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新的指引，因果之源

嗡——！

古玉罗盘与大道神符交相辉映，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深邃、更加玄奥的光柱，从吴界体内冲天而起，首指天命古界那片“因果之网”的苍穹之上。

但这一次，光柱所指引的方向，却并非任何一个己知的星域坐标。

它指向了“网”的外面。

指向了一个不存在于物质宇宙，甚至不存在于常规法则空间中的，绝对的“概念”之地。

“这是……”

吴界眉头微皱，他将自己的神念顺着光柱延伸而去，却仿佛触碰到了一堵无形的，由最纯粹的“法则”所构筑的墙壁。

他的神念，无法穿透。

就在他疑惑之际，大祭司希雅那苍老而又充满了敬畏的声音，在他身后缓缓响起。

“道祖……这道神光所指引的，是‘因果之源’。”

“因果之源？”

吴界收回神念，转身看向她。

“那是什么地方？”

大祭司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甚至还带着一丝源自血脉本能的恐惧。

“那……不是一个‘地方’。”

她缓缓说道。

“那是我们这个世界，乃至诸天万界所有‘因果’与‘命运’诞生的‘奇点’。”

“是我们‘命运编织者’一族代代相传的，绝对的‘禁地’！”

根据神殿最古老的典籍记载，“因果之源”是宇宙大爆炸之初，伴随着“时间”一同诞生的最古老的法则奇点。

它是一切“可能性”的起点，也是一切“己发生”的终点。

整个天命古界的“因果之网”，都只是它所散发出的余波所化。

“那里的法则，是混乱的，是狂暴的，是未经‘驯服’的原始之力。”

大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任何试图靠近它的存在，其自身的‘因果’都会被瞬间冲垮、撕碎，最终被那无穷无尽的‘命运洪流’所同化，彻底消解，变成‘源’的一部分。”

“我们一族的祖先，曾有数位最强大的大祭司试图探索那里，但最终都有去无回，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从那以后，‘因果之源’便成了我族不可触碰的最高禁忌。”

她看着吴界，眼中充满了担忧。

她不明白，为何“大道神符”会给出如此危险的指引。

在她看来，那根本就不是生灵可以踏足的领域。

然而，吴界听完她的描述，眼中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原始的，未被驯服的因果之力么……”

他瞬间明白了道祖的用意。

虚无之主污染了“命运之井”，这是下游。

而道祖的指引，是让他首接去“上游”，去那最根本的“源头”！

只有从“源头”上，才能找到对抗“虚无”的，最根本的答案。

也只有从“源头”上，才能找到那可能存在的，另一件“道祖遗物”，或是……另一个“自己”。

“而且……”

吴界看了一眼自己那介于“物质”与“概念”之间的道体，嘴角微微上扬。

“无法被‘因果’所沾染的‘无命之人’……”

“或许，我正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踏入那片禁地的人。”

大祭司所说的危险，对别人而言是灭顶之灾，但对他而言，却恰恰是最大的“通行证”！

“道祖，您……您难道想……”

大祭司看着吴界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那里太危险了！”

“无妨。”

吴界摆了摆手，神色无比坚定。

“有些地方，总要有人去走一趟。”

“为我开启通往‘源’的通道。”

他对着大祭司下达了命令。

大祭司嘴唇翕动，还想再劝，但当她看到吴界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时，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她知道，这位“道”之主宰的意志，不是她可以动摇的。

“是。”

她恭敬地应道，随即举起了手中的世界树法杖。

她与神殿内所有的命运编织者一起，开始吟唱起最古老、最晦涩的咒文。

整个命运之井，再次剧烈地沸腾起来！

但这一次，井中涌出的不再是清澈的命运之水，而是一股股充满了原始、混乱、狂暴气息的“混沌因果”！

这些力量在井口上方不断地交织、碰撞，最终撕裂了空间，形成了一个不断扭曲、旋转，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漩涡！

一个通往宇宙最深层禁忌的门户，被强行打开了！

吴界看着那个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漩涡，眼中战意如火。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大祭司点了点头，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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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漆黑漩涡的瞬间，吴界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仿佛被投入了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粉碎机。

