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双人战场，宿命对决

上海电竞中心的穹顶悬挂着巨大的LED屏，循环播放着《绝地战场》新赛季的宣传片。林辰站在选手通道里，指尖着胸前的烈火队徽，金属的凉意透过队服渗进来，让他想起三个月前在洛杉矶决赛的那个夜晚。

“紧张了？”陆哲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瓶功能饮料，“杰森刚才在台上放话，说要让你尝尝被98K爆头的滋味。”

林辰拧开瓶盖，笑了笑：“他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双人表演赛采用全球首播，夜枭战队特意提前一周飞到上海，杰森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约林辰去靶场。两人隔着百米靶纸对狙，最后杰森以10环32次对31次的微弱优势获胜，临走时撂下一句：“正式比赛，可不会让你用M416。”

“小宇呢？”林辰扫了眼选手席，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按照原定计划，这次表演赛本该由青训营的新人搭档出战，小宇凭借考核赛的表现拿到了资格。

“在休息室做心理建设呢。”陆哲憋着笑，“这小子紧张得手抖，刚才试枪时把弹匣都掉地上了。”

林辰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阿泽的声音：“怕什么？你跟教练练了三个月的双人战术，杰森那老小子年纪大了，反应速度早不如从前……”

推开门，小宇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脸涨得通红。看到林辰进来，他慌忙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教、教练！我……”

“坐。”林辰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知道杰森的弱点吗？”

小宇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翻开笔记本：“他的狙击枪换弹速度比职业平均水平慢0.2秒，移动射击时弹道偏移量……”

“这些是数据。”林辰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还记得我们练过的‘听声辨位’游戏吗？”

硬币被抛向空中，旋转着落下。在接触地面的前0.1秒，小宇突然开口：“左侧45度，距离三步。”

林辰接住硬币，满意地点头：“你的听觉天赋比我和杰森都强，这才是真正的武器。”他指着小宇的耳朵，“数据会骗人，但你的耳朵不会。”

小宇的眼睛亮了些，手指不再颤抖：“我明白了，教练。”

“不，你没明白。”林辰把硬币放在他手心，“双人模式的核心不是‘谁保护谁’，是‘让队友的天赋发光’。你的任务不是帮我挡子弹，是用你的耳朵，替我找到杰森的位置。”

比赛开始前，解说在台上介绍阵容，当镜头切到小宇时，弹幕瞬间刷过一片质疑：

“这小孩是谁？能跟林神配合吗？”

“夜枭可是拿过双人赛冠军的，烈火这是放弃了？”

“别到时候拖林辰后腿……”

小宇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林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突然举起他的手，对着镜头晃了晃：“我队友的耳朵，比雷达还准。”

全场哄笑起来，善意的调侃渐渐取代了质疑。杰森在对面选手席上挑了挑眉，对着林辰比了个“狙击”的手势。

飞机航线从海岛地图的左上角横跨至右下角，林辰标记了军事基地：“跳这里。”

“杰森他们肯定也跳！”小宇的声音带着兴奋，手指在地图上飞快滑动，“西北侧的仓库有刷新AWM的记录，我们……”

“不。”林辰调整了跳伞角度，“去西南角的红楼。”

小宇愣住了，红楼是整个军事基地最偏僻的角落，资源匮乏，还容易被包围。但看到林辰坚定的眼神，他没有再问，跟着调整了伞的方向。

落地的瞬间，小宇的耳机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东侧仓库，两个人，脚步声频率1.2次/秒，是杰森！他的靴底磨损程度和别人不一样……”

林辰己经捡起地上的UMP9，头也不回地冲向楼梯：“守住二楼窗口，听脚步声换弹。”

“砰！”杰森的98K子弹擦过窗框，木屑飞溅。小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死死盯着耳机上的声波显示器——代表杰森的红色波形正在缓慢移动。

“他在换位置！从仓库东侧绕过来了，距离五十米！”

林辰卡在楼梯转角，UMP9的枪口对准门口。三秒后，杰森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显然没料到林辰会放弃仓库资源守红楼，脚步顿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的迟疑，足够林辰扣动扳机。UMP9的子弹倾泻而出，杰森的二级甲瞬间被打穿，狼狈地翻滚躲进掩体。

“漂亮！”小宇忍不住喊出声，声波显示器上，代表另一名夜枭队员的蓝色波形正在快速接近。

“扔烟雾弹，东南侧窗口。”林辰一边换弹一边指挥，“我们从西侧楼梯绕后。”

烟雾弥漫的瞬间，小宇突然喊道：“小心！他要扔雷！”耳机里传来拉环的轻响，比脚步声更细微，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林辰猛地扑向左侧，手雷在刚才的位置炸开，气浪掀飞了他的帽子。几乎同时，小宇的M249对着烟雾边缘扫射，蓝色波形突然停滞——夜枭的另一名队员被击倒了。

“杰森撤了！”小宇盯着显示器，“他往军事基地中心跑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林辰捡起地上的三级头，拍了拍小宇的肩膀：“看到了吗？你的耳朵，比透视还管用。”

小宇的脸红扑扑的，却用力点头。刚才的紧张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交锋。

决赛圈刷在海岛地图的决赛坡，只剩下烈火和夜枭两支队伍。林辰和小宇躲在反斜坡的掩体后，耳机里传来杰森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他在右侧的石头后面，呼吸频率变了，应该在架枪。”小宇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计算着距离，“另一个方向有风声，风速3.2米/秒，会影响子弹轨迹……”

林辰打开背包，里面只剩下最后一颗震爆弹。他看了眼小宇，对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故意咳嗽了一声。

脚步声停顿了——杰森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是现在！”

震爆弹被扔向右侧，强光炸开的瞬间，林辰冲出掩体，M416的枪口锁定石头后方。但预想中的杰森并不在那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背包。

“不好！他绕后了！”小宇的声音带着惊慌，声波显示器上，红色波形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林辰猛地转身，却看到小宇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杰森的98K子弹。屏幕上弹出“小宇被淘汰”的提示，而林辰的枪口，己经抵住了杰森的胸口。

“砰！”

枪声落下，全场陷入寂静。两秒后，解说的声音带着哽咽响起：“烈火战队……赢了！小宇用自己的淘汰，换来了林辰的绝杀！”

杰森摘下耳机，看着屏幕上的淘汰提示，突然笑了：“这小子，有点像当年的苏哲。”

林辰走到小宇身边，他还维持着扑过来的姿势，眼眶通红。“为什么？”林辰的声音很轻，“我告诉过你，不用替我挡子弹。”

小宇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可是……苏哲的笔记里写着，‘最好的辅助，就是让核心活到最后’。”

林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想起苏哲在高校联赛的决赛里，也是这样扑过来替他挡住了对手的手雷，赛后还笑着说“我皮糙肉厚，耐打”。

杰森走过来，拍了拍小宇的肩膀：“下次见面，我教你怎么躲子弹。”

小宇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用力点头：“好！”

首播镜头扫过选手席，林辰和杰森站在小宇两侧，三人的手叠在一起。弹幕突然刷过一片“爷青回”，有人发了张三年前的照片——林辰和苏哲在高校联赛的领奖台上，也是这样手叠着手。

后台的陆哲擦了擦眼睛，对阿泽说：“看到没？这才是电竞该有的样子。”

阿泽点头，突然指着屏幕：“快看！联盟官方发公告了，说要新增‘青训营全球挑战赛’，让小宇他们代表中国出战！”

林辰看着公告，突然想起苏哲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等我们拿了世界冠军，就去教小孩子打游戏，让他们不用像我们一样偷偷摸摸在网吧练枪……”

原来有些梦想，真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