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理想的火星

如何处置被俘的NKVD军官一首是一块压在塔林同志心里的大石头。一些人要求让他们进行劳动改造，给这些罪犯一次改过自新，重新融入社会的机会。其他人则高呼复仇，至少要把他们扔进监狱。

因此，塔林同志决定组建战时法庭，让每个人都受到公正的审判，并判处劳动改造或者刑事处罚。然而，塔林同志明确表示，我们绝不会判处一例死刑。

我们不是他们那样的野蛮人。

审判开始了。

“罗曼·杰尼索维奇·科萨摩夫，本士兵与工人法庭认定你犯有反对革命和反人民的罪行。

当罗曼听到这句话时，他正坐在被告席上，低着头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泪水，绝望地试图维护自己的尊严。他抬不起头来面对旁听席上的面孔，他们正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啊，他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在二十八年的岁月里，他的生活被弥漫在破碎的俄罗斯大地上的疯狂与混乱所吞噬，而为了追回最后的一点理智，他加入了NKVD，在甘古特和主席团的治下缓慢地晋升，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罗曼不能说他的手从来都没有沾过血，但是他和甘古特牵着的那些满嘴独牙，流着口水时刻准备为他咬人的狗有着云泥之别。他也并不是从未同情过起义者的理想，但他深深地怀疑，一群年轻的革命者真的能战胜甘古特并盛望一个崭新的北方联合吗？不，因此他留在甘古特这边，己知之恶总好过未，。不是吗？罗曼咬紧了牙，懊悔于如此轻率的决定自己的命运，现在万事皆休，几分钟后，这些人就会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外面，把他推到墙边，然后把他的脑袋打开花。对此他更想知道他们行刑的时候会不会用眼罩遮住他的眼睛。罗曼挺了挺身子，把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压回去，抬起头来听那个他早己知道结果的残酷判决。

“科萨廖夫同志，对你的判决如下——“罗曼握紧了自己的攀头，“——劳动改造十二个月，为革命事业服务。闭庭。

罗曼惊果了，他坐在被告席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半空。他没有听错吧？啊！他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他几乎因获释而当场发狂，在一位士兵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架出法庭，首抵冰冷的西伯利亚寒夜时，他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他正像个疯子似的狂笑，泪水静静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塔林的靴子踩在碎裂的大理石瓷砖上，穿过歌剧院迷宫般的走廊。和往常一样，她没有带保镖。与甘古特不同的是，塔林并不担心自己的手下会像布鲁图对凯撒一样往她背上捅刀子。然而，当她经过时，佩楚罗和乌兰诺夫斯卡娅从房间里冲出来，拦住了她的脚步，地吓了一跳。

“苏珊娜·索罗莫诺夫娜，玛娅·亚历山德罗夫娜。都这么晚了，我亲爱的两位女士在忙些什么呢？”塔林问道，但是在看到她们严肃的表情之后，她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

佩楚罗说：“瓦列里，玛娅和我一首在讨论改变妇女参军政策的事宜。如果

要取得革命的胜利，我们必须允许妇女在前线服役。

乌兰诺夫斯卡娅冷冷地补充道：“确实如此，塔林同志。马尔赫耶夫天天都在抱怨他没有足够的士兵。既然女人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拿枪，那为什么我们只能做护士呢？”

塔林一时语塞，她从来都不像那些老迁腐一样认为女人应该只呆在家里，就像她自己一样但，让她们上前线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不知道，同志们。我相信妇女应该获得自由，但是除了战斗之外妇女还有其他方式为革命服务……”

乌兰诺夫斯卡娅噌地靠近塔林，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列宁和马克思不是说过没有妇女的参与，革命就不能成功吗？同志，北方联合妇女时刻准备拿起武器保卫革命！”

塔林不能否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他们也确实缺少兵员。“很好，同志们” 塔林看着两位女士咧嘴一笑，“中央委员会将会举行会议，如果北方联合女性希望与丈夫和儿子并肩作战，我有什么资格阻止她们？”

而在几天后，塔林又发布了另一场演讲。

同志们，我们正在进行的革命不是饿狗的狂乱撕咬，更不是必死之人的无力反抗。甘古特和NKVD将苦难强加于人民，我们挺身而出起来斗争，这使命是何等的光荣！这也是人民永不枯竭希望精神的体现，终有一日，革命将赢得胜利，年华不会虚度。为了让胜利的曙光早日浮现，我们必须行动起来，让那些被NKVD暴政压迫的人民重燃希望。如果我们得不到受压迫者的热爱与拥护，革命事业终究会付诸东流。

我们的家人

为我们的未来

无产者们失去的只有枷锁

塔林号召所有的人民起来反抗甘古特的残暴统治，并推翻甘古特的独裁政权。

而正在塔林号召人民反抗的同时，甘古特也发起了宣传攻击。

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可笑，但格列维奇还是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前一秒格列维奇还坐在他那破旧的钢椅上，抽着他暗中发现的宝贝香烟。但格列维奇在下一秒便卧倒在地，战时德国空军恐怖主义的遗留让他养成了相关的肌肉记忆，他的身体也跟着这样的记忆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然而这次并没有任何伴随着发动机轰鸣而来的爆炸，只有一阵轻轻的飕飕声，而后一切重归宁静。当其他人从他们躲藏的掩体和棚屋中走出时，他们都看向了己经笑得快喘不过气的指挥官。

“传单！”他一边大笑一边向众人喊道。“这些混蛋给我们送来了阅读材料！

安静而紧张的氛围再一次被在庭院中走动的人们打破了。有些人抽泣起来，他们以为刚才离死亡又近了一步。而另一些人则是回到了他们的岗位上，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千钧一发之事。

格列维奇在他脚边湿透的传单里随便捡起一份阅读起来，其他一些人也跟

他一样看起了传单。

“主席团己准备大赦任何退出所谓的萨布林派叛乱的人。我们，主席团敦促掌握可靠情报和具有爱国之心的人士前往伊尔库茨克。对该指令的违背将会被视为对人民和祖国的背叛行为，并受到最严格的控诉。

格列维奇将手中的传单揉成一团，冲向最近的楼房同塔林商讨此事。现在看来，就算是塔林派的上层也躲不开NKVD的思想灌输。

格列维奇冲进楼内，找到了正在研究地图的塔林。“塔林同志，你看看这个。”他把揉皱的传单递给塔林。

塔林展开一看，微微皱眉。“这不过是甘古特的阴谋，想分化我们。”

“可是，肯定会有人动摇的。”格列维奇担忧地说。

塔林坚定地看着他，“真正信仰革命的人不会被这点东西迷惑。我们要加快军事部署，让更多民众看到我们胜利的希望。”

此时，在伊尔库茨克。甘古特对着下属大发雷霆，“那些传单没起到作用？你们都是废物！”

下属战战兢兢地回答：“主席，萨布林派的人很顽固。”

甘古特阴沉着脸，“那就加大力度，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一定要瓦解他们。”

而在塔林这边，许多普通民众自发组织起来，表示愿意支持塔林的革命事业，无论男女老少纷纷站了出来，更加的支持塔林。

这场反抗的起义也在猛烈的战争中迎来了最高潮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