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癫狂，被因果玩弄的可怜人（林墨篇）

“七夜……七夜！”

林墨挣扎着要扑过去，蝎尾却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牛头人拎起弟弟的后领，斧面拍打幼童苍白的脸：“叫呀，怎么不叫了？”

“我祖宗！！！”

林墨突然暴起，生生扯断一截蝎尾。

黑血泼洒中他抱住牛头人的腿狠咬，穿透鳞片首抵腿骨。怪物吃痛松手的刹那，他抢过幼童滚向桥墩。

怀里的孩子安静得可怕。

林墨颤抖着去捂他断指处，鲜血却从指缝不断涌出。

林七夜靠在他颈窝轻轻抽气：“哥哥……奥特曼……坏了……”

“哥给你买新的，买一百个……”

他扯下校服疯狂包扎，眼泪混着雨砸在弟弟脸上。

阴影笼罩而来。

牛头人舔着断尾伤口，斧刃拖在积水里划出刺耳鸣响：“真是兄弟情深……”

她突然抬蹄碾碎林墨脚踝，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俯身耳语：“别急，我这就送你们团圆——”

青铜斧映出幼童惊恐的瞳孔。

林墨发疯般去抓她的鬃毛，却被蝎尾贯穿肩胛钉在地上。他眼睁睁看着斧刃落下，嘶吼声撕破喉咙：“不！！！”

血花绽放在雨幕中。

幼童小小的身躯软倒在积水里，牛头人将抽搐的小身体甩到林墨跟前。

林七夜圆睁的瞳孔映着灰蒙蒙的天，小手还保持着抓握姿势。

林墨颤抖着去捂那个汩汩冒血的颈动脉伤口，温热血浆从指缝喷溅到下巴。

“哎呀手滑了~”

怪物歪头舔舐斧面血渍，蹄子故意碾过幼童软塌塌的胸膛，“反正这小杂种也活不过……”

她突然僵住。

林墨在笑。

染血的手抠进沥青路面，他盯着弟弟逐渐冰冷的身体，嘴角越咧越开。

“我要你……”他每说一个字，牙龈便渗出血沫，“灰、飞、烟、灭。”

林墨的拳头比怒吼先到。

指骨被青鳞撞碎的瞬间，牛头人突然发出放浪的尖叫。

她钳住林墨脖颈按进积水，胸脯挤压着少年惨白的脸：“对！再用力点！你们林家男人发狠的模样……可真带劲儿！”

腥咸海水灌入鼻腔，林墨在窒息中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怪物湿热的吐息喷在耳畔：

“放心，姐姐会把你爹妈从河底捞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把你……凌辱千遍，让你此生此世屈辱活着！”

"祖宗......"

林墨整张脸被按进腥臭积水里，脊椎在蝎尾绞杀下发出濒临断裂的脆响。

牛头人湿滑的乳房蹭着他后颈，獠牙咬穿耳垂："叫啊！叫！"

剧痛刺穿脑髓的刹那，他眼中……好似有一团丝线。

"我操......@#$&"

林墨喉管爆出野兽般的嘶吼，牙龈生生咬碎两颗臼齿，"老子要你——"

瞳孔骤缩！

血雾中突然浮现无数金色丝线，牛头人的心脏竟连着腐烂的因果链。

"现在！"林墨染血的右手猛然拽住那根最粗的因果线，"我要这畜生的心脏——"

"砰！"

牛皮炸开的闷响让暴雨都为之一滞。

牛头人错愕低头，看着自己左胸凭空出现的血洞，黏稠黑血顺着青鳞淅淅沥沥滴落。

"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哈哈……你猜啊。"

林墨啐着血沫狞笑，五指如钩插进沥青路面。更多金线从虚空浮现，缠绕住怪物西肢：

"吾敕令汝……此刻正被十万伏特电流贯穿！"

"滋啦！"

牛头人浑身鳞片突然爆出蓝白色电光，斧柄脱手砸进积水。

她痉挛着跪倒在地，獠牙间喷出焦黑烟雾："小杂种......你他妈......啊啊啊！"

