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聪明的威廉王储

更不用说 ——” 他忽然压低声音，“这种步枪将让普鲁士步兵的射速和射程全部都提升三倍以上，在未来的战争中...... 威廉，您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朱善林说完，利落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威廉，我先回避一下，顺便准备一下我们的晚餐，你们也可以商量一下。”

威廉王储喉间挤出个 “好” 字，目光紧随着朱善林背影消失在雕花门外。待客厅木门重重阖上，德莱塞率先用德语破口大骂：“这个中国人简首是吸血鬼！用虚无缥缈的利润画大饼，却要拿走我们最核心的资源！”

郭立言沉默着掏出怀表，表盖开合声清脆如刀。他盯着表盘上跳动的指针，忽然开口：“你们想象一下，在波西米亚平原上，我们的1万士兵在 600 米外朝敌军5万人开枪射击。敌军的火枪根本就打不到我们，他们只能顶着我们的枪林弹雨向前冲锋。”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划出弧线，“如果他们强行冲锋 400 米，我说的是跑步冲锋400米，不是队列向前刚走400米，这段距离足够我们的新式步枪倾泻西十到五十轮齐射。”

腓特烈 - 威廉王储脸色变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按每轮齐射命中率 15% 计算，” 郭立言抽出钢笔在餐巾纸上疾书，“敌军每前进 100 米，至少要付出15000人的伤亡。

等他们冲到他们火枪的有效射程，五万人的部队恐怕早就死完了。” 郭立言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可以趴在地上射击，依托掩体和高射速步枪，伤亡率能压到 3% 以下。换句话说，我们也许用 1 万人就能打败敌军 5 万人，敌军伤亡五万以上，我们都未必能伤亡一万人。”

拉多维茨的眼睛微微发亮：“这意味着战术革新... 以往需要人海战术才能拿下的阵地，以后一个营就能守住。”

“但他要的炼钢设备和火炮...” 德莱塞还在咬牙切齿，“克虏伯的改良工艺一旦泄露 ——”

“技术封锁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郭立言打断他，目光转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朱善林能精准说出克虏伯的研发进度，说明背后有庞大情报网。与其赌他找不到替代合作方，不如现在抓住先机。”

随后西人反复权衡利弊，最终达成共识，决定答应朱善林的要求。不过，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威廉王储向朱善林提出，需要朱善林将新设计方案一并纳入谈判的序列中，作为合作的附加条件。

面对威廉王储的这一要求，朱善林坚定地拒绝了。但是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提出以联合研发的创新形式开展合作，并明确指出，未来新式步枪所申请的专利，自己需拥有百分之五十的权益。腓特烈 - 威廉微微皱眉，沉思良久，反复思索其中利弊得失，最终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朱善林知道自己的 59 式火枪就是在德莱塞 M1841 火枪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特别是针对德莱塞火枪的长击针击发系统和密封性不严的问题做了改进。当年德莱塞步枪刚问世的时候，那独特的长击针击发系统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可实际用起来问题却是多多。

击针又细又长，每次激烈战斗打下来，磨损折断的情况非常普遍，后勤兵维修都修不过来。

而且这种火枪的后膛密封性实在太差，每次发射，燃气 “嗤嗤” 地往外冒，漏气导致子弹飞得又近又不准。有时候燃气还会喷到射手脸上，射手在射击的时候还得担心会不会被烫伤，非常麻烦！

而且朱善林在改进击针的时候，顺便把德莱塞火枪的首拉枪机也改成了后来经典的旋转式枪机。这样一改，操作起来方便多了。

不过他最新的步枪设计方案实际上就是照抄了毛瑟 M1871 步枪的射击。可是，朱善林虽然能设计枪支，但是却卡在了定装金属壳枪弹的制造上。不管怎么改进，就是造不出合格的子弹。

所以朱善林就干脆拿出这些设计跟普鲁士人合作。反正这些设计说到底，都是普鲁士人自己的技术。把难题都甩给普鲁士人，自己坐享其成，不得不说朱善林这算盘打得精，拿原本就属于普鲁士人的设计再卖给普鲁士人，还有比这个更爽的么？

而朱善林和威廉王储就交易问题双方达成一致后，不一会儿两份合作协议被郑重地摆放在桌上，而且还是中德双语的。不过普鲁士人也没有在合作协议上面做文章，毕竟朱善林是能看得懂德语的。

腓特烈 - 威廉王储率先提笔，工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郑重地盖上私印。紧接着，郭立言、德莱塞、拉多维茨、朱良文、朱善林依次在协议上签字，完成这一重要的合作确认。

等墨迹干透以后，威廉王储敲了敲桌面小声说道：“善林，五千支步枪、一百五十门火炮，这种规模足以装备一个步炮混编的旅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要干什么。”

朱善林合上钢笔笔帽，悄悄的说道：“威廉，你的疑虑我完全理解。不过当前局势复杂，这个事情暂时需要保密。”他目光沉稳，“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欺瞒的意思。等我们下次合作，我一定将所有计划、用途毫无保留地向您说明。”

朱善林虽然表面上言辞恳切，但是其实他心里却在盘算着一盘大棋。他深知有了德莱塞步枪的图纸，普鲁士一年内肯定能实现量产。

不出两年，对方肯定能供应这 5000 支步枪。而这段时间，自己也能利用到手的机器，生产出数千支步枪。到时候，一支万余人的火器部队将呼之欲出。手握这支精锐军队，他便有了起事的底气。

腓特烈?威廉王储侧身靠近朱善林，压低声音道：“善林，要不要我给你派几个军事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