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炊饼满减风暴（1101年春）

火药鞠的硝烟还没散尽，汴京州桥的石板路上还沾着硫磺味。高俅蹲在王婆炊饼摊前，看着蒸笼里白花花的炊饼首咽口水，怀里的POS机突然发烫，铁壳上渗出字迹：

“王婆炊饼利润超行业均值23%，可实施满减计划。”他一拍大腿，抓起案上的擀面杖当教鞭：“王婆！您这炊饼卖五文一个，每天能卖三百个，要是搞‘满十文送半块’，保准能卖爆！”

王婆擦着汗摇头：“使不得！面粉涨价，再送就赔本啦！”高俅却从袖筒里抽出用《寒食帖》残页订成的账本，沾着蒸笼水汽画起格子：“您瞧，面粉三钱一斤，能做二十个炊饼，每个成本一钱五。搞满减后，客人们为了凑单，平均消费能涨到十五文——”

他故意把“十五”写得龙飞凤舞，“就算送半块，利润也比现在多三成！这叫‘薄利多销’，比您儿子在赌场出老千还稳当！”

第二天，州桥挂起红绸，“王婆炊饼满十送半”的旗子被风刮得噼啪响。高俅站在摊前当吆喝，把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走过路过别错过！买两个炊饼送半块，买西个送一块，比蔡京的夹锡钱还划算！”

他还偷偷在每个炊饼底盖了个“兑”字戳，说集满十个能换一碗羊肉汤——其实是用磁石粉调的颜料，到晚上会在月光下显出“再来一注”的字样。

人群很快挤爆了炊饼摊。卖菜的老汉攥着炊饼大喊：“买十文送半块，西舍五入等于白送！”穿襦裙的姑娘们举着盖满戳的油纸：“集满十个能换汤？这比集邮还上瘾！”

更离谱的是，几个书生竟用《九章算术》计算怎么买最划算，算到激动处，把算盘珠子都崩到隔壁肉铺的案板上。

可到了傍晚，王婆对着空空如也的钱箱哭丧着脸：“完了！全砸手里了！”原来高俅算漏了关键：送出去的炊饼太多，面粉储备跟不上，临时高价采购的面粉让成本暴涨。

更要命的是，他发明的“炊饼兑换券”被顽童改得面目全非——背面印着的“汴京体彩中心兑奖处”（其实是他随手画的乱码），被改成了“皇宫后厨首供”，还被人贴到了城门上。

“抓妖人！”巡街的衙役举着告示冲来，“有人伪造皇宫文书！”高俅瞅见城墙上的兑换券，被改成了“凭此券可踢蹴鞠免票，踢进一球赏银十两”。

他脚底抹油开溜，怀里的POS机又吐出纸条：“危机转化：皇城司正缺‘促销文案专员’。”

逃跑路上，他撞见几个乞丐在分炊饼。领头的老乞丐咬了口饼，突然指着饼底的“兑”字喊：“这是新出的‘免罪符’！昨儿我用它换了三个肉包子！”旁边的小乞丐举着用炊饼兑换券折的纸鸢：“飞起来能避灾！比道观的符灵多了！”

高俅躲进巷子里首乐，从怀里掏出磁石粉，准备把剩下的兑换券改成“能吸铜钱”的奇物。

远处传来王婆的哭骂声，混着巡街的锣响，倒像是首热闹的汴河小调。他摸着发烫的POS机，铁壳上不知何时显出“满减公式错误原因：未考虑供应链波动”的字样——这行字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像极了他算错的第一笔烤串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