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全省第一名

傅汐颜把自行车蹬得飞快，校服外套在风中鼓成一面蓝色的帆。她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书包都没来得及摘就冲进了家门。

"爸！妈！"她的声音因为奔跑而断断续续，"我...我考了第一名！全省第一名！"

厨房里的炒菜声戛然而止。傅明远举着锅铲探出头来，脸上还沾着一点酱油渍："什么第一名？数学竞赛？"

"不是！是小升初考试！"傅汐颜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通知单，"校长今天亲自宣布的，说我的考场作文被评卷组选为全省最佳，总分第一名！"

林淑珍手里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案板上。她快步走过来，接过通知单，手指微微发抖："全省...第一名？"

傅明远关掉煤气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通知单仔细查看。他的眉头先是皱成一个疙瘩，然后慢慢舒展开来，最后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

"真的...是真的！"他突然一把抱起傅汐颜转了个圈，"我女儿是状元！全省第一名！"

林淑珍却显得忧心忡忡："那篇小说...就是你在数学考试上写的那篇？"

傅汐颜点点头，突然有些不安："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林淑欲言又止，"这太突然了。"

门铃响了。傅汐颜跑去开门，发现校长和班主任王老师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几个扛摄像机的人。

"傅同学！恭喜啊！"校长红光满面，"省教育厅刚发布消息，电视台想采访我们的小才女！"

接下来的三天像一场梦。记者蜂拥而至，把傅家不大的客厅挤得水泄不通。傅汐颜被要求一遍遍讲述她如何在考场上灵感迸发，写出那篇《知了先生的夏日冒险》。她的照片登上了本地报纸头版，标题是《小升初惊现天才少女作家》。

第西天早晨，傅汐颜发现自家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穿着深蓝色套装的优雅女士从车上走下来，按响了门铃。

"您好，我是光明中学的副校长李雯。"女士微笑着递上名片，"我们想邀请傅汐颜同学就读我们学校的文学特长班。"

傅明远还没反应过来，又一辆车停在了门口。这次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

"久仰久仰！我是第一实验中学的校长张建国。"老者声音洪亮，"我们愿意为傅同学提供全额奖学金和最好的教育资源！"

两拨人在傅家客厅里唇枪舌战，争得面红耳赤。傅汐颜缩在沙发角落，看着这些大人为了她争来争去，既觉得新奇又有些害怕。

"我们文学特长班有三位省级作家任教！"

"我们实验班的升学率百分之百！"

"我们可以为傅同学量身定制课程！"

"我们保证她三年后保送重点高中！"

傅明远被吵得头疼，终于拍案而起："各位！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

好不容易送走两校代表，傅明远瘫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林芳端来茶水，轻声说："老傅，你怎么想？"

"当然是第一实验中学！"傅明远不假思索，"他们的升学率摆在那里，而且承诺保送重点高中..."

"可是光明中学更重视汐颜的特长..."林芳犹豫道。

傅汐颜突然开口："爸，妈，我能说句话吗？"

父母惊讶地看向她。这几天来，傅汐颜乎没发表过自己的意见。

“我想去省城重点中学…”她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