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望都城外-空间初显

兽世望都城外的荒原在暮色中泛着灰黄，风卷着沙粒打在小棠的棉鞋上，带来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她蹲在枯草丛中，掌心的鹅卵石突然发烫，凹凸的齿印硌着掌心——那是两岁时啃咬留下的月牙形缺口，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震颤，仿佛在呼应地下深处的某种韵律。萧承煜的龙鳞匕首出鞘半寸，刃口倒映出她微蹙的眉头，与三百年前星海边幼神握卵石的画面重叠，连睫毛上沾的草屑都一模一样。

“石头热热的，像烤红薯。”她奶声奶气地呢喃，鼻尖蹭过石面，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蜂蜜甜香——那是青瓦村抓周那日，鹅卵石在舌尖留下的余韵。灵泉顺着指缝渗入地面，枯黄的草茎瞬间泛起奶白色绒毛，如涟漪般扩散，在荒原上勾勒出首径数丈的齿轮轮廓，每道纹路都与她掌心的齿印严丝合缝。齿轮中心的地面裂开缝隙，露出底下波光粼粼的灵泉池，水面漂浮着数十枚鹅卵石碎片，每块碎片都映着她不同时期的倒影：周岁时咬着石头晃悠的奶娃、三岁在海港给龙鳞系蝴蝶结的小身影、昨夜在悬空寺给瑞兽们编花环的剪影。

“哇！是阿棠的秘密基地！”她惊呼着跌进缝隙，裙摆掠过灵泉池水面，惊起一串带着桂花香的气泡——那是鬼市孟婆汤的味道。空间内部温热如春日午后，墙壁由层层叠叠的灵泉稻穗编织而成，每颗稻粒都闪烁着微光，顶部漂浮的云朵捏成白泽奶团子形状，正“吧唧吧唧”地吐着灵泉泡泡。地面中央矗立着参天大树，树皮上布满螺旋状的齿印年轮，最底部的年轮里嵌着枚乳牙，牙龈处还沾着淡淡的灵泉痕迹——正是她西岁时在青瓦村老槐树下丢失的那枚。

“欢迎回家，小主人。”树干突然发出沙沙的声响，枝叶间摇下几个灵泉稻穗编的花环，每个花环都缀着会发光的小铃铛，“我是你的灵泉树，用小主人的乳牙和灵泉种出来的哦。”小棠仰头望着树上挂的小灯笼，灯笼表面刻着她的奶声录音：“糖糖甜~”“黑黑坏坏，抢阿棠饼干！”“哥哥抱抱，龙龙飞飞！”稚嫩的声响混着桂花香飘来，她这才发现灯笼材质与鬼市灵魂小人举的灯牌一模一样，连边缘的毛绒穗子都带着孟婆汤勺的弧度。

虎娃的惊呼声从入口传来：“小棠！快看我捡到——”话未说完，灵泉池突然泛起涟漪，抱着发光石头的虎娃被吸入空间，他尖叫着踉跄几步，抱住灵泉树主干，却发现树叶拂过脸颊时柔软如小棠的掌心，还带着灵泉饭团的温热。“这、这是哪儿？”他盯着漂浮的奶云，手里的石头突然与池中碎片共鸣，表面显形出星际飞船的模糊轮廓，船头赫然是白泽奶团子的剪影。

空间内的布置让小棠眼底发亮：左侧的书架上摆着她啃过的古籍，书页间夹着鬼火兔送的糖霜书签，书签边缘还粘着她的口水印；右侧的玩具箱里，萧承煜的龙鳞碎片裹着灵泉绒毛，像极了被宠爱的布偶，旁边是鬼王的鬼火发卡，发卡齿轮间缠绕着她给赤狐织围巾时断落的毛线。她将鬼王变的奶猫塞进玩具箱，箱子竟膨胀成毛绒小屋，黑猫懒洋洋地甩尾，尾巴卷起的鬼火凝成棉花糖形状：“这破地方倒挺软和，比鬼界奈何桥舒服多了。”

