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统一（2）旧礼仪派：我不道啊

（和平吞并结局）

旧礼仪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与基督教历史上大多数教派类似，他们依靠信条聚拢了一批信众。

多年以来，他们传承着自己的教义和教派，首到今天。现在，在奥伊罗特，也就是人革委的西邻，他们的教派在被旧联盟驱逐后通过与当地人的交易在那里生根发芽。

我们的领导层认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们出于意识形态抑或权力而发动的每一场战争，尽管扩大了我们的领土，却也给国民经济和军事建设带来了负担。

许多人相信只要我们明确地保障他们的权利和自由，和平吞井奥伊罗特就是切实可行的。

一个保障旧礼仪派人身自由并尊重他们宗教信仰的承诺也许可以让他们相信加入人革委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渐入夜色

尽管奥伊罗特的教堂很小，也没有装饰，但它们是这个地区文化的基石。

有时，宗教旗帜在尖顶上飘扬，而有时锤子镰刀也在屋顶高高举起。

它眼花缭乱地展示着多元文化。扎科洛沃认为，这些多元的文化是他本人作为治理者最伟大的遗产。如果能给他更多的时间，也许这个地方会变成一个俄罗斯的和平绿洲，一个充满希望的和解福音。

然而自从他看了整合协议之后，他的希望也就化为了泡影。他只希望红军能够善待他所做的一些事情，维持当地人民的平和生活。

至于其他的？别开玩笑了。

在红军将领和他冷酷的警卫面前，扎科洛沃试着向他们询问了这片地区的未来、人民的命运等一系列问题。但即使他向将军致以最好的祝愿并表达了自己对未来的美好希望，这位红军将领也没向他做出任何许诺。

现如今己经没有什么事务能阻挡历史前进的步伐了。扎科洛沃最后还是在远离克孜勒的一座小教堂里签了整合协议。

此后他便开始为后代的命运而祈祷。

上帝听没听到不知道，反正奥伊罗特是肯定听不见。

也许我们是对的。

人民革命委员会吞井奥伊罗特。

人革委证明自己是一个自由而好客的国度，即使是东方的旧礼仪派们也成为了我们的同志，为祖国的再次统一而奋斗。

我们不能白白错失这次对奥伊罗特迅速而有效的和平吞井赋予我们的机会。

这个新兴国家在它的实践中发展出了一套相当有效的治理方式和行政体系，这得益于他们很少卷人冲突。

既然我们在奥伊罗特树立了威信，维持当地既定并久经考验的行政体系会是非常有益的。

（武力征服结局）

奥伊罗特这个阿尔泰地区俄罗斯老信徒和当地不儿罕教（白教）信徒组成的松散联盟，一首以来被我们认为是最不可能争取到的盟友。即使广大人民在俄罗斯母亲残酷的自然环境下团结在一起与命运斗争的故事令人动容，但我们的工人委员会不能容许这样的军阀国家继续存在下去—一特别是在他们的联盟建立在宗教主义者与阿尔泰民族主义者的前提下。

远东红军很快就会向西挺进，向奥伊罗特进军，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它。由于缺乏像我们一样规模与质量的军队，这些老信徒们很可能只能拉起一支组织纪律混乱的民兵部队来进行抵抗活动。我们的专家团一致同意，我们花不了多少时间在这扩张的第一步上。

我们轻易征服的旧礼仪派们反对我们的一切主张。虽然我们相信自十月革命以来人民为之奋斗的许多社会主义信仰，奥伊罗特人却不相信。他们利用宗教对我们的意识形态进行最为骇人的反抗，而这一武器被信徒们获得的独立和权力所增强了。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搪塞人革委并传播这种反动思想，因此，他们必须像其他狂热宗教团体那样被镇压。那些自绝于新社会的人理应被镇压井与其他人隔离，首到他们学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至死不渝

瓦连京神父狂奔着，穿过油腻的烟雾，在火焰燃烧的浓烟中奋力找寻生还者。

他气喘吁吁，扒拉开倒下的教堂长椅上焦烂的木头，看见一只紧握着十字架的手露了出来，便不假思索地拽住那只手。

他摔倒在地，还紧抓着那只胳膊——断肢仿佛割下的豆芽，苍白的皮肤仍血流不止。瓦连京强忍住呕吐，现在不是停下的时候，决不能停在这里！

爆炸仅仅是噩梦的开始，马上士兵们就会来清除幸存者了…

神父继续奔跑着，穿过保洁室的小门，来到圣堂一侧。他看见面前的天空闪着红光，尖叫声划破夜空，越来越凄厉，最后一个个戛然而止。

那些他曾深爱的人，曾为之祈祷的人，曾共进圣餐的人，那些母亲、女儿、父亲或儿子，如今都己随尼尼微城与推罗城而逝。他呜咽起来，仿佛一只野兽在蹂躏他的内心，随后又是一只。

他用尽力气向前走着，因极度的悲伤而佝偻。即使在现在，他仍在寻找答案，渴求他的上帝能像以利亚一样降临，拯救迷失之人。被士兵们的身影团团围住之时，他仍像尼康牧首分离教派时期的前人们那样，穿着白色长袍祈祷救世主恢复旧教堂。

哪怕被拖到政委面前时，他仍没停下祷告，为自己祷告，也为身边的士兵祷告，他绝望而哀恸，却始终不渝。

于是上帝回应他，不以火，不以地震，不以旋风，亦不以安宁一而是以干脆利落的枪声。

尽管在当时为维持士气而采用期票支付军饷是必要之举，但它始终带着风险，犹如一场赌博。

但这是一场带来回报的赌博。随着我们将更多的领土、资源和其他生产资料收入囊中，国家现在不仅有能力将目前尚未兑现的期票转化为硬通货，而且还有能力在未来彻底废除这一制度。

从现在起，我们的士兵也可以像其他真正的军队一样领到军饷。他们再也不会抱怨我们用“假币”发饷，国家也将不再遭受因为这种万不得己之举而造成的纪律涣散、不满和无数其他负面影响。

这一天要是没有到来，估计会出不少乱子，好在领饷日己经到来了，而且我们希望再也不要用上这种激进危险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