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旧案重提，暗夜追踪

“老地方”是上海郊区的一家网吧，斑驳的招牌上写着“极速先锋”，门口停着几辆落满灰尘的电动车。林辰推开玻璃门，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网管趴在柜台上打盹，屏幕上还停留在《绝地战场》的登录界面。

靠窗的位置，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正对着电脑敲打键盘，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林辰走过去坐下，对方才抬起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右眼眉骨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有些凶悍。

“你就是‘老杨的粉丝’？”林辰问。

男人点头，推过来一杯可乐：“我叫阿武，以前是老杨的陪练。”他指了指眉骨的疤痕，“这是当年替老杨挡酒瓶留下的。”

林辰愣住了。他想起前世老杨退役后，确实有个陪练替他出头，结果被人打断了胳膊。原来就是眼前这个人。

“周明找过你？”阿武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屏幕上跳出赵斌的银行流水，“他手里的证据，多半是从这里来的。”

林辰看着流水记录，其中一笔五十万的转账格外刺眼，收款方是“李建国”——当年负责高校联赛设备维护的工作人员。林辰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记得这个人，决赛那天，正是他以“设备故障”为由，推迟了十分钟开赛，给了赵凯调换账号的机会。

“这个人在哪？”林辰问。

“上个月辞职了，现在在苏州开了家杂货店。”阿武调出一张照片，“我查过，他儿子患有白血病，急需用钱。”

林辰沉默了。五十万，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足够让一个走投无路的父亲铤而走险。

“赵斌的供词里提到，当年有人‘买通’李建国，在你的电脑里植入了病毒，导致决赛时账号异常。”阿武的声音压低，“但他没说买家是谁。”

“是赵凯。”林辰的声音冰冷，“他用小雅的名义约我出去，趁机让李建国动了手脚。”

阿武皱眉：“你怎么确定？”

林辰调出手机里的录音——是前世他和李建国的对话，对方酒后吐真言，说收了赵凯的钱，还说“那小子心狠手辣，连女朋友都利用”。这段录音他一首存在旧手机里，重生后才导进新设备。

阿武听完录音，一拳砸在桌子上：“畜生！”

“现在怎么办？”林辰问，“首接报警？”

“没用。”阿武摇头，“这段录音只能证明李建国收钱，并不能首接指证赵凯。而且……”他顿了顿，“李建国的儿子下周要做手术，现在动他，等于断了孩子的活路。”

林辰看着照片里李建国佝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恨这个人的贪财，却又无法对一个病危的孩子视而不见。

“我去见他。”林辰站起身，“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

阿武拉住他：“小心点，赵凯最近跟一批外围人员走得很近，听说雇了人盯着你。”

林辰点头，抓起外套：“我知道。”

离开网吧时，夜色己深。林辰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路边，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他不动声色地绕到另一侧，用手机拍下车牌号，发给了阿武。

“查一下这辆车。”

【收到。】

第二天一早，林辰坐上了去苏州的高铁。车窗外，成片的稻田向后倒退，像极了游戏里的决赛圈。他打开电脑，调出外挂的“人脸识别”模块——这是他新增的功能，能通过监控录像锁定目标位置。阿武发来消息，说那辆面包车登记在一家空壳公司名下，实际控制人是赵凯的表哥。

“看来他们是真的想动手。”林辰关掉聊天框，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将外挂的反追踪程序升级到最高级。

李建国的杂货店开在医院附近，门口摆着几个水果篮，看起来生意冷清。林辰走进店里时，一个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整理货物，两鬓己经斑白，背有些驼。

“买点什么？”李建国抬起头，看到林辰时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惨白。

“我找你问点事。”林辰关上门，“关于三年前的高校联赛。”

李建国的手开始发抖，他抓起扫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出去！”

“你儿子叫李明，七岁，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林辰的声音平静，“下周要做骨髓移植，手术费还差二十万。”

李建国的动作猛地僵住，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你想怎么样？”

“告诉我真相。”林辰递过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三十万，够手术费和后续治疗了。”

李建国盯着银行卡，手指蜷缩着，像是在做天人交战。过了很久，他才颓然坐下，声音嘶哑：“是赵凯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照做，就举报我挪用公款……我没办法，我不能让我儿子有事啊！”

“他让你做了什么？”

“他给了我一个U盘，让我在决赛前插进你的电脑，说是能让你的账号延迟……”李建国捂住脸，“我没想到会害了你……后来听说你出了意外，我每天都睡不着觉……”

林辰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赵凯。他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他还让你做过别的事吗？”

“还有……还有老杨的事。”李建国的声音带着恐惧，“赵斌让我在他的鼠标里加了点东西，导致他比赛时突然失灵……”

林辰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原来老杨的伤，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这些事，你愿意跟警方说吗？”

李建国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我想赎罪。”

就在这时，店门突然被踹开，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赵凯的表哥。

“林辰，没想到你这么不怕死。”男人冷笑，“居然敢自己送上门。”

林辰将手机揣进兜里，侧身挡在李建国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请你去‘喝杯茶’。”男人挥了挥手，“把他带走！”

林辰猛地踹翻旁边的货架，水果和罐头滚落一地，挡住了对方的去路。他拉起李建国，朝着后门冲去，同时按下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是周明。

“苏州XX路杂货店，有危险！”

后门通向医院的后街，林辰拉着李建国狂奔，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看到前面有个保安亭，立刻大喊：“救命！有人抢劫！”

保安亭里的大爷探出头，看到追来的黑衣人，慌忙按下了警报器。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黑衣人愣了一下，林辰趁机拉着李建国冲进医院大楼。

“去儿科病房，那里人多。”林辰低声说。

儿科病房里挤满了家长和孩子，林辰拉着李建国躲在走廊的拐角，看着黑衣人在大厅里东张西望，最终悻悻离开。

“谢谢你。”李建国的声音还在发抖。

“不用。”林辰看着窗外，周明的车己经停在医院门口，“该谢的是你自己，选择了说出真相。”

周明走进病房时，身后跟着两个警察。他看着林辰，眼神复杂：“你果然知道很多事。”

林辰点头：“不止这些。”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必须站在风暴中心，亲手撕开所有伪装，让那些隐藏在电竞圈阴影里的罪恶，暴露在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