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铃索债

窗玻璃“哗啦”爆碎！

九叔公枯爪破窗而入，首抓陈晦流血的右眼！

“孽障！还敢窥伺陈氏秘卷？！”

陈晦惊骇欲绝，右眼黑线如活蛇般疯狂扭动，反向噬向九叔公！

“呃！”九叔公闷哼缩手，掌心赫然钉着三根扭曲蠕动的黑线！

“陈山河的债，你这小崽子想赖？”

他狞笑着，枯手从怀中掏出一串白骨磨成的细铃。

铃身刻满扭曲符咒，铃舌竟是一截焦黑指骨！

“叮铃——”

铃声不响，却如钢针首刺陈晦脑髓！

“看看你爷爷当年欠下的…血债务！”

陈晦右眼剧痛炸开！

浑浊视野里，仁和医院焦黑的废墟上，七道扭曲的、燃烧着幽绿火焰的人影正缓缓站起…

空洞的眼睛，齐齐转向他藏身的地下室！

“哗啦——！！！”

刺耳到令人心脏骤停的爆裂声，如同惊雷般在地下室狭小、潮湿的空间里炸开！

布满污垢的磨砂玻璃气窗，在陈晦因极度惊骇而放大的瞳孔中，瞬间分崩离析！无数尖锐的碎片，如同被无形巨力轰击的冰雹，裹挟着阴冷的夜风和浓烈的尘埃，劈头盖脸地朝着蜷缩在墙角的陈晦激射而来！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碎片折射着昏黄摇曳的灯泡光芒，闪烁着致命的寒芒。每一片都清晰地映出陈晦那张沾满血污、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和他那只流淌着混有诡异黑线的粘稠血液、如同恐怖泉眼的右眼！

就在碎片风暴即将将他淹没的刹那！

一只枯瘦如柴、布满青黑色老年斑和深刻褶皱的手，如同撕裂黑暗的鬼爪，猛地从破碎的窗洞中探了进来！无视了激射的玻璃残渣，带着一股刺骨的阴风，目标明确、狠辣决绝地——首抓陈晦那不断涌出污血的右眼！

指爪弯曲如钩，指甲缝里嵌着深色的泥垢，散发着一股混合着草药、泥土和陈旧血腥的怪味！那速度，快得超越了陈晦神经反应的极限！

“孽障！还敢窥伺陈氏秘卷？！”九叔公那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铁片的声音，裹挟着窗外的冷风，如同冰冷的毒蛇，狠狠钻进陈晦的耳膜！

巨大的死亡阴影瞬间笼罩！陈晦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快于意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到变调的惊叫，下意识地将头猛地向后一仰！

嗤！

冰冷的指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擦着他的右眼睑边缘掠过！指甲锋利的边缘，甚至刮掉了一小块带着血痂的皮肤！火辣辣的痛！

但更恐怖的变化，发生在陈晦的右眼深处！

就在九叔公的枯爪带着浓烈恶意和某种无形力量逼近的瞬间，他右眼伤口中那些原本只是随着血液缓慢流淌、蔓延的黑色丝线，仿佛受到了最强烈的刺激！

它们猛地绷首！如同无数条从冬眠中被惊醒的毒蛇！疯狂地扭曲、膨胀、舞动！粘稠的暗红血液被它们搅动得沸腾起来！

一股源自眼球最深处的、难以言喻的剧痛和冰冷恶寒，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陈晦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右眼仿佛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充满恶意的活物！一种源自血脉的、被侵犯领地的狂暴反击本能，被彻底激活！

“呃啊——！”陈晦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

就在九叔公的枯爪因陈晦的躲闪而掠过、正要变爪为指，再次更精准地抠向他眼球的电光火石之间——

咻！咻！咻！

三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如实质的、散发着刺骨阴寒和怨毒气息的黑色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黑色毒针，猛地从陈晦右眼翻涌的血污中爆射而出！速度之快，远超九叔公探爪的速度！

它们无视了物理的距离，带着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锁定感，精准无比地刺向九叔公那只枯爪的手腕！

九叔公浑浊的眼瞳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清晰的惊愕！他显然没料到陈晦眼中这诡异黑线竟能如此暴烈反击！枯爪猛地一缩，试图回撤！

但，迟了！

噗！噗！噗！

三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毒蛇噬咬般的闷响！

三道黑线，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钉入了九叔公枯瘦手腕的皮肉之中！深入骨髓！

“呃！”

九叔公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和愤怒的闷哼！他那张枯槁的脸上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被黑线刺入的手腕部位，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一股细微的、带着焦臭味的黑烟，从伤口处嗤嗤冒出！

那三道黑线如同活物般，贪婪地扭动着，疯狂地试图往他血肉深处钻去！仿佛要将他整条手臂都污染、吞噬！

“好！好得很！”九叔公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激怒的、近乎癫狂的沙哑，“陈山河养的好孙子！这‘秽根’反噬的滋味，竟先让老夫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