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神代之战

萧若谦的军靴在水泥地上擦出半圈印痕。

王面指尖轻叩刀鞘，声音温润："你好像很懂怎么惹人生气。"

"过奖。"少女足尖碾碎半片落叶，"毕竟有些人，需要点刺激才能活动筋骨。"

话音未落，右腿己如钢鞭扫向对方咽喉。

迷彩裤在空气中撕裂的声响里，王面后仰时瞥见少女眼底燃烧的紫色暗芒——来自永夜的凝视。

刀鞘与军靴相撞迸出火星，萧若谦借力腾空，左膝狠狠顶向王面胸口。

这一击本该是杀招，却在触及前被骤然出现的刀柄抵住膝弯。

"腿法不错。"王面手腕翻转，刀鞘如游龙缠上少女脚踝，"可惜......"

寒光乍现的瞬间，萧若谦忽然蜷身倒挂。

迷彩服下摆翻卷如墨莲，纤细腰肢弯折出不可思议的弧度，足尖精准踢中刀镡。

"叮——"

金属颤音惊飞满场鸦雀，王面倒退三步，面具下传来低笑。

萧若谦落地时踉跄半步，帆布鞋底赫然裂开一寸长的刀痕。

萧若谦瞳孔深处炸开万千星芒。她后撤半步，沥青地面突然生长出粘稠的夜色。

"原来是你......"

王面眼身后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齿轮虚影。

齿轮咬合声里隐约传来锁链拖动的轰鸣。

萧若谦喉间滚出低笑，迷彩服领口爬出蛛网般的黑纹。

夜幕自她脚底奔涌成河，倪克斯的虚影在星河中缓缓浮现。

王面身后的时光齿轮发出艰涩轰鸣，克洛诺斯的虚影显现于青铜轮盘中央。

两股神威相撞的瞬间，众人的身影都为之一颤。

萧若谦的拳风裹着夜色撞上王面。

"太嫩。"

刀鞘轻旋，刀罡骤然迸发。

萧若谦瞳孔中的星芒被银色侵蚀，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砸进混凝土墙。

蛛网状的裂痕在她背后绽开。

"咳..."

她抹去嘴角血丝，迷彩服领口的黑纹己蔓延至锁骨，"妈的，你这人还挺记仇。"

远处仓库传来爆炸的声响。

"声东击西。"

他忽然低笑，刀鞘点地，"用这般张扬的形式来吸引我的注意，以此遮掩同伴行动，不过可惜..."

萧若谦屈膝发力震碎墙面，星辉在指尖流淌："再来！"

刀鞘与星辉相撞的刹那，王面忽然感觉后颈泛起凉意。

不是风。

是流动的黑暗正在舔舐他的衣领。

王面猛然转身，青铜齿轮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本该在墙角的萧若谦化作星屑消散，真正的杀机正从时光裂缝里探出獠牙。

"让我看看你面具之下的尊容！"

黑纹己攀至耳后的少女自虚空踏出，五指成爪扣向王面。

夜幕在她身后翻卷成十二重帘幕，每道帘幕都在撕扯时间神墟。

一瞬间，萧若谦瞳孔中的星芒骤然凝固——她看到三千六百道刀罡正在时间褶皱里叠加。

"小心了。"男人温润的提醒与刀鸣同时响起。

刀出鞘的瞬间，整片时空被压缩成宣纸薄厚。萧若谦眼中却己经映出铺天盖地的银芒。

"至暗侵蚀·千重幕。"

十二道夜幕同时倒卷，化作玄色羽衣裹住身躯，每一根翎毛都在蒸腾星雾。

第一重刀罡眨眼间便己到面门。

萧若谦旋身时羽衣翻起千叠浪，被斩落的夜幕碎成琉璃。

第二重刀罡接踵而至，这次她看清了那些银芒里闪烁的刀罡——王面竟把三十次斩击压缩在同一瞬间。

"妈的，你怎么作弊？"

叮叮叮叮叮！

萧若谦在刀罡暴雨中折腰后仰，羽甲不断剥落又重生，每次再生都比先前颜色更深。

"第七重。"王面忽然开口，"该结束了。"

最后一道刀罡亮起的刹那，羽衣突然发出撕裂之声。

萧若谦却笑了。

她任由黑纹爬上眼角，剥离的羽甲碎片并未消散，反而在脚下聚成逆旋的银河。

刀罡临身的瞬间，她化作亿万星砂。

王面的瞳孔微微收缩。刀锋明明斩中了实体，反馈的触感却像切入虚空。

更诡异的是，那些溃散的星砂正沿着时光斩的轨迹逆流而上。

"至暗神墟·星夜闪烁。"

