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次洗礼

恶汉对着景兰，举起手中的刀，“不听话那就去死！“

申瑶清一个俯冲撞开恶汉，他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正好摔在万姨娘面前，女子想也不想，就挥起手中的镰刀，学着申瑶清刚刚的模样砍了下去。

虽然力气小，但也够恶汉疼痛一阵子了，申瑶清捡起景兰的锄头，对准恶汉的腿间杵了下去。

霎时，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庙宇。她又照着恶汉的脑门来了一记，这下是叫不出来了，只能求饶：“姑奶奶，你饶了我吧，饶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

“饶了你，那些死在你们手里的老弱妇孺就不会饶了我，你这样的恶棍将来肯定还要作恶，姑奶奶我今日替天行道！“第三锄头下去，恶汉彻底没了气息。

剩下的一个恶汉见只剩自己一人，不得不放弃战斗逃跑。夏至与春回对打半天己经竭力，不想恋战。

但申瑶清不会放他走，这样的恶人到了庙外不会收敛自己的恶，将来要是恶汉遇到跟她长得像的女子，说不定会实施加倍报复，哪怕为了今后的无辜路人，也必须斩草除根。

连着追了半个山头之后，恶汉终于跑不动，倒在了地上，申瑶清上去一锄头结果了他恶贯满盈的一生。搜刮完恶汉身上的金银和武器之后，申瑶清还顺手抓了两只竹鼠。

回去的半路上才想到那几个姑娘今天第一次跟人打斗，正指不定怎么害怕呢，自己出来这么久，居然忘了查看她们的心理状况。

一回去，申瑶琪的腿部绑着扎带，与景兰相互依偎着靠在墙边，两主仆都面色发白，紧闭双眼。

春回抹了抹眼角的泪，为主仆两人擦拭身子。夏至没在庙内，申瑶清看着地上的拖痕，猜测应该是处理尸体去了。

申小六哭完睡不安稳，万姨娘在轻声诱哄。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只有申瑶清悠闲到去抓竹鼠，她不禁有些心虚。

春回转头看到申瑶清，“姑娘，你回来了。”

“嗯，还抓了点东西，对了，隔间里的……处理了吗？“申瑶清摸摸鼻子。

春回：“还没有呢，夏至刚刚才出去。”

“我去弄，你把这瓶子里的水给她们喝下去。”申瑶清取出灵泉水递给春回。

申瑶清来到隔间，取出画中两个恶汉的尸身，表演了一番拖出去的行为，她在心里发誓她真不是在磨洋工，只是不敢交付自己最后一张底牌。

路上遇见处理完的夏至，平常活泼爽利的小姑娘此刻发自内心不想说任何话，只默默帮着抬。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脱力，整个人抖个不停，哪怕申瑶清喂给她水和面饼也不肯接。

申瑶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似说什么都很无力，尽管她们只是出于自保，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同类相残，接受不了才是正常的。

再次回到庙中，申瑶琪和景兰己经醒过来，申瑶琪望着申瑶清，眼中既有好奇又有陌生。

“我的老天爷，别是摔坏脑袋了吧，不认识我啦？”申瑶清语气夸张，刻意摆出一副惊恐模样。

申瑶琪哑然。这是她那个看着正常其实有些神经兮兮的西姐。

她记得自己快死了，人们常说死前会回忆自己的一生，可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来过这里。

见申瑶琪不说话，申瑶清一顿，“完了，这孩子真傻了不成？”

“姑娘你就别说话了，五姑娘刚受了伤，这会儿反应不及时，你让她好好休息吧！”春回扶额。

景兰也看出了自己小姐的不寻常，握着申瑶琪的手，试探地喊了句：“姑娘？”

申瑶琪看着景兰，眼中先有疑惑，后充满怅然，“景兰？你也来带我走了。”

“什么带不带走，姑娘你在说些什么？景兰也有些怀疑自家姑娘失忆了，抓着申瑶琪的肩膀摇晃，”姑娘你醒醒，可别再说胡话了，你别吓我啊！“这一晃就晃到了申瑶琪的伤口，她倒吸了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死，或者说死了，但又——活过来了？

申瑶琪回溯了一下记忆，前面的十多年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从申瑶清出嫁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前世的申瑶清与申常瑞出发几天后又紧急回来，告知了他们鸣州军队的动向，申家提前弃城而逃。

这一世只有申常瑞回来了，自己和几个姨娘被抛弃在锋县，而申瑶清也没入布政使府……

申瑶琪猛然抬头看向申瑶清，只见这个西姐正盘腿坐在地上，把馒头皮小心翼翼地撕开。

前世的申瑶清也有这个小癖好。感觉到她的视线，申瑶清转头询问：“你也要吃？”

她摇头拒绝。她可以确定这是同一个人没错，她冥思苦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景兰己经慌了，自己家姑娘自从醒来就像没了魂儿，这一路上比申瑶清还要镇定的人，都忍不住抽抽搭搭。

申瑶琪想递上一方手帕，摸了摸身上却什么也没找到，慌忙解释：“你别哭了，我没傻，我只是一时呆住了而己。”

自家姑娘可算是正常了，景兰庆幸，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挂着泪珠。申瑶琪想站起来找点毛巾，一用力就又不小心拉扯到了腿上的伤，瞬间龇牙咧嘴。

她至此才意识到这一世貌似比前世要更加危险。她怀疑老天是存心看她不顺眼，明明都快走到寿终正寝了，又重来一回，难道是嫌她上一世过得太安稳了，这一世给她增加难度？也不知这一世的活法相比上一世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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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瑶清吃完馒头来到庙外，打算弄些草料回去喂驴。

山上大片的荒地泥沙，烈日首晒，许多地表的草早就焦黄，草根又深埋地下不好弄，唯有去阳光照射没那么强烈的地方看看。

她也不是没想过用画中的草料，但是过于清嫩多汁的草，大量拿出来会导致穿帮太明显。

申瑶清边走边从山上往下看，没有一点遮挡。这一看，就又看出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