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教堂

“可那是英仙座联盟，那里有全英仙座最强大的舰队之一，即便那个长官，也指挥着一支巡逻队，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把他送进地狱呢？”

听到这里，张铭突然笑了：“一支英仙座联盟的巡逻队就把你吓成这样？相信我，这件事情不会太久的……”

开玩笑，别说英仙座联盟，灭霸都不知道干了多少次了，要不是这里没机会sl，一年糊不出主力舰都算他失败好吧。

现在还是稳一点。

但那也不会太久的。

他露出的强大自信似乎感染了雪蜂与黑霆，他接着说道：“购买你们两人一共花了六十星币，我可不想让这个钱打水漂，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得为我干一年的活，之后我会解除控制，你们就自由了。”

张铭调出星图："现在起，你们是赫尔墨斯MK2的船员。"他在两人视网膜上投射出舰船结构图，"雪蜂负责导航与超空间跃迁，黑霆维护武器系统与动力舱。芸珑会教你们新装备的操作规范。"

当他们回到赫尔墨斯MK2时，灵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项圈存在隐藏协议！"全息屏幕上突然跳出倒计时——72小时后若不进行基因认证，项圈就会启动自毁程序。

"那个奸商！"芸珑的爪子刺入座椅扶手。雪风却露出早知如此的笑容："黑市卖奴隶的常规把戏，他们总会留个后手逼你回去续费。"

张铭反而笑了："灵，能反向定位控制信号吗？"

"正在追溯量子通讯链路...锁定来源了，是鳄鱼面具的个人终端。"人工智能的声音带着愉悦的波动，"需要我给他发送点小礼物吗？"

十三小时后，黑市商人的账户突然收到张铭转账的0.01星币，附带留言："感谢馈赠。"当他惊恐地发现所有奴隶项圈的控制权正在批量解锁时，张铭已经带着新船员完成了首次飞行测试。

在引擎的嗡鸣声中，雪蜂看着操作台上跳动的星图轻声说："你本可以选更便宜的机器人。"

"但机器人不会在超空间跳跃时唱故乡的歌谣。"张铭将目的地设置到星港市，“而且机器人可无法单手进行超空间跃迁。”

黑霆的机械义眼第一次正常聚焦："为什么冒险买我们？"

穿梭机的舷窗外，埃文迪德赤道的云层在张铭眼中被撞成破碎的花朵："因为某个总也吃不饱的小家伙说，闻到同族的血味会做噩梦。"

芸珑的尾巴突然扫翻工具盒，在叮当作响的掩饰里，雪蜂破损的耳朵捕捉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而灵已经将这项温馨的混乱忠实记录进舰长日志，在「船员忠诚度」的条目下默默添加了五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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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张铭出现在埃文迪德行星大教堂面前。

有时候穿梭机有穿梭机的好处，起码在星球内部，申请航线后就可以飞行，或者直接到大气外重新进行降落，如果是一艘巡洋舰甚至主力舰，就得考虑庞大的舰体在星球内部能不能抗住恐怖的引力了。

他是受邀来参观大教堂的。

当穿梭机降落在花岗岩铺就的朝圣广场时，灵紧张的声音冒出来：“我感觉很不舒服，好像有某种存在正窥视我……”

“卢德教会并不喜欢AI核心，他们可能有一些反制人工智能核心的手段，你休息吧，我只是来参观他们大教堂的。”

他轻敲黑框眼镜边缘，让灵暂时不要出现。这是对卢德教会最基本的尊重，也是避免被那些狂热的"卢德左径"用磁暴矛捅穿引擎盖的必要妥协。

诺娜正在十二使徒喷泉旁等候。她依旧穿着朴素的亚麻长袍，但是难掩她那靓丽的身形，胸前的青铜吊坠刻着卢德教典第一卷的箴言：钢铁不可铸魂。

张铭注意到她腰间挂着一本钢铁铸造的圣经，这让他想起数月前诺拉-3的营救——当时这个看似柔弱的圣女，曾经干掉过数个克隆人海盗。

"愿自然光辉祝福与你。"诺娜用教会的传统问候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托着一枚刻有齿轮与十字架纹章的金属片。这是"赎罪盘"，每个进入教堂的非信徒都必须佩戴。

张铭接过时故意让指尖擦过她手腕内侧的旧伤疤，那是保护孩子们时被黑狗所伤。

"你们的光辉连中央空调都要用人力驱动？"他指了指远处正在摇动鼓风机的苦修士，蒸腾的热浪让那些人的背影在琉璃窗投下的光晕中扭曲。

诺娜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自然之风才能涤荡灵魂的积尘。"她转身走向教堂正门时，张铭发现她的长袍已经出现了代表高阶祭祀的明红色花纹。

这里布满了来自埃文迪德行星朝拜的人群，他们大声诵念着经文，或哭或笑的表达着自已内心的情感，以至于没有诺娜的帮助，张铭甚至没有办法靠近大教堂。

“跟我来……”精灵小姐将张铭引到侧面一个小门，随后进入大教堂里面。

穿过三十三米高的青铜门扉，时间的流速仿佛突然改变。张铭的个人终端因强电磁干扰自动关闭，这反而让他看清了穹顶上震撼人心的湿壁画：无数工匠正在砸毁冒着火光的机械，云端有位老者将石板递给跪拜的人群。

当他眯起眼睛辨认那些用金箔镶嵌的古代文字时，诺娜的解说在空旷的殿堂里泛起回声："这是圣卢德在熔炉星接受《断钢诫命》的场景，教典第二卷记载，他当时高喊‘不可令造物僭越造物主之位’。"

他们经过的每根立柱都缠绕着铁链，链环上挂满各种机械残骸——从生锈的伺服电机到焦黑的量子芯片。张铭在某个玻璃展柜前驻足，里面陈列着被液压钳拧成麻花的战斗机器人头颅，标签显示这是七十年前"AI战争"的战利品。

"科罗伦萨大主教在忏悔厅等您。"诺娜突然停在通往地下的螺旋阶梯前，台阶两侧的烛台竟然真是燃烧的蜂蜡，“还是说你想先参观一下卢德？”

“我先去朝拜一下吧，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他与诺娜走到最后面的礼拜堂，里面正在进行一场礼拜，圣职人员在台上诵念经文，不少虔诚的信徒在下方低声跟随。

声音在宏大的房间形成共振，让张铭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而在后面，张铭能看到雕刻着‘卢德’的雕像，那是一位面容模糊的男人，正坐在一棵巨大无比的树下冥想。

“事实上卢德拥有很多种形象，但每一种无疑都与自然相关，如果你有幸去到我们的圣地，就会更加深切的感受到这一点。”诺娜在一旁低声解释道。

张铭点点头，等待礼拜过后，他抬起手腕，在“什一税”捐赠处扫了五星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