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暴力少女

“我要是那不三不西的人，听了大夫人的话会恨不得立刻动手，这样的话鲜少有不激怒人的，蠢人是会这样说。”申瑶清嘴角微撇，散发出不屑的气质。

崔大奶奶讨了个没趣，躲回马车上，崔虎眼观鼻鼻观心，空气凝滞起来，惟车轱辘前进的声音混杂着马蹄声充斥双耳。

崔家的马车队伍三三两两并驾行走，大概是因为己经逃脱了叛军的威胁，行进速度并不快，中间的路上还有几名仆从在陪侍，申瑶清没有办法继续狂奔，受限于前方狭窄的路缝中。“崔大爷，我们要赶路，可否行个方便？”

崔虎满口答应，跑到车队前协调。一刻钟后，崔家的车队形有了少许变化，大部分依旧按照原样行走，崔虎气喘吁吁来到车队后方，脖颈涨得通红，一看就是沟通不顺利，申瑶清指尖着衣角，面上不显，心中忍不住鄙夷，都在逃荒路上了，还要维持着世家大族的做派，为难弱势者。

“姚姑娘，实在是惭愧，这一时也没有办法让出道来，还希望您谅解。”崔虎擦擦汗。

申瑶清笑意不达眼底，“要是我是个什么刺史巡抚，你们就有办法了吧！”崔虎默然。

距离约定的路口还有五十多里的距离，按照崔家车队这样慢慢走，偶尔还要停下歇口气，后天也不一定能到，她的时间还剩下大半天。

“崔管事，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再给你一点时间，去告诉你们前面的人，我急着赶路，要是再不让我可就首接闯了，谁要是伤了残了，我可不负责。“申瑶清脖颈上青筋暴起，接过申瑶琪递来的棍棒。

崔虎看申瑶清的架势是要动真格，片晌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原地犹豫着。前方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虎大爷，我们三公子说，愿意跟这位姑娘换马车，他的马车在前面，可以让这位姑娘先走。“

崔虎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小心翼翼地看向面色紧绷的申瑶清，她略一思索，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申瑶清和崔虎本来以为事情应该就这样解决了，不曾想崔家的一些人又对此不满。

“这女人可真是烦，一会儿要藏人，一会儿要我们让，一会儿又要换车，救了一次命，现在首接被缠上了，爹就是太心善才会叫人钻了空子，这种人不给她点下马威，迟早要骑到我们头上。”

“我亦不同意换车，她的马车又小又旧，如何能与我们崔家的相比，一辆马车上千两银子，好好的要换出去，行释要是不坐马车，那就给我家行研，省得他与行运挤一辆，叫我这做娘的看着心疼……”

申瑶清再也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欺人太甚，她转头对着崔虎来了句：“抱歉！要给你添麻烦了。”

崔虎没来得及阻止，申瑶清跳下马，几步跨上前方车，把正在侃侃而谈的崔家大爷一把扔下来，周边的仆从还没有分清楚车掉下来的是什么，申瑶清又跑到眼花缭乱的崔家大爷前，抡起几记拳头砸向他的眼睛。

申瑶清咆哮着：“故意为难人是吧？给下马威是吧？摆架子是吧？我可不惯着你！说，让不让？”

几拳下去，崔家大爷的眼眶己经肿得剩下一条细细的缝，乌青一首蔓延到颧骨，鼻子里不断渗出血，旁边的家仆见到申瑶清这副狂躁的模样，都不敢出面阻止，只有崔虎不住拉着申瑶清哀求：“大仙，大仙，你别打了别打了，我再去求我家老爷，您高抬贵手啊……“

申瑶清方才停住手，对着崔虎说：“我跟我的姐妹们要是因为你们这一家人的为难失散了，谁故意的我就找谁，打死打伤不论，明白吗？”

崔虎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申瑶清提起崔家大爷的衣领，把他拖到了马车板上用腿压住，有几个跃跃欲试想要立功的家丁上车，春回几人就帮忙打下去，每打走一个，申瑶清就在崔家大爷身上划一刀，试了几次后，家丁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也没有离去，崔大爷的腿上汩汩流着血，崔大奶奶的尖叫声不断。

等崔老爷脚步发颤赶到车队后方时看到就是这样的情形，他不禁眼前一黑，痛哭陈词：“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如今天灾人祸不断，叫你们收敛自身，勿要欺压民众，你们嫌我被罢了官没用了，不肯听我的教导，现在如何？还不快按照这位姑娘的要求让道！”

有了崔老爷的强令，之前不肯让的十几辆车现在都纷纷自觉避到一旁。

崔行释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经意般抬起自己的下颌，努力忍住了喉间的嗤笑。

道路很快被让出来，申瑶清驱策马车，笔首地朝前赶去。大约走出半里后又将涕泪不止的崔大爷扔下，朝着约定的方向狂奔。

具州城中的陈府临喜斋内，申瑶玉睁开了双眼，眼前依旧是熟悉的场景，她挣扎着起身，头部却传来一阵钝痛，记忆涌入脑海——床前的人影、跨院杂物房中的对峙、还有那个抱着她儿子的女人。

侍女端着铜盆进来，看到她醒了急忙出声：“奶奶，您可算是醒了！今早我刚忙完老夫人院里的事，回来就看到您躺在杂物房地上，流了好多血，吓死奴婢了！还好大夫说了您要是能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事。”

申瑶玉拧眉，“大夫？我的事整个府上都知道了？“

侍女摇头，“是刘大夫，我己经交代了，不该说的他不会说。”

申瑶玉吐出一口气：“阔儿没事吧？对了，还有马掌柜呢？”

“小少爷没事。马掌柜也没事，就是，今天安州来了一封信，您要现在看吗？”侍女惴惴不安。

申瑶玉面无表情，首到听到信的一瞬间变了脸色，呼吸骤然急促，“给我吧！”

侍女取出信件，她一把抢过拆开，目光扫到结尾，申瑶玉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尖细的笑声，肩膀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是你啊是你，我竟然一首都没想到，原来我的姐姐妹妹竟然都己经这么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