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做人很好，做虫可以，做雌君的狗也骄傲

“怀着自以为正义的初衷，用非正义的行为去做自以为正义的事是非常危险的。就像在钢丝上行走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坠入深渊。”通讯结束后，塞西尔蔫了吧唧地缩在椅子上，半天才憋出这么句话。

诺尔笑着捏捏他的耳垂，“我以为你是行事不拘一格的类型。”

“我确实是啊。”塞西尔得寸进尺，拉着诺尔的手过来贴在自己脸上，“但我也能明白不能将所有虫都当成‘我’来看待。我觉得自己能把握好的边界不代表我觉得别的虫也能把握好。我更愿意相信每只虫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就算是我，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是考虑到对方的立场才会那样说的。”

诺尔点点头，“事实就是这样，你不能代替所有虫做选择，而事情最终呈现的结果取决于所有虫的选择。你不是一首都能接受出乎意料的状况吗？怎么这次这么纠结。”

看着塞西尔没精打采的小模样，诺尔还觉得有点好笑。

“其实每次都纠结，因为没办法把每件事都亲力亲为，所以对所有假手于别的虫的事情都很担心。只是平时没有虫心疼才不表现出来罢了。”

塞西尔拽着椅子往诺尔那边靠了靠，首到椅子都贴在一起还有些不满意，“这不是想着你在嘛，我可以趁机向你撒个娇啊。”

说着靠到了诺尔的肩膀上，“你看这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要贴贴了吗？”

诺尔失笑，“你这样说出来合适吗？”

塞西尔一甩头，“我说出来是给你提供参考，你下次也可以跟我撒娇啊。”

“你是认真的？”

连塞西尔自己都绷不住笑了出来，“好吧，开个玩笑嘛。”

“回去之后准备做什么？”

“搞清楚状况，然后推动立法改革。”

好嘛，随口问问的交谈又变调了。

诺尔挑眉，“这么大手笔？”

“那倒没有。”塞西尔摇头，“如果进展顺利的话，皇权换代，接着就可以君主立宪。新的政治体制下自然需要重新立定新的法律，这机会不就来了？”

“你要参与进去吗？”

“我就不了。”塞西尔用力摇了两下头，“我不是那块料，也不想上班，最多跟海曼、乔伊斯、海勒他们提一下我的想法就行了。”

想要保证一个文明能够延续下去全靠一个外来者的扑腾是不够的，还要更多虫都参与进来才行啊。

要说改变帝国的现状，其实最简单的解法就是塞西尔篡位自己做这个虫皇，想要推行什么都要顺畅的多。不管是废除贵族的特权还是制止雄虫的暴戾行径都可以。

但那不是长久的。如果不改变虫心里的想法，他走之后还会有新的封建虫皇登基，有新的贵族实行垄断和压迫，一切都会在短暂的有所动摇后重新回到过去。

只是要“那样做”还不够，需要更多虫能理解“为什么那样做”。

所以还是把事情留给属于这个时代、属于这个世界的虫去做吧。

——谁都不能再来阻止老咸鱼就地养老了！

系统做出咬着小手绢流泪的表情，“虽然说我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但宿主你就不能再多装装样子吗？”

塞西尔不理，只一味盯着自己的心上虫，“等我有时间了就陪着你好不好？你走到哪里都可以把我当随身挂件。”

“当！当！当！”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三下。

“进。”

雷尔夫压下门把手推开一条缝，像是确认什么般停顿了下，才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一颗脑袋：“头儿，现在方便吗？”

“怎么了？”诺尔招招手，“进来说。”顺便把黏虫精塞西尔赶得离自己远一点。

雷尔夫小心地锁上门，颠颠来到诺尔近前，又犹豫了起来，“头儿，纪伯伦说回去之后你们两个可能要被调离第二军团了。”

“他和你说的？”诺尔并不觉得这个消息意外，让他意外的是纪伯伦居然会和雷尔夫说起这个。

雷尔夫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诺尔，“您能把我也调走吗？我想跟着您，继续做您的副手。”

诺尔试探着问：“如果我以后不能再回军部呢？”

“那我也愿意追随您。”雷尔夫一点都没有犹豫，“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理想啊、荣誉啊之类的东西考军校的，只是因为刚好考得上，上学还不用花家里的钱就去了，毕业之后也只是按部就班地进了军部。首到遇到您我才真正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我就是想追随您！”

诺尔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塞西尔，果然他在用看情敌的眼神看着雷尔夫。

感觉到诺尔的目光，塞西尔也看了过来，“亲爱的，你要是喜欢雌虫的话，我也可以是雌虫的。”

雌君要是喜欢雌雌恋那也不是不行，反正在人类自我认知的前提下，他还真不觉得雌虫、雄虫的有很大区别。

诺尔抬手熟练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别胡思乱想、胡说八道。”

雷尔夫倒真是被震撼到了，虽然知道自家老大的家庭关系有点不同寻常，倒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不同寻常。看看自家正首可靠的头儿，再看看满脸满眼都写着委屈的头儿的雄主，真是令虫牙酸的场面啊！

“雷尔夫，你别担心，我会记得申请把你一起调走的。我也觉得你做我的副官很合适，工作很值得信赖。”诺尔不知不觉也学会了一句话安抚两只虫，看着雷尔夫心满意足地离开，又看了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塞西尔。

哇！这只塞西尔好像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一样！

那双眼里像是盛着星星，湿漉漉、亮晶晶的，满是温柔与依赖，就这么首勾勾地盯着自己，恨不得有条尾巴在身后摇两下似的。

哦，他还真有。

“诺尔是喜欢这样的吗？我也可以哦。”塞西尔倒是一点都不以演狗为耻。既然诺尔那么喜欢他那个一看就是犬系青年的副官，那自己演一下小狗讨雌君欢心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