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铁轨上的选拔（上）——夜班守则

11号的手指划过屏幕上那行闪烁的警告：能量波动与生物神经信号相似度91.3%。

07号推了推眼镜，皱着眉头低头思考，右手手指在左手上的电子屏幕上飞速点击，然后用芯片蓝光对列车进行扫描，双眼突然睁大，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根据热成像扫描，车厢壁的金属结构里分布着类似毛细血管的传导网络。"

他调出全息投影，无数红色细线在车厢截面图上跳动，"这些能量通道正在有规律地收缩舒张。"

"像在呼吸一样。"05号突然摘下面具。

暗红血丝己经从她右眼蔓延到太阳穴，在惨白的皮肤上勾勒出诡异的树状图。

她将掌心贴在车厢壁上："温度变化间隔2.7秒一次，和人类心率高度相似。"

03号突然一拳砸向墙壁，金属凹陷处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他凑近闻了闻："艹，是铁锈味的血。"说着又要挥拳

“等等”我拦住他，“白天你也捶过墙面，当时有这种情况吗？”

03号回忆道：“没有，当时墙面硬得跟普通墙面没有什么差别。”

"等等！"05号猛地拉开他。

墙壁上黑液流到地面，竟像活物般蠕动着组成几个字母：FEED ME（喂我）

07号的芯片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能量通道正在向我们集中！"

顶灯开始明灭不定，阴影里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凸起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金属内壁破壳而出。

"都冷静。"我按下电子屏的紧急休眠键，蓝光笼罩住整个包厢。

"如果是活物，现在该让它知道——"屏幕上的金色齿轮标志突然旋转起来，"我们不是食物。"

躁动的车厢突然陷入平静，03号的军刀还举在半空，刀尖悬着一滴将落未落的黑血，他盯着那滴液体慢慢缩回墙面，喉结滚动："所以这鬼东西，白天在装死？"

05号染血的手指轻轻划过恢复平静的墙壁："更像是昼夜代谢周期，白天休眠积蓄能量，夜晚..."

她突然噤声，我们同时听到车厢连接处传来金属摩擦声就像某种巨兽在磨牙。

"别想了，先休息。"我收起电子屏，发现掌心全是冷汗，"别等危险来了，我们先把自己累垮。"

03号把猎刀插回鞘中，重重躺进车厢左边的床上。

他从军靴暗袋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捏碎过滤嘴后点燃，烟草味混着血腥气在车厢里弥漫，"管它是怪物还是机器，"他吐出一口灰蓝烟雾"老子现在只想睡一觉。"

05号沉默地打开药箱，金属器械碰撞声格外清脆，她取出三支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放在桌面，淡蓝色药液在玻璃管中微微晃动，映着车窗外渐亮的天空。

安神剂她推给每人一支，"保证六小时深度睡眠，无梦。"

07号接过安神剂却没有立即注射，芯片蓝光扫描过液体："神经抑制剂占比15%？"

"为了抵抗列车的记忆干扰。"05号摘下面具，右眼的血丝在晨光中像活物般蠕动，"否则我们可能会在梦里继续答题。"

我的电子屏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镇静类物质：可延缓变异，但加速时间抗性流失。

抬头时发现05号正盯着我，她染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又迅速戴回面具。

03号己经一针扎进颈动脉："爱咋咋地。”

药效像潮水般漫上来时，我听见07号模糊的声音："员工车厢在向我们靠近，距离缩短到..."他的话语被黑暗吞没。

在梦中感觉我的身体在黑暗中下坠，被坠落感和失重感包围

突然我出现在一条无限延伸的列车走廊里两侧是密密麻麻的舱门，每个门牌都在跳动不同的数字。

03号的咒骂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军刀劈砍金属的刺耳声响。

"别动门！"05号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带着诡异的双重回声，"会重置记忆锚点！"

走廊突然倾斜，我踉跄着抓住墙壁，掌心传来粘腻触感，锈蚀的金属表面渗出黑色液体，逐渐凝聚成07号痛苦扭曲的脸："11号，看脚下..."

血字正在地板上浮现：

夜班守则第一条：不要相信乘客的眼睛

我蹲下身，发现那些血液来自我的手掌——不知何时己经布满和05号相同的蛛网状血丝。

此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一扇标着"7"的舱门正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