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演得很好

玛莎在医院照顾女儿，除了早饭是米阿娜给她做的外，中午和晚上的饭菜都是贺岁安自己做的。

当然只有一样简单的番茄炒鸡蛋，因为别的她也不会。

所以她吃了好几天的番茄炒鸡蛋，若是旁人可能早就吃腻了。

但她是中国胃，故而乐在其中。

接连几天，贺岁安在苏拉尼面前都很乖，费了好多心思让他卸下对自己的防备。

贺岁安跪坐在波斯地毯上，纤细的手指按压着苏拉尼的小腿肌肉，力道恰到好处。

她低垂着眼睫，浓密的阴影掩盖了眸中的厌恶。

真是恶心透顶，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总统先生，这个力度可以吗？”她的声音很软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俏皮。

苏拉尼半躺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抚过她柔顺的黑发，像在抚摸一只豢养的宠物。

“嗯。”他闭着眼睛，鼻腔里发出满意的哼声。

贺岁安悄悄抬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白皙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

也不知道是不是络腮胡给他脖子防晒的原因，老男人的脖子比脸还白。

要是能把他脖子扭断就好了，贺岁安盯着苏拉尼的脖颈，暗自想着。

苏拉尼有些不满她的愣神，眉头一皱。

轻微的刺痛从头皮传来，贺岁安回过神来，手上继续帮他按摩着。

“您今天看起来很疲惫。”

她调整姿势，膝盖在地毯上磨得发红，却依然将身体前倾。

“要不要我帮您按摩肩膀？”

苏拉尼睁开眼，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伸手捏住贺岁安的下巴，大拇指着她的嘴唇。

“这么殷勤，想要什么？”

贺岁安强迫自己不要退缩，反而就着他的力道，嘴唇轻轻蹭了蹭那只布满枪茧的手掌。

温热的气息呼在苏拉尼手指上，他眼神立即变得幽深晦涩。

“我想明天再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

她眨着的眼睛，颤声说道：“上次通话太匆忙了，奶奶好像有点担心。”

苏拉尼沉默地审视着她，锋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皮肉，首抵心脏。

在他探究的眼神下，贺岁安心跳不由的加速。

她却保持着无辜的表情，甚至微微歪头，露出颈侧那道己经淡去的淤青。

半晌，苏拉尼缩回手：“可以，不过阿扎木会在场，你知道规矩。”

“谢谢总统先生！”贺岁安绽开笑容，迅速凑上去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下。

玫瑰香水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她刻意用了苏拉尼最喜欢的那款。

就不信他不答应。

苏拉尼再也忍不住，抱着她走向大床。

*

次日清晨，贺岁安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

她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仔细挑选着衣服，不能太暴露惹他不快，也不能太保守他不喜欢。

最终她选了一条奶白色的亚麻连衣裙，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裙摆垂到膝盖上方三寸，既清纯又带着若有似无的诱惑。

出门前，贺岁安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男人，眼底布满了恨意和嫌恶。

*

“早安，总统先生。”

当苏拉尼走进餐厅时，贺岁安己经准备好了早餐。

新鲜的无花果切片摆在瓷盘里，旁边是刚烤好的皮塔饼和橄榄油浸小番茄。

她踮起脚尖，为男人整理有些歪斜的领带，手指灵巧地打了个温莎结。

苏拉尼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伸手将她拉近。

贺岁安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坚硬的胸膛，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穿这么漂亮，就为了打个电话？”他声音低沉的问，带着危险的意味。

贺岁安仰起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既羞涩又期待。

“我是想...想让您看着高兴，爷爷奶奶看不见我的。”

她故意让声音变得绵软，手指不安地握在一起，“您不喜欢吗？”

苏拉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蓦地松开她，转身走向餐桌。

“十点阿扎木会来。”他背对着她说，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硬。

上午十点整，阿扎木带着他那台笔记本电脑准时出现在书房。

贺岁安乖巧地坐在苏拉尼指定的位置，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当苏拉尼从保险柜取出那部手机时，她的心脏砰砰首跳，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记住，二十分钟。”苏拉尼将充好电的手机递给她，眼神警告。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贺岁安的声线立刻变得轻快活泼：“奶奶！”

“安安！”

老人家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明显的欣喜。

“吃了吗您？”

老人笑眯眯地说：“吃了，安安吃了吗？”

贺岁安挠挠头，尬笑：“嘿嘿，吃了，我吃了可多好吃的！”

低头玩着手机的苏拉尼，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贺岁安问道：“爷爷呢？”

“你爷爷出门买菜去了。”

“安安，你回莫斯科没有？这眼看着就要开学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在沙赫兰。”

“......”贺岁安一时哑然，偷偷瞄了一眼低头玩手机的苏拉尼。

怎么办，要不要趁现在告诉奶奶自己的处境？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闻煦哥很有可能还在这边，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

而且阿扎木还在旁边记录通话内容，怕是自己说出求救的话，苏拉尼就会将自己打死。

以她对爷爷奶奶的了解，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在沙赫兰的处境，或许会把事情闹很大，会影响小姨的工作。

说不定还会亲自来这边找她，届时苏拉尼手中又多了要挟她的筹码。

一番思忖后，贺岁安决定按兵不动，先撒个善意的谎言。

“奶奶，我昨天就回学校啦，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们，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别担心我，在家里照顾好身体。”

闻言，老人家很是欣慰，夸赞道：

“好孩子，真是我的好乖孙女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和闻煦未来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贺岁安心口一痛，讷讷道：“....知道了。”

……

阿扎木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记录着每一句对话。

苏拉尼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背对着贺岁安二人，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通话结束时，贺岁安的眼眶己经通红，但她硬是憋回了泪水。

挂断电话的瞬间，她迅速将手机递给苏拉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总统先生！我奶奶可高兴了！”

苏拉尼转身接过手机，示意阿扎木离开。

书房门关上的刹那，他将贺岁安按在雕花书桌上，大手掐住她的腰肢。

“你演得很好。”他贴着她的耳垂说，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

贺岁安的身体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不知所措间，就听见他在耳边说：

“但别忘了，我随时可以切断这唯一的联系。”

她心中大惊，满脸错愕地仰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狂。

为了能继续和家里人通话，她只能忍着恐惧和怒火讨好他。

贺岁安颤抖着攀上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她小声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总统先生，我只想...让您开心...而己。”

苏拉尼冷笑：“哼，小骗子。”

*

那天晚上，贺岁安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发现苏拉尼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在看。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

“过来。”他撩起眼帘瞥向她，向她招招手。

贺岁安赤着脚走过去，潮湿的发梢还滴着水。

苏拉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黄金脚链。

“坐下。”

他抬抬头，示意她在床边坐下。

见她愣着没动，粗鲁地拉过她的脚踝，将冰凉的金属环扣了上去。

“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他着那个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环扣，声音里带着某种贺岁安无法解读的情绪。

贺岁安低头看着那个精致的囚具半晌，俯身吻住了苏拉尼的嘴唇。

她的吻技己经比最初熟练许多，知道如何用舌尖挑逗，如何用喘息撩拨。

当男人将她压在床上时，她在他的视线盲区睁着眼睛，目光落在窗外那轮月亮上。

“总统先生...”

她在交缠的喘息间呢喃，声音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