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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五季《虫洞之下》
……新长安的黄昏像被打翻的葡萄酒,将整个城市浸在血色中。左灵儿避开巡逻的机械警卫,潜行至广场旧址。这里己被改造成纪念公园,中央的喷泉池正是当年龙血树生长之处。
她锁骨处的双星印记灼痛加剧,指引她走向干涸的池底。池底瓷砖缝隙里,几株嫩红的龙血树幼苗违反季节规律地生长着。更诡异的是,这些幼苗的叶片背面布满细密的星形纹路——与当年那棵巨树如出一辙。
"果然复活了..."左灵儿蹲下身,南宫朔的骨片突然从口袋飞出,悬浮在幼苗上方。骨片表面的焦黑部分剥落,露出底下青金色的星纹。与此同时,她胸前的星石吊坠挣脱链子,与骨片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双星系统!
两枚星石旋转产生的能量波掀开了池底瓷砖,露出下方幽深的隧道。左灵儿正要探查,身后突然传来利刃破空声。她侧身闪避,一柄水晶手术刀擦过脸颊,钉入地面——刀柄上刻着"荧惑·七"。
"监察长大人也对这些杂草感兴趣?"轻柔的女声从纪念柱后传来。穿白大褂的女人缓步走出,月光下她的脸完美得不像真人,右眼角有颗泪痣——与楚半夏一模一样,只是更年轻。
左灵儿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又一个复制体?"
"复制体?"女人轻笑,"我是第七代改良版。"她突然撕开自己的白大褂——腹部赫然是星形手术疤痕,但内部嵌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内脏,而是无数缩小的人影在重复死亡瞬间。
左灵儿胸口翻涌起恶心感。更糟的是,她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那面魔镜正在吸收她的精神力!
"你知道吗?"女人抚摸腹部的镜面,"真正的'荧惑七号'实验体其实有两个。"镜中景象突变,显示出两个并排的培养舱,左边舱内是婴儿时期的左灵儿,右边...是个镜面反转的"她"!
"当年南宫朔偷走的只是其中一个。"女人手指穿透镜面,竟从里面抓出一把黑色种子撒向龙血树幼苗,"楚院长把另一个藏在了..."
左灵儿突然前冲,灵能凝聚成刃首取女人咽喉。但对方不躲不闪,任由光刃穿透颈部——没有血流出来,伤口处渗出的是黑色丝线,与宴会厅监控里的一模一样!
"太迟了。"女人声音变成男女混音,"种子己经发芽。"她指向喷泉池,那些幼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叶片背面浮现出宾客们的脸!
左灵儿当机立断,将南宫朔的骨片掷向池底隧道。骨片如利箭射入黑暗,随即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女人发出尖叫,腹部镜面出现裂纹:"你怎么知道虫洞在那里?!"
"因为星石指引的不是龙血树..."左灵儿趁机跃入隧道,"而是当年幽荧封印的真正位置!"
下坠过程比预想中漫长。隧道西壁镶嵌着无数镜面碎片,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时期的"左灵儿"。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有些碎片里的"她"穿着白大褂,正在给培养舱里的婴儿注射黑色液体!
坠落戛然而止。左灵儿落在柔软的物质上——那是由无数黑色丝线编织成的巢穴,中央悬浮着半面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一片星空,其中两颗靠得极近的星辰正在相互绕转。
"双星交汇..."左灵儿想起预言。这时她注意到铜镜边框刻着灵媒族文字:【观星者终成星辰】。当她触碰这行字时,巢穴突然收缩,黑色丝线如活物般缠上她的西肢!
"欢迎回家,第七号。"楚半夏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左灵儿面前的铜镜泛起涟漪,浮现出宴会厅的实时画面——所有宾客的腹部都裂开了星形伤口,里面飘出的黑丝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星图。而龙天豪被数十根黑丝贯穿,他的灵枢雷义肢正在过载冒烟!
"龙天豪!"左灵儿挣扎着想要冲进镜面,却被更多黑丝缠绕。最糟糕的是,她锁骨处的双星印记开始变黑,能量正被逆向抽取!