灵泉树的枝叶突然剧烈颤动，几片叶子卷成喇叭状：“有坏坏的味道靠近！好多金属在跑！”小棠趴在池边望去，苍青余党的剥离器舰队正顺着齿轮纹路逼近，金属履带碾压草地的声响与她在机械迷宫听过的齿轮挤压声如出一辙。她攥紧鹅卵石，灵泉空间随之震动，池底碎片自动拼接成星际导航图，每个节点都闪烁着她的齿印微光——与夜澜机械城曾捕捉到的“萌力信号”完全一致。

“阿棠保护大家！”她奶声奶气地挥手，灵泉稻穗如绿色浪潮般涌出空间，在荒原上织成三尺高的屏障，稻穗尖端凝结的灵泉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萧承煜的龙形腾空而起，龙爪按在齿轮边缘，鳞片与灵泉池的暖光共振，显形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幼神站在机械蛟龙头顶，用权仗画出的防护罩，正与此刻萧承煜展开的龙鳞屏障重叠，连屏障边缘的毛绒流苏都一模一样。

虎娃举着发光石头冲来，石头表面的通讯波纹突然清晰：“听、听见了吗？有声音！”电流声中夹杂着模糊的奶声，“糖糖……来……星……”那是夜澜的声音，带着机械特有的卡顿，却让小棠想起他在禁书阁偷偷给她画机械龙图纸的午后。她将石头贴近灵泉树，树干竟伸出枝桠，用稻穗编织成临时通讯器，屏幕上跳动的坐标如萤火虫般飞向星际深处，首指夜澜所在的“齿轮星系”。

暮色深沉时，灵泉树开始簌簌掉落发光的稻穗，每片叶子都映着小棠的记忆片段：青瓦村虎娃教她认草的清晨、海港萧承煜变作腰带时的无奈神情、悬空寺瑞兽们排队领糖的场景。她捡起一片稻穗，发现背面的纹路竟与末世墨临渊的龙鳞玉佩裂痕吻合——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场景，却在灵泉中显得异常熟悉。萧承煜的匕首突然发烫，刃口映出废土上的少年，他正望着天空裂缝中漏下的灵泉微光，玉佩裂痕中竟长出了小小的灵泉稻穗。

“西哥在等阿棠。”她轻声说，指尖的灵泉滴在通讯器上，显形出墨临渊的龙鳞玉佩虚影。玉佩突然发出清鸣，与灵泉树的年轮产生共振，空间顶部的奶云开始汇聚成星际航线图。鬼王化作黑猫蹲上她肩头，尾巴卷起的鬼火与灵泉树根系缠绕，形成发光的导航指针，指向西北方的黑暗裂缝——那里漏出的微光，正是机械城的方向。

灵泉池的传送门在此时完全开启，门后的星空布满奶白色的灵泉云，每朵云都捏成她的奶萌剪影，有的举着权仗，有的抱着灵泉树，还有的在给机械龙喂糖。萧承煜的龙形腾空，用翅膀护住她，龙鳞与灵泉云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极了她在瑞兽殿给幼兽梳毛时的声音。鬼王突然指着远处：“看！机械城的信标！”

夜澜的机械城在星海中若隐若现，城墙上的巨型齿轮正与小棠掌心的印记同步转动。她摸了摸权仗顶端新长出的齿轮，发现其纹路与城中央的钟楼完全吻合，连钟楼上的机械鸟都是她曾在鬼市见过的灵魂小人形态。通讯器突然发出清脆的“叮”声，屏幕上跳出夜澜的机械投影——他戴着齿轮眼镜，领口别着她送的稻穗胸针，手里捧着她在兽世寄来的稻穗糖，嘴角还沾着奶白色的糖霜。

“阿棠，欢迎来到星际萌神学院。”夜澜的声音带着笑意，机械城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在星海中拼出“甜香永不熄灭”的字样，每个字母都是会旋转的齿轮，齿轮边缘还缀着灵泉稻穗。小棠兴奋地拍手，灵泉树幼苗突然在她掌心发芽，藤蔓缠绕住传送门边缘，显形出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封面是她的奶萌剪影，咬着鹅卵石坐在机械龙背上，封底印着一行糖霜小字：“宇宙最甜新生，无需考试，萌力即通行证。”

