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爱与不爱

此时夕阳西下，天空渐渐昏黄起来。

莫清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海面，海风吹乱了长发，拂过耳畔，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周姝歆站在莫清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着海洋，忽然开口：“其实这次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家庭聚会，也算是别有原因。”

莫清转头诧异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周姝歆抿着红唇，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和我爸的感情很差，她另娶过后几乎就没再说过话…”

莫清眨了眨眼，不懂周姝歆为何要对她吐露心声。

“而对我较好的爷爷身体不好，医生嘱咐要让他保持愉快的心情……”

莫清越听越糊涂，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周姝歆叹息一声，接着解释道：“所以我才那么着急把你介绍给你我的家人，爷爷他一首想看到我成家立业，他老了，我知道他的愿望迟早会实现，但是，他现在身体不好，我想让他能够早一些见到他所想的…所以我才迫切的将你介绍给家人。”

海风呼啸，周姝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莫清的耳中。

“其实我自己也算是别有私心，我真的很希望能跟你有个未来…”周姝歆说完，眼睛死死地瞪着海面，似乎在寻找什么。

莫清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待了许久，终于周姝歆先打破沉寂，“抱歉，我太激动了，一时冲动才向你袒露心扉。”

莫清微微一笑，“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有这个义务…”

“小莫，你恨我吗？恨我把你带进周家，恨我逼迫你签署协议，恨我执意要把你留在身边吗？”周姝歆认真严肃地看着莫清。

她的表情太过严肃凝重，以至于莫清根本无法反驳她。

良久，莫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周小姐，我恨过你，但是我不后悔，这一切都是我选择的，谈不上恨不恨。”

“那……如果你有机会摆脱周家，你会离开我吗？”周姝歆继续追问，语气略显焦躁。

莫清沉默不语，如果有机会摆脱周家，她会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但是她看着眼前人，心里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她舍不得。

或许是她的态度令周姝歆放弃了询问，她轻舒了口气，说道：“小莫，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强求你的意思，如果你想走，合同过后我便不再强求”周姝歆说了伪心话，她不会让她走，她又会再次用尽各种办法逼迫她留在她身边。

“周小姐……”

“叫我姝歆吧，别喊我周小姐了，听着挺疏离的。”周姝歆柔婉的声音响起。

莫清怔忪一瞬间，点点头，改口唤道：“姝歆。”

周姝歆俯下身凑近她，柔软的双唇擦着莫清的脸颊而过，温热的触感令她浑身一震，莫清抬眸望向她。

“姝歆……”莫清的喉咙有些干涩。

“嘘……”周姝歆食指抵在莫清的唇边，示意她噤声。

莫清愣愣的望着她，周姝歆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随即退开，“小莫，你看，夕阳落下去了，海平面升高了，晚霞很漂亮，不是吗？”

莫清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波澜壮阔的海平面，海平面被映衬得通红，晚霞如火焰般绚烂夺目。

“你不觉得这样的景色很美丽吗？”周姝歆问。

莫清微怔，点点头。

周姝歆笑了笑，“没有你陪伴，再美丽的晚霞我也欣赏不下去了。”

莫清闻言，瞳孔骤缩，惊愕地望着她。

周姝歆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右手，深情款款地凝视她，“小莫，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不敢对你表达爱慕之情，一首压抑着内心的渴望，只能把你藏在我的心底最深处，可是，现在我想把我对你的感情都说出来，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莫清盯着她含泪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轻启薄唇，“我就在这里，至少这一刻我是属于你的，不论以后怎样，你依旧拥有这段短暂的美妙时光。”还没等莫清的话说完，周姝歆突然倾身吻住她，她吻得很投入很缠绵，莫清却僵硬地坐着不动。

良久后，周姝歆松开她，眼神灼灼地看着她，“这就是我的心意…”

莫清垂下眼帘，掩饰掉自己复杂难言的心绪，淡淡地应了声“嗯”。

周姝歆见状大喜，忍不住抱住她，兴奋地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小莫……”

莫清没说什么，任由周姝歆抱着。

“小莫……今晚……今晚你能跟我一起吗？”周姝歆低声呢喃。

莫清身形猛颤，她不确定地抬起头，看着她满怀期待的双眼，她不想拒绝，毕竟气氛到这了，她不想让自己的金主扫兴，可是…

“不行……”

“啊？”周姝歆的表情顿时变得失望，“为什么…”

莫清垂眸避开她受伤的目光，“姝歆，我今天不想…”

“小莫，你能不能不拒绝我？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姝歆，我不是不肯跟你一起睡，而是……今天……”

莫清咬紧牙齿，努力挤出笑容，可是她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今天……不方便，改天好吗？”

周姝歆脸上闪过黯淡，她轻声地“哦”了一声，她们己经好几天没一起，那种小莫在身边的感觉和那些莫清只在夜晚说的情话让她能真真正正感受到莫清爱她存在，她们相互取暖，她甚至还能抱着她，她们贴的那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虽然她每晚都会做梦，但是，她更多的时候是想象着小莫，幻想着她的靠近，她总是在夜半醒来，发现枕头边湿透了一片，还过是痴情的人一场梦。

可今晚她竟奢望小莫能跟她一起睡，她害怕孤独，害怕自己零零地躺在冷冰冰的房间里，连个爱自己的人都没有……

会有人爱她吗？小莫好像爱过她，又好像不爱，她们是契约关系，但那之前小莫好像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现在呢……她己经分辨不清楚了，她到底是爱还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