星砂在宿舍楼外重聚人形，萧若谦羽衣尽碎，迷彩服却纤尘不染。

萧若谦抱臂倚着水泥台阶，冷眼看沈青竹指使几个新兵在门廊布下陷阱。

"你这种……"她顿了顿，想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措辞，"低级陷阱假面会上当。”

还不等沈青竹回答，训练场方向传来爆炸轰鸣，沈青竹微微皱眉。

他转身时迷彩服猎猎如旗，嗓音却浸着冰渣："拭目以待。"

"死装。"萧若谦抱臂靠在墙根，靴尖碾碎半片枯叶，嘀咕声混在夜风里几乎听不清。

沈青竹突然偏过头："什么？"

"我说，你Strong！"

尾音炸开的瞬间自己先破了功，虎牙磕在下唇憋出半声闷笑，"夸您身强体壮呢，感动吗？"

“感动……你自己信吗？！”

"轰——！"

整面砖墙突然坍塌，王面拖着长刀从烟尘中踱出，刀尖在地面犁出火星："找到你们了。"

萧若谦黑色雾气自指缝间渗出凝成刀锋，刀光劈向王面，

刀光与夜色相撞的刹那，王面腕骨微转，漆黑刀身骤然迸出三道月弧状刀芒。

萧若谦瞳孔骤缩，足尖点地后仰，刀锋擦着鼻尖掠过，削断的碎发混着砖石灰尘簌簌而落。

"锵！"

暗紫长刀横架住第二道劈砍时，虎口传来骨骼错位的剧痛。

萧若谦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刀身裂纹蛛网般蔓延，却在崩碎的瞬间被黑雾重新填补。

她借着反冲力旋身后撤，鞋跟碾碎半块砖石，笑得张扬："再来！"

王面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第三刀裹挟着风雷之势当头劈下。

少女横刀格挡的刹那，沈青竹的冷笑从烟尘中破空而来："艺术就是——爆炸！”

一个气泡缓缓飘向王面，一声脆响——“碰”！

萧若谦趁机脱身，余光瞥见沈青竹被西名假面队员缠住。

"靠，遇见一个比七夜还会逞什么英雄的！"

她咬牙挥出弧形刀罡，暗紫光刃撕裂空气将王面逼退三步，转身时黑暗如巨蟒绞住天平和蔷薇。

"轰！"

方圆十米陡然陷入粘稠黑暗，飘落的枯叶凝滞在半空。

萧若谦单手掐诀按在眉心，睫羽染上霜色："禁。"

月鬼的刀刃在离沈青竹脊背半寸处生生冻结，

她旋身飞踢正中月鬼下颌，骨骼碎裂声混着冷笑炸开："来和姐姐我打。"

沈青竹借势后翻落地，迷彩服领口被刀锋划开半掌长的裂口。

他抹去嘴角血渍，眼底却燃起亢奋的焰："大恩不......"

"闭嘴快滚！"萧若谦反手甩出三道黑暗堵住了三个漩涡，靴底重重踹在他腰侧。

沈青竹如断线风筝跌出黑暗领域，落地时却轻巧如猫。

黑暗领域开始震颤，青铜齿轮虚影在王面身后碾过虚空。

他屈指轻弹刀镡，寒芒如水漫过刀锋。

刹那间，所有跃动的星火都悬停在半空。

刀光起时，三道银线自虚空诞生。

第一刀切开黑暗领域的刹那，粘稠夜幕如同被撕开的绸缎，露出其后斑驳的宿舍楼外墙。

钢筋水泥在其面前如同宣纸，三道刀芒交错着贯穿整栋建筑。

萧若谦瞳孔中的星砂疯狂旋转，喉间黑纹突然暴涨。

静止的时空里，她指尖溢出粘稠星辉，竟在绝对禁锢中硬生生勾动尾指。

破碎的夜幕突然倒卷，十二道星轨在她身后交织。

"哗啦！"

十二道星轨缠住王面脚踝。

本应该逃走的沈青竹，此时指尖燃起幽蓝火焰。

"轰！！！"

被压缩到极致的爆炸气泡绽放，王面被迫撤刀格挡的瞬间

静止的领域轰然破碎，三道刀罡终于斩落。

宿舍楼在令人牙酸的扭曲声里拦腰截断，混凝土碎块悬浮半空，又被后续冲击波碾成齑粉。

萧若谦借着爆炸气浪倒飞出去，后背撞断三棵树才堪堪停下。

她啐出口中血沫，迷彩服裂口下渗出的血珠竟泛着星辉："操......你们真下死手啊？”

烟尘散尽处，王面长刀拄地，面具裂开细纹。他低头看着胸前焦黑的灼痕，突然低笑出声："有趣。"

沈青竹单膝跪在废墟里，右手虎口血肉模糊，哑着嗓子嗤笑："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