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便利店

便利店的冷气开得十足，金阳却感觉后背像被火烤着一般，冷汗湿透了道袍内衬，布料黏在背上极不舒服。头顶惨白的 LED 灯管嗡嗡作响，时不时闪烁几下，映得收银台上的扫描枪泛着诡异的蓝光，活像修真界某种噬人法宝。

一个戴着蓝牙耳机的年轻小伙，他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运动服上的汗味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将一袋薯片、一瓶可乐 “哐当” 砸在台面上，腕间的智能手表发出刺耳的提示音：“快点，赶时间。”

“这…… 这怎么弄？不是首接给钱就行了么？把东西放我这干嘛？让我清点？” 金阳小声嘀咕着，想当年我也是糖糖的修道天才，只是这个确实没有接触过啊。

就在金阳的手足无措时，熟悉的茉莉香水味突然飘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让开。” 女子一把将他拉到旁边，黑色长发扫过他发烫的脸颊。她动作利落地拿起扫描枪，红色激光扫过薯片包装上的条码，“滴” 的一声清脆响起，屏幕上跳出商品价格，“看见没？就这么简单。” 她又拿起可乐如法炮制，转头瞪了眼金阳，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看好了，别再丢人现眼。”

金阳像个被点了穴的木偶，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纤细的手指在按键上跳跃。当她把扫描枪递过来时，金属外壳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却让金阳紧张得手指发颤：“这…… 这就结束了？钱是怎么付的？” 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 在修真界，他何曾这般畏缩过？

“真是服了你。” 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按住金阳的手。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轻轻扣住他的指节，带着他完成了一次扫描，“感觉到了吗？就像握着一支笔，稳一点。只要扫描了，钱就首接到账了。你到底是哪个神农架跑出来的” 金阳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顺着经脉乱窜，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处理付款环节时，女子抽出消毒湿巾，仔细擦拭收银台上的二维码牌，酒精的气味冲淡了茉莉香：“现在都是移动支付，顾客用手机扫码就行。你看这个码，保持干净，别用手去碰。” 她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要是遇到现金支付……” 她从收银机里取出纸币，一张张展开讲解，纸币上的人像让金阳想起宗门供奉的上古祖师画像，荒谬的熟悉感让他差点笑出声。

在女子手把手的教导下，金阳总算完成了几笔交易。但每一次扫码，他都要在心里默念 “这不是法器” 十遍，才能克服本能的抗拒。有位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付款时，金阳盯着她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突然开口：“这钱…… 真的不用放进铁盒子里？” 女子及时捂住他的嘴，在顾客疑惑的目光中尴尬赔笑：“他…… 他在讲冷笑话。”

当金阳逐渐放松下来时，余光瞥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子，帽檐压得极低，正将一包巧克力悄悄塞进宽大的衣袖。金阳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修真界追踪妖物的本能瞬间苏醒。“有小偷...” 他的暴喝一声，跨收银台时道袍下摆勾住扫码枪，整台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那男子被吓得脸色惨白，撒腿就往店门口跑。金阳深吸一口气，双腿肌肉紧绷，多年修炼的筋骨爆发出惊人力量。这一踢带着他在宗门练了千百遍的巧劲，却因对现代衣物材质不熟悉，力道有些偏差，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小偷的后腰上。“啊 ——！” 小偷惨叫着扑倒在地，巧克力包装袋从怀里掉出来，在瓷砖地面上滑出老远，还撞上了货架，几包泡面 “哗啦” 掉落。

金阳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小偷的肩膀，像在修真界制住妖物般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小偷拼命挣扎，手肘胡乱挥舞，却撞在金阳如同铁板的胸口上。“别动！” 金阳的膝盖抵在小偷后背，声音冷得像冰，“在我万剑阁……” 他及时刹住话头，余光瞥见女子举着手机拍摄，周围顾客有的惊呼，有的鼓掌，还有人喊着 “好身手”。

店内一片哗然，店长赶紧拨打报警电话。等待警察的时间里，小偷瘫在地上骂骂咧咧，“你一打工的，拼什么命啊？”

金阳并未理睬，低头才发现自己的道袍被扯破了几道口子，还有刚刚打翻的收银机。

那女的走过来，面色有些尴尬，抓小偷这事，并没什么，但是打翻收银机，就难搞了。虽然这店是她叔叔开的，但是该赔估计还是要赔的。正想着怎么和叔叔解释，他叔叔走过来，“蓉蓉，这个你确定是你朋友？不是从哪个山角旮旯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