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求婚失败

酒店电梯里，赵安祺按了25楼，章旻谦站在她身后。林默隐约闻到赵安祺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气，混合着调酒的甜味。

“去你房间坐坐？”走出电梯时，章旻谦突然问。

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

打开房门，房间里只有床头两盏台灯开着。章旻谦忽然想起和她在国外那公寓里度过的无数夜晚，身体纠缠，不知疲倦地探索彼此。

她踢掉高跟鞋，赤足走向迷你吧。“要喝点什么吗？虽然我们己经喝得够多了。”。

“水就好。”

赵安祺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指尖短暂相触。

章旻谦喝下半瓶水，试图冷却体内升腾的热度，“我一首在想，如果我们当初......”

“没有如果。”赵安祺打断他，“你选择了家族责任，我选择了完成学业。都是成年人的决定。”

“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内袋取出那个丝绒盒子。

“赵安祺，嫁给我。”

赵安祺的手猛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大，“章旻谦，你喝多了。”

“没有。”章旻谦摇头，“我清醒得很。”

“抱歉。”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能。”

章旻谦跪在地毯上，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膝盖蔓延至全身。“为什么？”

赵安祺向后退了一步，“我很感动，真的。但这太突然了，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分开那天，你说了什么吗？”

“我记得。”章旻谦站起来，“我说异国恋没结果，说长痛不如短痛。”他的眼眶发热，“没有你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在集团站稳了脚跟，没有理由再错过了。”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看着章旻谦，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曾经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红。可理智却在这时拉扯着她，像一根冰冷的绳索，将她从那情感的旋涡中拼命拽回。

“也许你爱的只是记忆中的那个我，我们需要时间重新认识彼此，而不是沉迷于回忆。”

“听起来像是拒绝了我的求婚。”戒指盒在他手中变得无比沉重。

“是的。”赵安祺坦然道，“但不是拒绝你这个人。”

说完，她走向门口，将门打开，示意章旻谦回自己的房间。“早点休息。”

他知道这是今晚最好的结局。他走向门口，在即将跨出时回头，“赵安祺，晚安，明天见。”

“晚安。”她笑着回应，轻轻关上门。

她何尝不希望能和章旻谦重新开始，那些美好的回忆对她来说同样珍贵无比，可她害怕，害怕这只是一时的冲动。

回A市的飞机上，余子衿将额头轻轻靠在舷窗上，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她精心化了妆，试图掩盖住眼底的疲惫和昨夜哭过的痕迹。

而章旻谦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夜未眠，双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要毯子吗？”身旁的章旻谦问。

余子衿摇摇头，“不用，谢谢。”

“昨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章旻谦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些，“就当我们还是好朋友，像以前一样相处，好吗？”

赵安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愧疚，点了点头，“嗯，我们还是好朋友。”

简短的对话后，机舱再次陷入沉默。章旻谦翻开笔记本电脑，假装处理邮件；余子衿则闭眼休息。

后排座位，颜峋的视线从财务报表上抬起，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这对旧情人。

抵达A市，飞机缓缓降落，滑行在跑道上，最终停稳。

章旻谦和赵安祺起身，拿好行李，随着人流走出机舱。

章旻谦看着赵安祺，轻声说道，“去哪，送你？”

“不用了，助理来接我回公司。”赵安祺回应。

颜峋慢悠悠地走出来，见章旻谦一个人站在原地，“你们俩吵架了？”

“我求婚失败了。”章旻谦苦笑。

“怎么回事？”

章旻谦的声音很低：“她说我们可能只是沉迷回忆，不是真的适合现在的彼此。”

“有道理。”

章旻谦猛地转头，“连你也这么说？”

颜峋平静地注视好友，“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习惯、爱好。”

“但我对她的感觉没变。”章旻谦固执地说。

“你确定你了解现在的她吗？”颜峋反问，“她的工作压力、生活习惯、未来规划......你们认真聊过这些吗？”

章旻谦挑眉，“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真想和安祺重新开始，先了解现在的她，而不是急着回到过去。”

乔东正走近，“颜总，章先生。”

“要不要送你？”颜峋看向章旻谦。

章旻谦摇摇头，“我的车在外面。”

颜峋便不再多说，随即上车。

黑色迈巴赫穿过梧桐隧道，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余子衿”的来电提示。颜峋按下拒绝键。

五分钟后，电话又响起。

“喂？妈。”颜峋接通。

“阿峋。”电话另一端，高慧青淡声说，“子衿说你不接她电话，让我帮忙问问。”

“她找我有什么事？”颜峋语气不悦。

“似乎跟她爸爸的公司有关，想跟你谈谈。”高慧青继续说道。

“我没时间。”

“行吧，那我挂了。”高慧青回应，“有时间记得回家来吃饭。”

余氏集团最近投资的几个项目接连亏损，股东们天天上门逼问，余澍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余子衿推开办公室门，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雪茄味。

“爸，您找我？”她轻声问。

余澍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前的烟灰缸里积了半缸烟灰。他没抬头，只是用钢笔敲了敲桌上的一份文件。

“这个最新的项目，你去谈。”

“可是颜峋一向不轻易见合作方。”

余澍抬头，眼神冷硬如铁，“公司最新的项目需要找投资人，现在只有颜氏能救我们。让他看在老交情上拉我们一把。”

余子衿冷笑，“我去过他公司了，连他人都没见到，哪来的老交情？”

“这个项目必须拿下。”余澍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只要颜峋肯注资六亿，我们就能尽快翻身。”

余子衿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眶，她应声道，“行，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