铜镜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两个相邻的实验室。左边是现实世界的灵能管理局医疗室,病床上躺着昏迷的"左灵儿";右边是镜像世界的某个设施,同样的病床上是镜面反转的"她"。两个"左灵儿"胸口的双星印记同时发光,在镜面上方投影出一段全息录像:
五年前的灵媒族圣地,南宫朔抱着两个婴儿冲进祭坛。他将其中一个交给龙天豪,另一个却...交给了楚半夏!而楚半夏接过婴儿时,露出的笑容与现在铜镜里的声音完全一致:"双生子实验才是荧惑计划的真相..."
"不..."左灵儿感到世界观崩塌。但更震撼的画面还在后面——录像显示南宫朔随后割开自己的胸膛,取出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漆黑的星石碎片!他将碎片一分为二,分别植入两个婴儿胸口。
"现在明白了吗?"楚半夏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愉悦,"你和你镜像体的灵噬印记,其实都来自幽煌大人的星石碎片。南宫朔那个叛徒,想用这种方法分散噬灵之力..."
左灵儿突然注意到细节:南宫朔给现实世界婴儿的是较大碎片,而给镜像世界的较小。这个差异或许...
黑丝缠到颈部时,她福至心灵,大喊:"龙天豪!给我骨片!"
现实世界医疗室里的龙天豪似乎听见了。尽管被黑丝缠绕,他的义肢突然解体,核心部件冲破束缚飞向病床上的左灵儿——那正是缺失的另半枚骨片!
当骨片接触到昏迷的左灵儿胸口时,镜像世界的铜镜突然爆裂!左灵儿感到体内能量暴涨,双星印记的青金光驱散了黑丝。她趁机扑向铜镜,在穿越瞬间看到了完整真相:
两个"左灵儿"同时睁开眼。现实世界的她抓住龙天豪的骨片;镜像世界的她则从病床上消失,出现在铜镜这一侧——两个"左灵儿"在虚实交界处首次面对面!
"你...!"左灵儿看着对面与自己镜像对称的存在,对方锁骨处的印记是顺时针旋转,而自己是逆时针。
镜像左灵儿露出悲伤的微笑:"我们本该是一体的。"她突然伸手按住现实左灵儿的胸口,"但现在,只能牺牲一个了。"
剧痛中,先是左灵儿看到自己的双星印记被"复制体"抽取出来。更可怕的是,随着印记离体,她的身体开始虚化——就像五年前星儿能量化的过程!
"住手!"她挣扎着抓住对方手腕,却摸到冰冷的金属质感——镜像体的骨骼竟然是灵枢雷材质!
"楚院长改良了我的身体。"镜像体轻声说,"为了承受完整的星石能量。"她突然将抽离的印记按在自己胸口,两枚印记融合的刹那,整个虫洞剧烈震动!
现实左灵儿在消散边缘,突然发现自己的吊坠还在——那枚较小的星石。她用最后的力气捏碎它,星石粉末在空中组成灵媒族禁术符文:【以星碎星】。
"你疯了?!"镜像体首次露出惊恐,"这样我们都会..."
爆炸般的白光充满空间。当光芒消退时,左灵儿发现自己跪在现实世界医疗室的地上,手中紧握着半枚焦黑骨片。龙天豪浑身是血地靠在墙边,而病房镜子里的倒影...不再是她的模样!
"成功了?"她虚弱地问。
龙天豪摇头,指向窗外。夜空中的双子星座异常明亮,两颗星辰之间出现了不该存在的第三颗暗星。更骇人的是,那颗暗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亮...
"不,我们只是延缓了交汇时间。"他咳出血沫,"镜像体带着融合的印记逃往了星空。当三星连成一线时..."
左灵儿摸向自己锁骨——那里空空如也。双星印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新鲜的星形伤口,正渗出青金色的光粒。
"现在,我们才是钥匙。"龙天豪扯开衣领,他颈部也出现了同样的伤口,"而她,成了锁。"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安全部长举着平板冲进来:"监察长!宴会厅的异变停止了,但所有宾客都...都生下了奇怪的'东西'!"
画面里,每位宾客怀中都抱着个襁褓。当镜头拉近时,左灵儿看到那些婴儿全都睁着眼——银白色的瞳孔里,旋转着微型的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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