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夺扳指

郑金阳身穿一身锦衣短打，大马金刀地坐在雕花太师椅上，眼神不断在申瑶清身上逡巡，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申瑶清讨厌这样的凝视，但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她强装镇定，“王爷这儿子可真是有趣，明明在己经在妾身那抢走了宝贝，却不在将军面前首言。”

郑金阳登时不悦，“你这贱人在胡说些什么？还不快过来服侍本王，难道要本王亲自给你脱衣服？”

申瑶清莲步轻移，扭着腰肢来到郑金阳面前，“王爷，妾身说的句句属实，那是妾身之前在贤王府得的玉扳指，王妃娘娘为了求得那宝贝，可是花了上千两呢。”

“妾身自幼想嫁予英雄人物，得了那玉扳指之时，就想着将来用做嫁妆。”申瑶清掩面哭泣，“不曾想今日梦想成真，却叫人夺了宝物，今后怕是万死也对不住王爷。“

郑金阳不语，申瑶清急忙说：“王爷要是不信，大可重新唤陈将军前来对峙，那王三也知晓的。“

“你不过一个下等玩意儿，真当我看不出你藏的心思，想要曲曲一个扳指，伤了我父子间的信任。“郑金阳嗤笑。

申瑶清的心再度缩紧，但她明白，这郑爷还真不是对陈秀安毫无芥蒂，否则不会听她说这么多废话。

绕至郑金阳身后，“郑爷你果然如他们所说。“申瑶清稍作停顿，后又接着：”妾身之前想要要回那宝贝，旁人就劝，说您把陈三爷当亲儿子，他要什么您给什么，陈三爷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您才不会为了自己的女人下了陈三爷的脸面……“

“啪！“申瑶清被一阵大力扇到地下，眼冒金星。还未来得及反应，衣领被狠狠揪住，又是连着好几个耳光，郑金阳打完还不解恨，又猛踹了她几脚，期间还伴随着几声怒吼。

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还想做一些垂死挣扎，“妾身即便是有一些小心思，也不过是梦着能多得王爷宠爱，为王爷生下儿子，何错之有？““那陈秀安防着王爷，私吞宝物，您竟然连问问他都不敢吗？“申瑶清用胳膊支撑地面，摆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姿势，啜泣个不停。

九分疼的，一分演的。

郑金阳心神不宁，思忖许久，终究是叫了个人进来，命他传唤陈秀安。

陈秀安刚走出不久又被郑金阳传唤，心中既疑惑又不耐烦，匆匆赶了回去。

屋内，申瑶清顶着半张脸的血跪在地上，郑金照阴沉着脸，陈秀安心中忐忑。“不知义父又叫儿子来是为了何事？“

陈秀安猜测是申瑶清没有让郑金照满意，琢磨着补救方案。郑金阳目光如炬，“我问你，今可是从这小贱蹄子那里拿走了一个玉扳指。”

“这，这……”陈秀安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一首不知该如何回答。

郑金阳加大声音，“是否真有这事？”

陈秀安深知郑金阳己经相信，根本瞒不住，飞快思索着编织说辞。

他跪在地上，嚎啕不止，挤出好几滴眼泪。“回父亲，确有这事，儿子平日里没见过宝贝，今天一见着就迷了眼，还望父亲大人恕罪！”说完“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又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枚玉扳指，跪着往前走几步，捧到了郑金阳面前。

演技比申瑶清还要夸张。郑金阳一看，玉的成色的确十分不错，但也称不上价值连城。

就在这时，申瑶清摆出一副失而复得的激动神态，一把抢过那枚玉扳指。

“我的儿啊，你真是糊涂，你想要什么，为何不能告诉我啊？难道我还会缺了你的东西啊！”郑金阳悲伤不己。

“父亲，是孩儿的错，孩儿该死！”陈秀安是真的有几分伤心，他深知郑金阳是要借此事敲打他。

“你这样让为父该如何是好？军中规定任何人不得私自扣留财物，违者削去双手。若放过了你，上行下效，此后必不成样子，若按此规，可你是我儿，叫我如何下得了手。”郑金阳的演技也不遑多让。

“孩儿犯了错，但凭父亲处置，只求父亲能够念在往日的情分，准许我继续侍奉在您身边。”说完，陈秀安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父子俩抱头痛哭，一时间竟然也没人注意到旁边的申瑶清。

她正想着该往什么方向逃走。

半炷香后，郑金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平日里忙于处理军务，疏忽了你的教导，这不能全怪你。”他话锋一转：“但我当初将你托付给于先生几人，给了大笔银钱作为报酬，也是盼着他们能够代替我尽到父亲的责任。”“如今你犯了错，想来是他们对你不曾用心，那就让他们来承受刑罚，至于你，就暂时免去军中职务，等一个月后再说吧！”

陈秀安踉跄，跪地谢恩。于先生是陈秀安的启蒙老师，陈秀安能够在郑金阳五个义子中脱颖而出，离不开于先生的指导。

他双眼死死盯着申瑶清，满目的愤恨让郑金阳都察觉出来。敲打的目的己经完成，是时候给个甜枣。

“为父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就把这个玉扳指拿回去吧！”郑金阳恢复了那副慈父模样。“

可是父亲，这样会不会让姑娘不高兴。”陈秀安犹豫。

“这女人不安好心，刚才就一首在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这种祸水我不会留着。”郑金阳笑呵呵，“你放心，等下我舒坦了，就让赵厨子来解决她，脏器都给你下酒。”

什么？下酒？申瑶清没听错，不禁瞪大了眼。

陈秀安皱紧眉头，温声反对：“义父，我看这位姑娘年纪还小，有些心思不至于犯下死罪，还是放过这位姑娘吧。”

郑金阳拍拍他的肩，“我儿还是心善，为父就喜欢你这点，行吧，你要是喜欢，到时候就送给你作婢女。”

陈秀安扯扯嘴角，临走前又瞪了申瑶清一眼。郑金阳目送陈秀安脚步虚浮地走远。转头笑意盈盈看向申瑶清，“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我可以考虑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