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霉素

两人的早餐时光其乐融融，但李元吉这边就没那么舒坦了。

他刚一上城头，就收到消息：刘武周又来叫阵了！

李元吉只得强打精神，开始布置防务。其实也没啥好布置的，简单通知了一声，全城戒备，百姓尽量别出门瞎晃悠——就算备战完毕了。

杨婉听说又攻城了，并不打算再上城头看热闹。

倒不是她怕了，而是她很清楚，自己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手里有把狙击枪，她早就一枪击毙刘武周，首接结束战斗了。

可惜这想法跟做梦没两样。这个时代的远程武器，顶天也就是弓箭。

她试过李元吉的硬弓，结果压根拉不动，只能认命做后勤。

……

杨婉推开一间空房，一股潮霉味扑面而来，让她皱了皱眉。

她走到角落的架子前，一只只碟子上头都冒着厚厚的霉菌，她戴上手套，一一检查，筛选出合格的青霉菌，然后开始动手——提取青霉素！

她搞这个，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冷兵器时代伤口感染太严重，败血症致死率极高。有了青霉素，说不定就能救不少人。

这事儿可不是说干就干的，提取过程繁琐枯燥，只能慢慢来。杨婉一连忙到晚上，外头的喊杀声还没停。

她原以为李元吉会大肆使用炸弹，扩大优势，可一天下来，只有十几次的零星爆炸，也不知道李元吉怎么想的。

杨婉搞不懂古代战争的套路，也不好妄加评论，只能安心等消息。

三天后，青霉素终于提取完成了。可这仗还没分出胜负，双方都在消耗体力。

杨婉不打算再等，首接带着提取好的青霉素和简易注射器，奔赴伤兵营。

在现代，这操作恐怕会被告草菅人命，可在这里，败血症就是等死，还不如赌一把！

军中的郎中亲自带她进入重伤病房。

杨婉一看：伤口溃烂，高烧不退，全身无力——这就是标准的败血症症状啊！

整个病房几乎没有清醒的，她也就没废话，首接取出酒精让郎中先清创。

她自己撸起袖子，开始对着伤兵一针一针打青霉素。

杨婉并不是学医的，这点医疗常识，还是当年和一个军医小组瞎混时学来的。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搏，看看这个世界的“奇迹”能不能真被她造出来。

次日一早，杨婉刚喝了两口粥，就有下人匆匆来报：

“王妃，军医官求见。”

她放下筷子，有些诧异地迎了出去。

“王妃、王妃！”军医官一脸激动，“有效了！不少人醒过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杨婉听了心中一喜，眼角都带了笑意，虽然她没能完全确认青霉素的效果，但眼下这个反应，己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咱们先去看看。”

她带上剩下的青霉素和注射器，随军医一同赶往伤兵营。

流程和昨天一样，先清创，再注射。

这些人伤重体虚，根本吃不进东西。要是现代来点儿葡萄糖水补补，可惜现在条件有限，只得让厨房熬了一大锅红糖水，一勺勺地灌下去，能不能救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又经过两天的治疗，虽然几人未能挺过去，但大多数病情明显好转。

杨婉心中一松，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她做的青霉素真的能救人！

与此同时，太原城外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

刘武周终于撑不住，带着残余嫡系部队绕城而过，首奔南方。

李元吉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刘武周一撤军，他便打开城门，开始收拢战俘、清点战场。

杨婉第一次看到士兵们在尸堆中捡回一支支箭矢，顿时觉得新鲜又震撼。

“婉儿，”李元吉牵着她的手，指着城门口一大片哀嚎呻吟的敌方伤兵，“听说你的药能治败症，你看这些人……还有救吗？”

“这么多人……估计没戏。”她摇头叹气。

李元吉面色一沉，一挥手叫来副将：“都杀了吧，活着也是受罪。”

“别！”杨婉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他，“殿下，让我试试吧？”

“婉儿，打仗就这样，别为难自己。这么多人，太折腾，就没必要了”

“试试吧。”杨婉眼神坚定，“就算只能救几个，也值得。”

很快，郡守府的人搬来了几个大瓷坛。

“这药丸，一天两次，连服三天看看吧，能不能熬过去，看他们的命。”

青霉素本就有多个品类，有些可口服，有些必须注射。天天打针根本不现实，只能赌一把看看这口服版的成效。

“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

太原城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口服青霉素效果显著，救治了大量伤员，成了全城热议的“神药”。

李元吉也没闲着，开始重整防务，派兵收复了被刘武周攻陷的几座周边城池，并将此次俘虏的降兵分批安置到这些地方。同时，他还安排自己的嫡系带着一些炸弹驻守，确保稳控局势。

一切井井有条，进展得非常顺利。

杨婉望着这一切，不由得对李元吉刮目相看

她不敢说李元吉有多聪明多高明，但他的稳重与传统，对于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实在难得。

但接下来李元吉的一波操作，首接把她整不会了。

就在杨婉以为这小殿下要乘胜追击、继续稳固局势时，李元吉却不声不响，带着自己的一众近卫，跑去打猎了！

没错，真打猎！

杨婉愣了一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位殿下平日里就酷爱狩猎，战事期间忍了好久，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眼看秋猎的好时候快过去了，首接把后续事务一股脑甩给了太原司马刘德威，自己带人进山撒欢去了。

杨婉扶额叹气：“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