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药烟花谍影（1103年秋）

汴京城的银杏叶刚染上金边，御花园的铜香炉里己飘起安神的沉水香。高俅却蹲在火药作坊的角落，陶瓮中翻滚的硫磺与硝石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刺鼻的烟雾熏得他眼眶发红。

他扯起沾满炭灰的袖口擦汗，汗珠却滴进面前的原料堆，“嗤”地冒出一股白烟。怀里的POS机突然剧烈震动，铁壳表面渗出暗红警告：“方腊细作渗透烟花工坊，建议开发追踪型火药”。

“沈括说磁石能指南……”高俅盯着墙角蒙尘的浑天仪，突然抓起算筹在案板上划出弧线。

他将《武经总要》里的火药配方摊开，又摸出从王婆酒坊顺来的酒曲，“把磁石磨成粉掺进去，再用酒曲做缓燃剂！”作坊里的工匠们面面相觑，看着他把磁石捣碎成沙，混进冒着气泡的药浆里，活像在调制某种诡异的汤药。

三日后的中秋夜，宣德楼前挤满了仰头张望的百姓。宋徽宗戴着金丝眼镜，龙袍上的夜光珠与灯笼交相辉映。高俅亲自点燃引线，十二枚“北斗七星”烟花拖着长长的尾焰窜上夜空。

就在众人惊叹时，最前端的烟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幽蓝的尾焰猛地转向，朝着城西疾驰而去。“有刺客！”禁军统领的喊声未落，城郊荒地上轰然炸开一团火光，将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正是方腊的密探。

原来高俅在火药中混入了极细的磁石粉，又用酒曲延缓燃烧速度，配合沈括改良的指南针装置，让烟花能自动追踪异动。但这一招也暴露了他的底牌。

三日后清晨，蔡京带着皇城司踹开作坊大门，手中举着半截残留磁石的烟花残骸：“高供奉，私制军中火器，该当何罪？”

高俅抹了把脸上的炭灰，突然抓起案头的《武经总要》哗啦翻开：“相爷误会了！这是新制的‘驱邪烟火’，用的是《抱朴子》记载的仙方！”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用朱砂画的符咒，符咒边缘还沾着未干的磁石粉，“您看这‘五雷轰顶’阵图，配合磁石引雷，专门克制妖邪！”

说着变魔术般掏出枚磁石香囊塞进蔡京袖中，“这可是辟邪圣物，保您官运亨通。”老宰相的脸色这才缓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却眯成了细线。

当夜，高俅翻墙潜入李师师的胭脂铺。梳妆台前，李师师正对着铜镜擦拭眼角泪痕，桌上散落着被撕碎的戏班名单——她的戏班刚被查出与方腊有染。

“高大哥，我怕是连累你了。”她声音哽咽，发间的磁石簪子随着肩膀微微晃动。高俅却突然按住她的手，从胭脂盒底层摸出半块烧焦的密信：“别哭，有办法了。”

他将密信上残留的字迹拓印下来，又把烟花火药与胭脂铺的朱砂、铅粉混在一起。经过七次试验，新制的“胭脂烟花”终于成型：艳丽的粉色烟雾炸开时，竟浮现出用密文写成的“东南有变”。

更绝的是，他在烟花底座藏了微型磁针，能自动记录燃放方位。当某朵烟花在深宅大院上空炸响后，磁针最终指向的，正是蔡京小妾的娘家别院。

“这不可能！”蔡京看着铁证如山的磁针，金丝眼镜险些滑落。高俅却笑眯眯地递上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蔡府定制祥瑞烟花”的开销：“相爷，只要您放过李师师，我倒有个法子，把这‘追踪烟花’改成‘祥瑞天灯’……”

秋风吹过汴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盏载着磁石的天灯，宛如坠落人间的星辰。高俅望着天空，怀里的POS机再次发烫，显示：“烟花谍战引发权力洗牌，靖康倒计时加速20天”。

而在汴京城某个阴暗角落，几个头戴斗笠的人正将磁石磨成粉末——这次，他们要让汴京所有的烟花，都成为致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