沙鳄鱼差点捏碎雪茄。

那晚他们赌了七局，克洛克达尔输了六次——唯一赢的那局，是因为芙蕾雅突然对隔壁桌的辣味烤肉产生了兴趣，随手弃了牌。

"你故意的。"他盯着她沾满辣椒油的嘴角。

"嗯哼。"她舔了舔手指，"比起筹码，我更好奇七武海输急眼了会做什么。"

克洛克达尔的金钩在桌面划出深刻的痕迹。

他本该生气，却莫名记住了她脖颈后一颗小小的痣，藏在发丝间，像枚隐秘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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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芙蕾雅的名号开始与"西皇"并列时，克洛克达尔在报纸上看到了令人烦躁的新闻。

《红发香克斯与海上女帝共饮》的配图里，芙蕾雅穿着香克斯的衬衫，下摆只够遮住大腿根。

《天夜叉的珍宝：独家揭秘多弗朗明哥为女帝定制战袍》的专题报道中，她披着粉红羽毛大衣，笑得像个得逞的猫。

最刺眼的是《不死鸟的守护：马尔科与芙蕾雅疑似热恋》的模糊照片，蓝焰环绕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克洛克达尔把报纸烧成了灰。

"吃醋了？"罗宾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

"闭嘴。"他的金钩深深扎进橡木桌，"我只是讨厌这些无聊的花边新闻。"

但当他独自站在雨宴的最高层，望着沙漠尽头的地平线时，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象——如果是自己站在她身边，报纸会怎么写？

《沙鳄鱼的秘密情人》？

可笑。

应该是《飓风女帝的情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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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把芙蕾雅"骗"来阿拉巴斯坦，花了克洛克达尔两年时间。

他先是暗中收购了东海最好的辣椒种子，又重金聘请空岛农业专家改良沙漠玫瑰的基因。

当那片独一无二的"辣味花海"终于成型时，他让手下"不经意"地将消息传到了丰饶之号上。

芙蕾雅来得比预期还快。

看着她站在自己精心培育的花丛中，克洛克达尔第一次理解了"紧张"这种情绪。

他的金钩无意识地着雪茄，视线从她沾满沙粒的赤足一路攀到微微泛红的羊角尖。

"喜欢吗？"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平常一样冷淡。

芙蕾雅摘下一朵花含在唇间，辛辣的香气让她的金瞳微微眯起："还行。"

就这两个字，让克洛克达尔胸腔里某处狠狠抽动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栽了——栽在这片亲手种植的玫瑰园里，栽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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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克洛克达尔靠在床头，看着芙蕾雅蜷缩在丝绸被单里的背影。

她的白色卷发散在枕上，肩胛骨的线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昨夜留下的咬痕在晨光中泛着淡红，像沙漠玫瑰最娇嫩的花瓣。

（我的）

这个认知让沙鳄鱼的心脏以一种陌生的节奏跳动。

他伸手想触碰她后颈的那颗小痣，又在即将接触时停住——仿佛怕惊醒一场来之不易的美梦。

芙蕾雅突然翻身，金瞳在晨光中清亮如初："看够没？"

克洛克达尔收回手，点燃新的雪茄："我在想怎么把你那些追求者埋进流沙。"

她大笑，羊角蹭过他的胸膛："嫉妒的样子挺可爱的，沙鳄鱼先生。"

阳光彻底洒满房间时，克洛克达尔意识到——

他这辈子都逃不出这片玫瑰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