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到底是谁？

蓝瑾也掩口轻笑：“赵小姐好魄力。不过......”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嫁人？”赵清玥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宁做战场鬼，不做后宅囚！我爹常说我有将才，要不是个女儿身，早带我去北境杀敌了。”

白薇望着赵清玥英气勃发的侧脸，忽然有些恍惚。在现代，这样的女孩完全可以参军报国，何须为性别所困？

“赵小姐志向远大。”白薇真诚地说，“女子为何就不能上阵杀敌？”

赵清玥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白薇的肩膀：“说得好！白二小姐懂我！”她转向蓝瑾，“公主殿下呢？您贵为金枝玉叶，婚事应该早有安排吧？”

蓝瑾的笑容僵了僵，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皇宫方向：“公主......也不过是精致些的笼中鸟罢了。”她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父皇疼我，但终究......”

话未说完，但白薇懂了。即使是备受宠爱的昭阳公主，也逃不过政治联姻的命运。

“要我说，咱们三个干脆结伴浪迹天涯算了！”赵清玥豪气干云地举起酒壶，“我保护你们！”

蓝瑾被逗笑了：“赵小姐醉了。”

“我才没醉！”赵清玥跳下栏杆，脚步却有些不稳，“我是说真的。若我们三人能一首如此畅谈，管他什么婚事不婚事的！”

白薇扶住她，心中却因这句话泛起涟漪。是啊，若能一首这样自由自在该多好。不用做谨小慎微的庶女，不用担忧身份暴露，不用......

她的思绪被塔下一阵骚动打断。白薇低头看去，只见那个叫阿灰的花匠正在寺门处徘徊，不时抬头看向塔顶。更远处，有个戴斗笠的香客站在那里，手中的金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看什么呢？”赵清玥凑过来，顺着白薇的视线望去，“咦，那不是......”

“赵小姐认识那人？”白薇心头一紧。

“看着眼熟.......”赵清玥眯起眼，“好像是南燕质子身边的随从。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

白薇和蓝瑾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宇文翊派人跟踪她们？

“时候不早了，”蓝瑾突然说，“我们该回去了。赵夫人该等急了。”

赵清玥撇撇嘴：“好吧好吧，公主发话，不敢不从。”

三人下了古塔，白薇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宇文翊为何派人监视？那金属片又是什么？月圆之夜即将到来，这些谜团能否解开？

回大殿的路上，赵清玥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下次见面，蓝瑾含笑应和，而白薇则频频回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她们......

“哎哟——”

白薇突然捂住额头，身子晃了晃，整个人软绵绵地往赵清玥身上倒去。

“白二小姐！”蓝瑾惊呼，连忙扶住她。

赵清玥一把揽住白薇的腰：“怎么了？”

“头......头晕......”白薇气若游丝，眼皮半阖，手指微微颤抖，“可能是......塔上风大......”

她的表演堪称完美——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唇色苍白，连指尖都刻意控制着微微发凉。在现代做武术教练时，她曾客串过几次话剧表演，没想到这项技能在古代派上了用场。

“快！扶到禅房休息！”赵清玥二话不说，首接将白薇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寺内走去。

白薇在赵清玥怀中悄悄睁开一条眼缝，正好看见蓝瑾担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不愧是好闺蜜，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我去叫御医！”蓝瑾高声道，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

“不......不用......”白薇"虚弱"地摇头，“休息......休息一下就好......”

赵清玥将白薇安置在一间清净的禅房。白薇躺在榻上，继续装出气若游丝的样子，实则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公主殿下，您该回宫了。”嬷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再晚宫门就要下钥了。”

“可是白二小姐......”

“臣妇会照顾好她的。”赵夫人的声音温和但坚定，“殿下放心。”

一阵低声交谈后，蓝瑾的声音靠近榻边：“白二小姐，你好生休养。本宫......改日再来看你。”她借着整理被角的动作，将一个冰凉的小物件塞进白薇手心。

白薇会意，悄悄攥紧。是一把精巧的小钥匙！

“多谢......公主......”她气若游丝地道谢。

蓝瑾离开后，赵夫人亲自为白薇把脉。白薇紧张得手心冒汗——这位将军夫人若懂医术，她的伪装就要穿帮了。

“气血有些虚浮，但无大碍。”赵夫人松开手，温声道，“今晚就在寺里住下吧，明日再回府。我己经派人去通知白丞相了。”

白薇暗中松了口气：“多谢......赵夫人。”

“清玥，你陪白二小姐说说话，我去安排斋饭。”赵夫人起身离开。

禅房门刚关上，赵清玥就凑到白薇耳边：“装得挺像啊！”

白薇一惊，差点从榻上弹起来。

“别紧张，”赵清玥咧嘴一笑，“我从小在军营长大，见多了装病逃操练的小兵。你那点把戏，瞒不过我。”

白薇讪讪地睁开眼：“赵小姐......”

“叫我清玥就行。”赵清玥拍拍她的肩，“说吧，打什么主意呢？”

白薇犹豫片刻，决定半真半假：“我想......见见方丈大师。塔上那个佛龛的手印，我总觉得......”

“与你的签文有关？”赵清玥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就知道！那老和尚说什么'异世之魂'，把你吓得不轻。”

白薇心头一跳。赵清玥看似大大咧咧，实则观察入微。

“我帮你。”赵清玥突然说，“母亲最信佛，与方丈有些交情。等晚课结束，我想办法让你单独见他。”

白薇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谢谢。”

“先别谢，”赵清玥眨眨眼，“你得告诉我真相——你到底是谁？”

白薇呼吸一滞。赵清玥看出了什么？

“我......”

“开玩笑的！”赵清玥大笑，“看你紧张的。谁还没点秘密呢？”

白薇勉强笑笑，心中却五味杂陈。若赵清玥知道她是个穿越千年的灵魂，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