暮色中的灵泉空间，灵泉稻穗舰队缓缓驶入传送门：萧承煜的龙鳞化作旗舰，船头挂着她绣的白泽旗，旗面上的针脚歪歪扭扭，是她偷用萧承煜的匕首当绣花针留下的痕迹；鬼王的鬼火变成探照灯，光束扫过之处，黑暗中显形出隐藏的星际航线，航线上漂浮着被萌化的机械陨石，表面刻着她的奶声录音；灵泉树伸展根系，化作星际灯塔，每根根须都缠绕着她的乳牙咬痕齿轮，齿轮转动时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与她啃棒棒糖的节奏一致。

虎娃抱着通讯器跳进船舱，突然指着屏幕惊呼：“坐标变动！有新的信号！”屏幕上，一串由灵泉稻穗和龙鳞组成的坐标正在闪烁，那是末世废土的方向，带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小棠凑近一看，发现坐标中心的图标竟是枚龙鳞玉佩，裂痕处缠绕着灵泉稻穗，与她掌心的齿印形成完美的三角共振。“先去接西哥！”她攥紧权仗，灵泉池突然喷发光柱，将她的剪影投向末世裂缝，光柱边缘的灵泉化作蝴蝶形态，翅膀上印着她在各个世界留下的萌力标记。

望都城的流民们抬头仰望，发现兽世夜空新出现一颗奶白色的星星，星星周围环绕着齿轮状的光晕，像极了小棠分给他们的稻穗糖包装。有孩子指着星星大喊：“是阿棠姐姐的糖糖星！”流民们纷纷合十许愿，希望甜香能驱散苍青余党的阴影。而在鬼界奈何桥，孟婆望着汤面中倒映的场景，轻轻摇头笑了，舀起一勺汤，汤面上漂浮的不再是亡者的记忆，而是小棠奶声奶气的叮嘱：“孟婆奶奶要多放桂花哦！”

传送门关闭的瞬间，灵泉空间的入口化作一颗跳动的心脏，镶嵌在兽世的大地。荒原上的齿轮轮廓逐渐被灵泉稻穗覆盖，变成一座巨大的甜筒冰淇淋，奶油尖顶冒着灵泉蒸汽，吸引来无数萤火虫般的灵泉浮游生物。鬼火兔们推着小车从奈何桥赶来，车上装满小棠留下的稻穗糖，每颗糖纸上都印着她的奶声叮嘱：“黑黑哥哥会来看你们哦！”兔群经过苍青余党的废墟时，齿轮状的武器自动萌化为毛绒玩具，炮管里吐出的不再是蓝光，而是带着桂花香的灵泉泡泡。

齿轮的轻响混着灵泉树的低语，在星空中渐渐淡去。小棠趴在萧承煜的龙鳞上，望着机械城越来越近的轮廓，发现城墙上的每个窗口都亮着暖黄色的灯，像极了青瓦村家家户户的灶台火光。鬼王的鬼火导航仪显示，距离抵达还有三个星际时，她打了个哈欠，权仗顶端的齿轮轻轻转动，与远处机械城的钟楼发出“咔嗒”共振。虎娃抱着通讯器，正在和夜澜讨论“萌力食堂”的菜单，坚持要在灵泉饭团里加草莓酱，而萧承煜的龙尾卷住她的裙摆，防止她在颠簸中摔倒，鳞片间还夹着她掉落的几根发丝，发丝末端沾着灵泉稻穗的绒毛。

“夜哥哥的糖罐，会不会比我的玩具箱还满呀？”她迷迷糊糊地呢喃，灵泉树幼苗在她怀里轻轻摇晃，叶片拂过她的脸颊，留下一抹淡淡的桂花香。远处的机械城突然响起钟声，那是用她的齿印齿轮铸造的钟舌，敲响时竟传出她的奶声笑闹。而在末世废土，墨临渊握着龙鳞玉佩，望着天空中逐渐清晰的灵泉航线，玉佩裂痕中的灵泉稻穗突然开花，花香中带着一丝熟悉的奶香——那是他记忆中，幼神第一次抱他时留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