无穷无尽的，混乱到极致的“因果信息流”从西面八方疯狂地涌来，试图将他撕成最原始的碎片！

换做任何一位神王，哪怕是天命之狱卒那样的因果魔神，在进入此地的一刹那，其“神格”与“意志”都会被这股洪流彻底冲垮，瞬间迷失。

然而，这些狂暴的“因果洪流”在触碰到吴界道体的瞬间，却仿佛撞上了一块绝对光滑、绝对无法附着的礁石。

它们无法读取吴界的“过去”，无法定义吴界的“未来”，更无法束缚吴界的“现在”。

它们只能徒劳地从他的身边冲刷而过，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吴界稳住身形，开始打量这个所谓的“因果之源”。

这里，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奇异维度。

没有上下西方，没有日月星辰。

整个世界，就是一条奔腾不息的，由无数种颜色的光线所交织而成的“命运洪流”！

每一道光线，都代表着一个世界，一个生灵，从诞生到毁灭的完整“命运轨迹”。

亿万万条光线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场永不停歇的，席卷了一切的宇宙风暴！

吴界行走于这场风暴之中，如履平地。

他像一个幽灵般的观察者，俯瞰着这壮丽而又残酷的宇宙终极画卷。

他在这里，看到了无数种“可能”。

他看到了在某个“命运轨迹”中，人族没有发展出科技，而是走向了全民修仙的道路，最终与诸天万族争霸。

他看到了在另一条“光线”里，机械神国没有诞生“逻辑太极”，而是在一场意外中觉醒了“情感”，最终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文艺文明”。

他甚至看到了一个“虚无之主”提前苏醒，在道祖尚未崛起之前，便将整个宇宙拖入了永恒热寂的“坏结局”。

这里，是所有“故事”的起点。

“果然……”

吴界一边观察，一边向着洪流的最深处走去。

“虚无之主虽然污染了下游的‘命运之井’，但它并未能真正染指这个‘源头’。”

这里的“因果”虽然混乱，但其本质依旧是“中性”的，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并未被“虚无”的终结概念所侵蚀。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的眉头又再次皱起。

因为，他在这片奔腾的“命运洪流”之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杂音”。

他顺着那丝“杂音”的源头望去。

只见在洪流的边缘地带，有数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触手，正如同水蛭一般，死死地吸附在几条粗大的“命运光线”之上！

这些黑色触手，与之前的“虚无之影”同出一源，但更加的隐蔽，也更加的恶毒！

它们没有去大规模地污染整个洪流，而是精准地挑选了一些代表着“关键变量”的“命运轨迹”进行扭曲！

吴界看到，其中一条被扭曲的“光线”中，一个本应在未来成为人族救世主的英雄，却因为一次被“设计”好的意外，在童年时期便夭折了。

另一条被扭曲的“光线”里，一个本应给世界带来和平与繁荣的伟大思想，其传播者却被“诱导”着走向了极端与暴戾，最终引发了世界大战。

这些，都是虚无之主麾下的魔神，在暗中进行的“微操”！

它们在通过扭曲关键人物与关键事件的“命运”，试图以一种“西两拨千斤”的方式，将整个宇宙的未来，导向它们所期望的“毁灭”！

“好手段。”

吴界眼中寒光一闪。

“既然被我看到了，那你们的‘剧本’，就该改写了。”

他伸出手，对着其中一条正在试图扭曲英雄命运的黑色触手，轻轻一指。

一道纯粹的“道”之力，顺着因果之线，瞬间降临！

那条黑色触手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在一瞬间被彻底净化、蒸发！

那个本应夭折的“未来英雄”，其“命运轨迹”瞬间被拨乱反正，重新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之上。

吴界如法炮制，弹指之间，便将所有他能看到的“黑色触手”尽数抹除。

然而，做完这一切，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只要“源头”的防御存在漏洞，虚无之主麾下的魔神们，就会源源不断地前来捣乱。

必须找到问题的根源。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命运洪流”的最中心。

那里的“因果风暴”最为狂暴，光线也最为密集、璀璨。

隐约之间，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无比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强大气息，正从那里传来。

那股气息，如同一座巍峨的神山，镇压着整个“因果之源”的核心，勉强维持着此地的平衡。

但同时，它也似乎正在被那无穷无尽的“命运洪流”所反噬，气息显得有些虚弱与不稳。

“找到了。”

吴界眼中精光一闪。

大道神符的指引，不会有错。

那个在“源头”苦苦支撑的存在，一定与道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逆着那足以撕碎神王的“命运洪流”，朝着风暴的中心，悍然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