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龙脉胎动

暴雨敲击着市立医院的玻璃幕墙，姜九踩着积水冲进产房时，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铁锈味。产房内灯光猩红如血月，助产士倒在产床旁，银剪深深扎进她脖颈，伤口处蠕动的蛊虫正啃食着脐带血凝结的晶体。

"晚晴！" 姜九扑向产床，却被金属栅栏挡住。她的巫神傩面碎片在掌心发烫，映出床上产妇的倒影 —— 姜晚晴的腹部刺青裂成蛛网状，每条裂缝都渗出荧光绿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山海经》异兽的全息投影。

"姑姑......" 产妇的瞳孔扩散成针尖状，指甲深深抠进床单，"小满的骨头在唱歌...... 唱的是归墟的调子......"

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啼哭，姜九掀开 毯子 的瞬间，视网膜被铀蓝色光芒刺痛 —— 婴儿锁骨处的傩神纹正在发光，纹路与七十年前祖父刻在族谱上的「归墟龙符」分毫不差。

产床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露出青铜甬道。九口青铜棺椁从地底升起，棺盖上的北斗七星阵与婴儿啼哭产生共振，每口棺椁都映出姜九不同年龄段的倒影，最末那口棺盖刻着 "姜氏第三十七代傩女"。

林深的全息投影突然从傩面碎片中渗出，他的数据体边缘泛着量子噪声："湘江流域发生 7.8 级地震，震源深度 0 米 —— 但地震局监测不到震波。"

姜九将傩面碎片按在婴儿额头上，裂纹中浮现出跨时空画面：

· 长江水倒灌进三星堆遗址，青铜神树的根系缠绕着量子计算机组，每片叶子都在计算龙脉坐标；

· 故宫太和殿的琉璃瓦下翻涌出数据流，匾额变成 "山海盟基因实验室" 的全息标识；

· 姜晚晴的子宫切片在培养舱里疯狂增殖，每个胚胎的锁骨处都有跳动的傩神纹。

"这不是自然地震。" 秦昭的声音从最末棺椁传来，棺盖缓缓打开，他的左臂己机械化，甲骨文芯片在皮肤下闪烁，"龙脉是地球的生物神经网络，现在有人想把它改造成量子计算机。"

他掌心的《河图》拓片飘向婴儿，金粉渗入囟门："姜小满的傩神纹是钥匙，山海盟要用她的神经丛当活体路由器，把华夏龙脉变成他们的服务器。"

地宫壁画突然流淌出荧光颜料，展现山海盟百年布局：

· 基因采撷（1937-2000）：考古队打着 "文物保护" 旗号，实则收集傩面宿主基因。姜家族谱上的 "夭折者" 照片逐渐清晰，每张照片下都标注着 "实验体编号"；

· 龙脉嫁接（2008-2024）：汶川地震后植入地壳服务器，长城暗渠铺设光纤替代龙脉，都江堰水坝的鱼嘴分水堤里藏着量子中继站；

· 量子傩舞（2025-）：通过脑机接口将傩面宿主意识上传，用百万信徒的情绪数据喂养人造傩神。

姜小满突然悬浮在空中，傩神纹投射出华夏龙脉全息图，每条主脉节点都插着青铜傩面，面纹与她的锁骨纹形成量子纠缠。白泽的机械化身从血月中降下，机械臂捏着姜九十六岁时献祭的伏羲傩面："多完美的生物接口，她的神经突触能同时连接三十六个地脉节点。"

姜九挥动青铜傩鼓砸向培养舱，玻璃碎裂声中，舱内的姜晚晴克隆体纷纷睁眼，跳起湘东傩舞「钟馗嫁妹」，她们的指尖迸出数据流，在半空织成防火墙。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这傩面三十年？" 姜九将傩面碎片扎进心口，古老咒文随血瀑喷涌，在地面画出巨大的 "破" 字，"傩神不是神，是枷锁的钥匙！"

青铜棺椁自动排列成归墟大阵，秦昭的甲骨文芯片发出强光，化作九条锁链缠住白泽的机械臂："姜九！趁现在上传小满的意识！"

林深的声音从暗网传来："己建立匿名节点！" 百万网民同时摘下电子傩面，在摄像头前跳起驱傩舞，他们的动作被转化为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山海盟的量子服务器开始过载冒烟。

姜小满的啼哭突然变成《楚辞?招魂》的吟唱，长江水逆流灌入地宫，在姜九脚下凝结成新的青铜傩面 ——「龙母」。傩面裂痕中浮现出历代傩女的虚影，她们的手叠在姜九手上，将傩面按在龙脉投影的核心。

白泽的机械臂在攻击中崩解，祂的声音带着静电杂音："你以为摧毁服务器就能阻止进化？龙脉里早己布满我们的......"

话未说完，姜九将傩面重重拍在龙脉节点，整座地宫剧烈震动，青铜棺椁中的基因样本纷纷灰飞烟灭。姜小满咯咯笑起来，傩神纹化作流星飞向暗网，每个光点都是一个自由的意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