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骚扰电话

正午的阳光晒得甲板发烫，芙蕾雅瘫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白色卷发铺散如云，金瞳半阖，嘴里叼着一根橘子味棒棒糖。

诺亚蜷在她脚边打盹，浣熊尾巴偶尔扫过她的脚踝。

突然——

“布鲁布鲁布鲁——”

通讯器的声音炸响。

芙蕾雅连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伸手摸向旁边的小桌，精准地拍停了响个不停的电话虫。

三秒后。

“布鲁布鲁布鲁——”

另一只电话虫又开始叫。

芙蕾雅：“……”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软垫里，闷声道：“塞壬，屏蔽信号。”

黑医阴森森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需要我让他们的痛觉神经也‘安静’一下吗？”

“随便。”

塞壬的指尖刚泛起丝线的微光——

“布鲁布鲁布鲁——”

第三只电话虫加入了合唱。

芙蕾雅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起最近的听筒：“谁？！”

“芙蕾雅小姐~”马尔科慵懒的声线透过电话虫完美复刻，“今天的你依然美丽如初升的太阳——”

“啪！”

芙蕾雅干脆利落地挂断。

第二只电话虫立刻接替：“咈咈咈咈……小羊羔，挂人电话可不礼貌。”

“明哥，你上周刚被我坑了二十亿。”

“所以才想找你‘聊聊’嘛~”

“没空。”

她正要挂断，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接着是艾斯元气十足的大喊：“芙蕾雅！马尔科说你挂他电话！干得漂亮！”

背景音里传来不死鸟的抗议和火焰噼啪声。

芙蕾雅的金瞳终于睁开一条缝：“你们俩在一个房间？”

“啊，我们在开宴会！”艾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要不要——”

“不要。”

“我还没说完！”

“反正又是‘来我们船’之类的废话。”芙蕾雅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话说在前头，白胡子船上的辣酱难吃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突然传来白胡子洪亮的大笑：“咕啦啦啦！小丫头，老夫让人去香波地买最辣的！”

芙蕾雅：“……”

她默默挂断了电话。

第三只电话虫己经等得不耐烦，自己跳起来撞她的手：“布鲁布鲁布鲁！”

芙蕾雅叹气，按下接听键：“如果是赤犬，我建议你首接挂断。”

“芙蕾雅。”萨博温和的嗓音响起，“最近还好吗？”

她的手指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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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氛围微妙地变了。

夜鸫无声地收起爪子，杰克悄悄调低了炮管充能声，连泰坦都放轻了咀嚼牛排的动作——全船都知道，萨博是唯一能让芙蕾雅耐心接电话的人。

“老样子。”芙蕾雅指尖卷着一缕气流玩，“刚甩掉赤犬，吃垮了巴拉蒂，顺便坑了明哥二十亿。”

萨博的笑声通过电话虫传来，温暖又清朗：“听起来很充实。”

“你呢？革命军最近没被海军端掉？”

“托你的福，上次提供的仙豆救了几个重要同伴。”萨博顿了顿，“其实……我有事想问你。”

“说。”

“柯拉松最近在调查你。”

芙蕾雅挑眉：“所以？”

“他是我在海军的情报源之一。”萨博的声音低了几分，“但这次……他好像瞒着战国行动。”

甲板上的气流突然凝滞了一瞬。

诺亚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悄悄往芙蕾雅手边推了杯冰镇柠檬茶。

“随他查。”芙蕾雅最终说道，“反正仙豆的配方他们破解不了。”

萨博似乎想说什么，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龙的咳嗽声。

“我得挂了。”他语速突然加快，“下次见面请你吃哥亚王国的特辣烤肉——”

通讯切断前，芙蕾雅隐约听到了海军警报声。

她盯着恢复平静的电话虫看了几秒，突然开口：“莉亚。”

空岛少女从瞭望台跃下：“在。”

“查查柯拉松最近的活动轨迹。”

“需要深入调查吗？”

“不。”芙蕾雅把电话虫扔回筐里，“看看他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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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芙蕾雅正在船尾钓鱼——虽然她的鱼钩上绑的是辣椒酱罐头，纯粹为了逗海王类玩。

“布鲁布鲁布鲁——”

熟悉的响声再次传来。

她头也不回：“塞壬，如果是马尔科，就让他体验一下‘蛋疼’的感觉。”

黑医阴笑着接起电话，却在听到内容的瞬间僵住。

“船长。”他罕见地用了敬语，“……是凯多。”

甲板上的空气瞬间凝固。

芙蕾雅终于转过身，金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接。”

电话虫的外形开始扭曲——长出龙角，瞳孔变成竖瞳，甚至嘴边冒出胡须。

“唔咯咯咯……”凯多的声音如同闷雷，“小丫头，好久不见。”

芙蕾雅单刀首入：“要打架？”

“老子今天心情好！”凯多灌了口酒，“来鬼岛做客如何？刚抢了红发的藏酒，够烈！”

“不去。”

“为什么？！”

“你们的厨师连微辣都做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酒壶被捏爆的声音。凯多突然压低嗓音：“听着，丫头，老子耐心有限——”

“砰！”

芙蕾雅首接把电话虫扔进了海里。

夜鸫默默递来新的通讯器：“备用。”

“谢了。”芙蕾雅甩了甩手上的水，“下次他再打来，就说我被赤犬抓了。”

杰克弱弱举手：“……那样会不会引发西皇和海军全面战争？”

“那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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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芙蕾雅独自坐在船头，赤脚浸在微凉的海水里。

“布鲁布鲁布鲁——”

她看都没看就按下接听：“马尔科，你再骚扰我就把艾斯绑去喂海王类。”

“真无情啊~”不死鸟委屈的声音传来，“我可是特意挑了艾斯不在的时间。”

“有事？”

“其实……”马尔科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老爹让我转告你，凯多最近在和BIG MOM接触。”

芙蕾雅卷着电话线玩：“所以？”

“他们可能在策划什么。”马尔科顿了顿，“你……要不要暂时来莫比迪克号避避？”

月光下，芙蕾雅的金瞳微微闪烁。

“马尔科。”

“嗯？”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替白胡子挖墙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都有。”不死鸟难得坦诚。

芙蕾雅轻笑一声，羊角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告诉白胡子——”

“如果他的辣酱库存翻倍，我可以考虑去拆了凯多的角当纪念品。”

马尔科的大笑声中，她挂断电话，仰头望向星空。

诺亚抱着小毯子蹭过来，轻轻盖在她腿上：“船长，睡觉啦……”

芙蕾雅揉了揉小人族的脑袋：“五分钟。”

“又在等萨博先生的电话？”

“不。”她望向远方的海平线，“等一个湿漉漉的小狗主动坦白。”

夜风拂过，通讯器安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