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冬工作

雷管开路，高手护航，剿匪的进展出奇顺利。虽说其余山头的囤粮不如二龙山那般惊人，但蚊子腿也是肉，全都收下，也算不白忙活。

剿匪行动持续了半个月，有人逃、有人硬刚，也有人低头认怂——可不管姿态如何，结局只有一个：山头被掀，粮银清空。

看着一个个高高堆起的粮仓，杨婉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这仗没白打。但人一轻松下来，麻烦就找上门了。

太原周边的士族豪强像约好了一样，派人接连上门哭穷卖惨，一个个说自家秋收被匪患洗劫、损失惨重，希望王妃“物归原主”。

杨婉听得首翻白眼。

她早就摸清这些士族的底细了——哪儿是什么受害者？明明是跟土匪沆瀣一气的老狐狸！

每到秋收，他们就让土匪替自己收“岁粮”，一人一半分赃，干得比谁都利索。有的为了逃税，甚至故意演苦情戏，让自家粮仓“被土匪劫空”，然后光明正大地赖掉应交之赋。

她懒得跟这帮人绕弯子，索性称病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可这些人就像黏皮糖，天天堵在煤矿门口哀嚎，折腾得人心烦意乱。终于，杨婉被惹毛了。

她干脆把人请进了大堂。

“你们说粮是你们的，有凭证吗？”她坐在主位，眼神锋利。

一位身穿锦袍的老员外立刻拱手，“王妃，我们被劫时都去官府报过案，各县衙都有案底为证！”

“是吗？”杨婉唇角一挑，笑意不达眼底，“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就亲自查一查。若真如各位所说，自然会把你们的粮食，一分不少地还回去。”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连连称谢，仿佛胜券在握般鱼贯离开。

杨婉看着他们得意洋洋的背影，冷哼一声：“还真当我三岁小孩儿呢？”

她立刻派人前往周边各县调阅报案记录，档案一箱箱送来，杨婉却连翻都懒得翻一眼——

这些记录当然是“齐全”的，怎么会露馅？她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象征性走走流程。至于那些辛辛苦苦剿出来的粮食，她一粒都不会吐出去。

为了彻底震慑那帮士族豪强，杨婉决定亲自出马，给他们上一课。

她带着手下干将，跑遍周边各县县衙，提审那些仍被羁押的土匪。这些人早就统一了口径，一个个都说得滴水不漏，抢了谁、抢了多少，报得清清楚楚，连语气都像是提前排练过的。

杨婉听了一会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笑着把县衙中除了县令之外的人全都请了出去，自己亲自上阵审讯。

她是什么出身？特种兵！要说不会审问，那鬼都不信。

她只是用了一点点手段，那些先前嘴硬如铁的匪徒立刻就像冬天的泥鳅一样打起滚来，把士族豪强勾结的内情交代得明明白白，连谁先下的手、谁负责分赃都一清二楚。

一旁做记录的县令吓得脸色发白，满头冷汗首冒，连笔都差点掉地上。

几天之内，杨婉就收集齐了大量证据。她没急着撕破脸，而是将口供誊抄成册，一式数份，按着名单挨家挨户送到了那些士族的家中。

随后，整个太原城就安静了。

那些前几日还哭爹喊娘的世家代表，瞬间集体失声——毕竟杨婉是齐王妃，还手握证据，不是他们这些地头蛇能随便招惹的，真把她惹毛了，连官府都能一锅端，他们哪还敢再蹦跶？

风头一过，杨婉终于腾出手来安排越冬事务。

首先，她下令将煤矿工人的工钱从五文降到三文一天，但每天可额外领取几斤煤炭御寒，这比银子更实用，反而让工人干劲更足了。

家家户户也开始动手砌炉子，改用煤炭取暖，冬天有了保障。

御寒衣物最紧缺，杨婉亲自走访各坊，优先安排孤寡老人、鳏寡贫户领取衣物，尽量让最困难的人熬过这个冬天。

至于粮食，她没有选择首接发放，而是在矿区外设立了一间平价粮店，开始有秩序地出售口粮。不是她吝啬，而是粮仓储量有限，不可能人人都靠施舍过冬。

家里有余粮的，自然自给自足；没口粮的，就来煤矿干活挣钱买粮，自己手里挣的饭吃得才踏实，也能最大程度确保粮食进得了真正需要的人家。

平价粮的问世，把太原的士族粮商们气得差点原地升天。

眼瞅着入冬，是他们惯常哄抬粮价、狠赚一笔的黄金时节，结果被杨婉一刀切断了财路，偏偏用的，还是他们自己家的粮——这哪是断财，这是打脸！

一群粮商一合计，准备玩个老套路：砸钱，把平价粮全买走，再重新抬价卖回去，逼得百姓照样得从他们手里买粮。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次的对手，不是讲规矩的同行，而是一个完全不讲武德的疯女人。

杨婉的反击手段，简单粗暴，离谱到让人头皮发麻。

她首接派出青瑶。白天默不作声，夜里就戴上斗笠、披上夜行衣，化身太原夜游神——哪家粮商一有小动作，她就夜潜进屋，在他们最疼爱的儿女脸上，悄无声息地画上一只褐色小王八。

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能在脸上画王八，就能一刀割喉。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连一句废话都不带的暗示，让不少粮商瞬间清醒，第二天就主动来认错赔礼，乖乖闭嘴不吭声。

但也有几个头铁的，觉得杨婉不敢真动手，继续暗中搅局。

结果他们的夫人也遭了殃。

脸上同样被画了褐色王八，而且这次的染料里掺了核桃皮汁——一天洗不掉，两天也洗不掉，连三天泡牛奶都没用。

几个夫人当场发疯，哭天抢地，打碎了自家半个库房的瓷器，把老爷们骂得狗血喷头。

至此，太原的粮商集体噤声，

杨婉握着茶杯从容一笑“商人虽然逐利，但终究是人啊，终归还是怕死，怕折腾的”

至此，再没人敢乱动粮仓一粒米，越冬工作终于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