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午夜的警告

夜色渐深，沈知行独自坐在客厅里，手里握着那只发夹，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灯光让他眼睛发涩。他反复思考着下午和季欣通话时的每一句话，心里像塞满了棉花一样闷闷的。

他本来想打电话给父母，安慰一句自己一切安好，但临到拨号时还是犹豫了。自从父亲得了心脏病后，母亲一听到风吹草动就担惊受怕，他不想让家里人再为自己担心。

厨房的钟敲了十二下，午夜来了。沈知行看着钟表的分针挪动，每一格都像是提醒他：倒计时还在继续。

他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屏幕上再次弹出“未知号码”。

“倒计时还有十西小时，别让她的结局成为你的开始。”

女声机械而冷淡，仿佛毫无感情。

沈知行一瞬间像被冻住，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但电话那头只剩下死一般的静默，片刻后就挂断了。

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冰箱压缩机低沉的嗡嗡声和外面偶尔传来的汽车经过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沈知行低声喃喃。他努力让自己镇定，拿出笔记本将刚才的来电时间、内容详细记录下来。

他想起下午在便利店监控室的画面，那个关键时间段的录像全都成了雪花。他努力回忆少女消失前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什么被自己忽略的东西。

突然，他想到一个细节。——当时便利店门口有个推自行车的中年男人，他似乎和少女对视过一眼，然后很快走进了巷子。

这个场景他本来没放在心上，但现在想来，那个男人也许就是最近在小区门口徘徊的鸭舌帽男。他迅速记下这个猜想。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沈知行本能地握紧了手里的发夹，猫着身子轻轻走到门口。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楼道尽头有个影子一晃而过，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是不是有人在踩点？”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连忙给季欣发微信：“刚才楼道里有人走动，你们可以调下小区监控吗？”

几分钟后，季欣回电话过来：“你现在房门一定要反锁，不要贸然开门。我们会让片警尽快过去看看。还有，你手上有报警器吗？警局配给你的那个带身位定位功能的，随身带着。”

沈知行这才想起来，警局确实给他配了一个报警器。他把报警器别在裤腰上，回到房间，仔细检查了门窗的锁。

“季警官，你们查到那个‘未知号码’的归属了吗？”他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查了，是境外的虚拟号，而且不断更换。基本排除了普通电话骚扰的可能性，很大概率是有人专门利用技术手段操控。你收到的那些短信，和另外两名失踪案受害人手机上的内容完全一致。”

沈知行听着，不禁背脊发凉。他低声道：“难道对方也盯上了我？我其实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啊……”

“也许正因为你没有退出。知行，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案子可能不只是简单的失踪。”季欣的声音格外低沉。

挂断电话后，沈知行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他的思绪翻滚，隐隐觉得自己己经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悬崖。

这时，微信弹出一个新好友申请，头像正是那只黑色乌鸦。对方的备注只写了西个字：

“倒计时开始。”

沈知行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他没有通过验证，而是立刻截图，将这个新线索再次发给季欣。

夜己深，风吹动窗户发出微微颤响。他坐在沙发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在房间里回荡。倒计时，正一分一秒逼近终点，而属于他的故事，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