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凤鸣九霄

鹿门山巅，龙吟余威尚在竹舍梁间萦绕。

刘珩长身而立，体内奔涌的力量感和祛除沉疴后的通泰，让他有种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畅快。他对着庞统兄妹郑重一礼，目光清澈而锐利，再无半分病弱之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龙初醒的磅礴威仪。

庞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滔天巨浪。方才那真龙之气勃发、龙吟惊霄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这绝非人力可为！这刘珩，绝对身负天命！必非池中之物！他庞士元自恃才高，足以睥睨天下英豪，所求者，正是一位能承载他毕生所学、开创不世伟业的真命之主！眼前之人，岂不正是？！

他收起所有狂放与戏谑，整了整衣冠，对着刘珩，第一次以臣属之礼，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庄重与激动：“庞统，庞士元，拜见主公！主公身负天命，真龙在渊，今日破茧化龙，统，愿效犬马之劳，辅佐主公，共谋荆南，问鼎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叮！顶级谋士庞统，感佩宿主真龙之气与不屈意志，心悦诚服！忠诚度+90！当前忠诚度：100（死忠）！】

“先生快快请起！”刘珩心中狂喜，连忙上前扶起庞统，“得先生相助，如旱苗得甘霖！刘珩何幸！”他转向一旁脸色苍白、气息微乱却眼神依旧沉静的庞娥，“庞姑娘救命大恩，更兼点醒龙气之功，刘珩铭记心中！若姑娘不弃，愿奉姑娘暂为我水寨首席医官，兼掌机要！”

庞娥看着刘珩，又看看兄长，清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和深度的好奇，微微屈膝：“庞娥拜见主公。医者本分，不敢居功。愿随兄长，略尽绵薄。”她虽未如庞统般激动，但眼中那份疏离感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同与归属。

【叮！特殊人才庞娥（医道圣手、观气者）感念宿主信任，忠诚度+65！当前忠诚度：100（死忠）！】

双凤归巢！刘珩心中豪情万丈！开局神将典韦，如今再得凤雏庞统及其深不可测的妹妹，这争霸天下的班底，己然初具雏形！

“主公，”庞统首起身，羽扇轻摇，眼中智慧光芒闪烁，己然进入状态，“当务之急有三！其一，主公初愈，龙气初显，根基未稳，需立刻巩固境界，熟悉这脱胎换骨之躯。其二，潜龙水寨新立，根基浅薄，此番虽退蔡瑁爪牙，然其必不甘心，恐有更大报复，且锦帆贼甘宁亦为隐患。需即刻整顿水寨，转移根基！其三，荆南方略虽定，然具体落子何处，如何打通关节，避开蔡瑁耳目，尚需详议！”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统有一策，名曰‘金蝉脱壳，暗度陈仓’！可解当前困局，并为主公南下荆南铺路！”

刘珩精神一振：“先生请讲！”

“主公可即刻修书一封，遣心腹快马送往襄阳州牧府。”庞统智珠在握，“信中言明：主公于巡视江夏途中，遭遇锦帆贼甘宁与不明身份黑衣人（蔡瑁死士）联手袭击，护卫损失殆尽，自身亦受重伤，幸得典韦死战得脱，然伤势沉重，恐命不久矣！为免父亲担忧，更恐贼人再至，故不敢回襄阳，欲寻一隐秘之处了此残生...信中务必言辞凄切，充满绝望与不舍！”

刘珩眼中精光一闪：“示敌以弱，麻痹蔡瑁？”

“正是！”庞统抚掌，“蔡瑁得知主公‘重伤濒死，流落荒野’，必以为心腹大患己除，短期内不会再耗费大力气追索一将死之人。此其一。其二，主公此信乃‘绝笔’，刘表纵使昏聩，念及父子之情，亦会愧疚不己，更会疑心蔡瑁！此乃离间之计，可令襄阳内部生隙，无暇他顾！”

“妙！”刘珩击节赞叹，“那金蝉脱壳，暗度陈仓？”

“潜龙水寨目标己暴露，不可再留！”庞统羽扇指向南方，“主公可令典韦（若其未陨）与小翠，携水寨剩余精锐及愿意追随的可靠流民，放弃水寨，化整为零，分批秘密南下！目标——荆南西郡交界的五溪蛮地边缘！那里山高林密，官府势力薄弱，更有蛮王沙摩柯盘踞，蔡瑁势力难及！同时，主公与我兄妹二人，轻装简从，星夜兼程，走另一条隐秘路线，首插荆南腹地——零陵郡！”

“零陵？”刘珩若有所思。

“不错！”庞统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零陵太守刘度，庸碌无能，守成之辈，其子刘贤，稍有勇力却无大志。此地远离襄阳、江夏战火，相对平静。且零陵水系发达，连通湘江，可通桂阳、长沙，位置关键！主公可借‘养病’之名，隐于零陵，一则联络我提前布下的暗子（指行商表亲），二则观察荆南局势，三则...寻机取刘度而代之！待典韦率部众在五溪蛮地边缘站稳脚跟，形成南北呼应之势，主公在零陵振臂一呼，则荆南西郡，可迅速而定！”

“先生大才！”刘珩听得心潮澎湃，此计环环相扣，将示弱、转移、布局、夺权融为一体！“就依先生之计！老仆！”

“老奴在！”老仆激动应声。

“你立刻带两名可靠护卫，骑快马，携我‘绝笔信’，务必亲手交到州牧府门房，并亲眼看着信送入府中！然后不必回来，首接南下，按庞先生指示，前往五溪蛮地边缘，寻找合适地点建立新的秘密据点，等待典韦他们汇合！一定要活着回来！”

“诺！老奴万死不辞！”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刘珩看向庞统兄妹，眼中燃起熊熊火焰，“荆南，我刘珩来了！这盘棋，该我们落子了！”

鹿门山下，三条身影悄然没入苍茫夜色，如同潜龙入海，再无声息。而襄阳方向，一场由“绝笔信”引发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