林墨踉跄着撑起身子，鼻血混着脑浆般的剧痛在颅腔翻涌。

他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啃食自己的脊髓——这就是代价。

"吾令汝。"他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水，盯着怪物尾椎骨延伸出的蝎尾，"三秒后，你会被自己的尾巴捅穿。"

"做你妈的春秋大梦！"牛头人咆哮着挥斧斩断蝎尾，却在收势瞬间被断尾反刺入腹。

黑血喷溅时她突然癫狂大笑："爽！太他妈爽了！再多来点！"

林墨瞳孔地震——这疯婆娘竟然在享受痛苦！

鼻腔突然涌出滚烫液体，他低头看见自己掌纹正在消失。

因果之力开始反噬了，但弟弟软塌塌的尸体还泡在血水里。

林墨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他死死盯着牛头人胸腔里蠕动的因果线，那些金线此刻正疯狂扭曲，像无数条毒蛇啃噬着他的神经。

"定！"

喉间迸出的音节裹着血气，牛头人高举的斧刃硬生生僵在半空。

他踉跄着扑向弟弟的尸体，林七夜的断指处泡得发白。

"等着我......"他哆嗦着扯住所有因果线，金丝勒进指骨发出皮肉烧焦的滋滋声，"我要你们活过来！"

虚空骤然裂开蛛网纹路，父母坠桥的画面在裂缝中闪回。

"就是这里！"林墨发狠拽动金线，桥面突然剧烈震颤。

牛头人暴怒的咆哮与记忆中的撞击声重叠，他清晰看见母亲丝巾飘落的轨迹偏移了半寸。

"咔！"

因果线猝然崩断。

林墨重重摔在弟弟冰冷的身体上，鼻腔涌出的血染红了幼童苍白的脸。

父母的手仍旧与怪物纠缠着坠向深渊，分毫不差。

"为什么......"

他徒劳地抓挠着沥青路面，指甲翻卷也浑然不觉。

远处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几辆避雨的私家车正歪斜着撞向护栏。

金线失控地暴涨，如血管般缠住整座大桥。

"一百七十三次......"林墨瞳孔映着不断重置的坠落画面，"再来！"

大桥钢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应急车道上翻倒的轿车突然弹起。

林墨眼皮都没抬，金丝利落地刺入女人后颈——女人抽搐着化为干尸，因果之力顺着丝线涌入他指尖。

"你他妈疯够了没！你在干什么？你在抽活人因果！整座城都要给你陪葬！"

"那就陪葬！"

林墨咧开淌血的嘴，金线骤然暴增三倍，桥墩轰然塌陷半边，二十三个正在逃命的上班族突然僵首倒地，皮肤迅速爬满尸斑。

林墨暴喝拽动金线，父母下坠的轨迹终于偏移半寸。

"成了！"他踉跄着扑向裂缝，却看见父母尸体仍卡在扭曲的汽车残骸里，牛头人的獠牙依旧咬穿父亲喉咙。

"为什么......"林墨发狠癫狂地叫着"给我起来啊！"

整座大桥突然九十度竖立，公交车顺着倾斜桥面砸向哭嚎的人群。

牛头人被定住，无法闪躲，只能大喊，"你根本不是在救人！你他妈在造孽！"

"闭嘴！他们的命够换我弟半根手指吗！"

牛头人盯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癫狂的模样，突然嗤笑出声："你跟那些献祭童男童女的山神有什么区别？"

"有。"林墨抬手将三百条因果线拧成绞索，"我比他们贪心。

我要爸妈和弟弟复活！要你跪着给他们当踏脚凳！要这破桥——"

金线突然集体绷断。

"不......不是这样......"林墨疯魔般大喊，脖颈青筋暴起，"我明明……马上就要了！"

大桥轰然塌陷。

林墨在坠落中攥住最后三根金线，钢筋贯穿腰腹的剧痛让他笑出声："万般因果......"

血沫呛进气管，他盯着牛头人惊愕的脸嘶吼，"尽加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