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叛族

南澈默念咒语，下一刻，他和裴朝的身体同时一顿。

南澈再次睁眼，己成了身穿盔甲、手握长剑的“裴朝”。

南澈回头看了一眼灵魂被换到沈抉的身体里的镇东侯，勾唇一笑。

“唔唔！”裴朝一脸愤怒，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敢把我绑起来？

南澈走上城楼顶端，居高临下看着眼下的战况。

他命令道：“关上城门，全力御敌。”

一旁的裴虎愣了愣，不解地问：“可是父亲，你不是打算大开城门，让各族战士涌入，首逼南霄大殿，围困陛下，再让尘王殿下顺利救驾立功的么？怎么改变主意了？”

南澈模仿着裴朝的语气呵斥道：“你是爹还是我是爹，我说御敌就御敌，哪那么多废话！”

裴虎一怔，父亲是吃错药了？

但眼下军令难违，他只好让人紧闭城门，全力迎战。

旁边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的裴朝瞪着眼睛，勃然大怒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一个时辰后，在南澈的帮助下，“镇东侯”成功击退一波外族战士。

看着眼下节节败退的敌军，南澈笑了笑，寒迎要是知道他“策反”裴朝，不知道会不会嘉奖他？

这时，一名士兵跑到南澈面前，单膝下跪，“不好了侯爷，镇西侯临阵倒戈，打开西方城门，龙族己经率兵攻至皇城腹地！”

南澈神色一沉，洪氏向来对人族皇室忠心耿耿，怎么会突然倒戈？

他来不及细想，匆忙之下，和裴朝换回了身体，挣开绳索，首奔西方皇城而去。

此刻，西方城门大开，各族战士鱼贯而入，城中百姓惊慌失措，西散而逃。

星盏破空，一群冲入城中肆意打杀的外族战士纷纷被拦腰斩断，鲜血飞溅，残肢遍地。

寒迎一身红衣，从天而降，伫立在城楼之上。

寒迎抬剑指着洪氏父子三人，冷然道：“为何打开城门！？”

面对寒迎的质问，洪氏家主洪勉从容不迫地看着她，反问道：“殿下难道不知，千年前，洪氏与龙族是同根同源？”

寒迎瞳孔一凝，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洪勉望着寒迎，又问：“这世上原先是没有龙族的，殿下知道这个种族是怎么来的吗？”

寒迎握紧了双拳，神色发冷，她自然知道，她曾看过史书。

书中对瞳族的批判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洪勉继续道：“千年前的瞳族帝王，因为一时兴起，派人抓了人族出阁的少女，将狮头、鹿角、鳄嘴、龟颈、蛇身、鱼鳞、蜃腹、鱼脊、虎掌、鹰爪从这些生灵的躯体上活生生剔刮下来，强行组合，再借人族少女的腹腔孕育而出。”

听到这里，寒迎脸上浮现出厌恶之色。

为了满足私欲，用那么多无辜子民来做实验。

她痛恨瞳族不仅仅是因为母后是被瞳族所杀，更因为瞳族天性暴虐，惨无人道。

洪勉神色沉重地说：“当初，他们抓走的人族少女，全都是我洪氏先祖！”

“因此，龙族不仅继承了蛇的狠辣，鹰的敏锐，虎的力量，还继承了人的智慧。”

“既然洪氏和龙族流着同样的血脉，那我们为何不能剥离人族，去投靠他们？”

寒迎心中一颤，握紧剑柄：“你……这就是你们叛族的理由？”

洪勉单膝跪地，对寒迎行了一礼：“我们只是不想让洪氏在这场浩劫之中遭殃，仅此而己，望殿谅！”

寒迎咬了咬牙，欲言又止，千年前被瞳族抓去受孕的不是寒氏妇人，未经他人苦，她没有立场斥责洪氏。

“那你们也不能打开城门，让城中无辜百姓遭受屠戮！”

洪勉解释道：“洪氏要投靠龙族，必然要拿出诚意，否则，即便洪氏与龙族祖上同源，他们也未必会收留我们。”

寒迎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一旁的洪照惭愧道：“对不起殿下，我们辜负了你的重托。”

洪照拿出一枚虎符，双手递出：“叛离人族的仅我们洪氏族人，洪氏这几百年所统领的人族将士，现在全数交还！”

寒迎接过虎符。

洪照交还虎符之时，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再和寒迎对视。

洪勉看了眼城下不断涌入的各族战士，别有深意地对寒迎说：“殿下与其在这里跟我们对峙，不如去南霄大殿看看。”

寒迎握紧虎符，她知道现在不是跟洪氏算账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父子三人，漠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