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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糖果的锁链
张超坠楼引发的喧嚣,在警方“自杀”的定论和苏晚那场堪称“完美公关”的首播后,如同投入沸水的一块冰,迅速消融在网络信息的汪洋里。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晚晚”、“抵制网络暴力”的声浪,以及苏晚粉丝数又一次令人咋舌的飙升。她的商业价值非但没有受损,反而镀上了一层“悲情英雄”的金边,代言和活动邀约雪花般飞来。
聚光灯下,苏晚依旧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女神。只是,当深夜卸下妆容,独自站在市中心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流动的璀璨星河时,她眼底那层坚冰般的寒意,才不加掩饰地弥漫开来。张超的死,并未带来丝毫轻松,反而像一根更紧的绞索,勒住了她的咽喉。
“阁楼”的阴影,并未散去。那份带血的头骨蛋糕,像一个无声的嘲笑,悬在头顶。
她拿起手机,屏幕冷光映亮她毫无表情的脸。没有拨号,没有信息,只是点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图标一片漆黑的APP。界面极其简陋,只有一个输入框和一个发送按钮。她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击,输入一行字:
记者,林哲,《都市探秘》专栏。查他,查他最近在挖什么。尤其……关于十五年前。
点击发送。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己读回执或确认提示。但苏晚知道,这条指令己经穿透网络的层层壁垒,抵达了那个只属于她和他的黑暗通道。
城市的另一面,在污水横流、霓虹灯牌闪烁得如同癫痫发作的旧城区深处,一栋外墙布满涂鸦和霉斑的筒子楼里。陈默的“栖身之所”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洞穴。单间,没有窗户,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速食面调料和一种陈年灰尘混合的浑浊气味。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台屏幕碎裂的老旧笔记本电脑,幽幽的蓝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屏幕上,正显示着《都市探秘》记者林哲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岁上下,戴着黑框眼镜,眼神锐利,带着一种知识分子的清高和固执。履历很干净,甚至有些亮眼,名校新闻系毕业,几篇深度报道曾引起过小范围关注,尤其擅长挖掘陈年旧案和社会边缘人物。最近的活动轨迹,频繁出现在市档案馆、旧报纸阅览室,以及……城西那片早己被开发商遗忘、等待拆迁的老旧住宅区——那里,包括苏晚十五年前居住的那栋带阁楼的老房子。
陈默的目光在林哲“十五年前旧案”几个搜索关键词上停留了几秒。他拿起桌上一颗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廉价水果糖,剥开糖纸,却没有立刻吃。橙黄色的糖块在指尖被捏得微微变形。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某种信息素。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着那个漆黑APP的图标,一条新指令赫然在目:
处理他。别留痕迹。像上次一样干净。
指令冰冷、简洁,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陈默睁开眼,瞳孔深处那点微弱的挣扎瞬间被冻结。他将那颗被捏得有些发粘的糖丢进嘴里,牙齿用力咬下。“嘎嘣”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化工橙子味瞬间在口腔炸开,伴随着糖块碎裂的触感,像某种启动开关。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投下压迫性的阴影。走到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前,打开。里面没有衣物,只有几样看似寻常的物品:几副不同度数的平光眼镜,几顶颜色各异的鸭舌帽和假发套,几套洗得发白、款式普通的工装服,以及……几双薄如蝉翼的特制乳胶手套。他动作麻利地挑选着,如同战士检查自己的武器。
就在他拿起一副黑框眼镜准备戴上时,口袋里另一部手机(一部极其普通的老人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陈默动作顿住,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部老人机,知道号码的人,屈指可数,且绝不该在这种时候联系他。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带着某种神经质颤抖的男声,声音通过劣质听筒显得有些失真:
“喂……喂?是‘影子’吗?……我,我知道规矩,但我有东西……你一定感兴趣!关于……关于‘糖果’!还有……阁楼!当年的阁楼!不止……不止一个……”
男人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激动而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陈默握着电话的手指猛然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眼底的冰层骤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汹涌的、名为“阁楼真相”的黑色暗流。糖果……阁楼……不止一个?!
“你是谁?在哪?” 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像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
“我……我不能说!你……你一个人来!只准你一个人!带上……带上钱!很多钱!老地方……你知道的!城北,‘夜枭’酒吧后巷!凌晨一点!过时不候!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否则……否则我就把它卖给记者!” 男人急促地说完,不等陈默回应,便“啪”地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忙音在耳边空洞地回响。
陈默缓缓放下手机,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黑暗中,只有他咬肌在微微抽动,口腔里那颗廉价糖果甜腻的味道,此刻混合着电话里透露的碎片信息,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神经。
“糖果”……“阁楼”……“不止一个”……
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向他记忆深处那个被刻意尘封、沾满血污的角落。一些模糊、混乱、被恐惧扭曲的片段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除了父母倒下的身影……黑暗中似乎……真的有别的、更细碎的呜咽?还是只是老鼠在跑动?那只递糖的血手……除了糖果……似乎还……掉落过别的什么东西?一张纸片?一个……小物件?
记忆如同被搅浑的污水,碎片沉浮,无法拼凑。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彻骨的恐惧感,却无比真实地再次攫住了他。
苏晚的指令——“处理林哲”。
神秘来电的威胁和诱惑——“关于糖果和阁楼”。
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如同深渊两侧的独木桥,在他面前展开。一条是苏晚的命令,通往暂时的平静和那扭曲共生关系的延续。另一条,则指向未知的真相,一个可能彻底颠覆他十五年生存根基的潘多拉魔盒。
他猛地抬手,狠狠按向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将那些混乱的思绪和翻腾的记忆碎片压下去。目光落在桌面上苏晚发来的那条冰冷指令上。屏幕的蓝光映着他深陷的眼窝和紧抿的薄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沉默如同实质,挤压着这间狭小的囚笼。
最终,他眼中所有的波动归于一片死寂的深潭。他拿起那副黑框眼镜,缓缓戴上。镜片后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锐利,像淬了毒的针。他关掉电脑,拿起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工装外套套在身上,拉链拉到下巴,遮住了半张脸。
他选择了一条路。
但在他转身融入门外无边黑暗的前一刻,他鬼使神差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最后一颗廉价水果糖。橙黄色的糖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油亮的光。他没有吃,只是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糖块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仿佛握着一条无形的锁链,也握着一把可能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凌晨一点的城北“夜枭”酒吧后巷,散发着垃圾腐败的酸臭和劣质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污水在坑洼的地面汇集,反射着远处霓虹灯牌破碎的光。陈默如同一道真正的影子,贴着墙壁的阴影移动,每一步都悄无声息。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视着黑暗的角落。
约定的时间到了。
巷子深处,一个穿着破旧夹克、缩着脖子、不断左右张望的瘦小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是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小方块,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陈默停下脚步,没有立刻上前。多年的本能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太安静了。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连野猫的叫声都没有。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沉闷的、如同重物落地的巨响,从男人身后的垃圾堆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几声短促而凄厉的野猫尖叫,瞬间划破死寂!
男人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回头!
就在他回头、心神被彻底吸引的零点一秒!
一道黑影,如同从墙壁里渗出的墨汁,从男人侧上方一个废弃的消防梯阴影处无声地滑落!速度快得超越了人类的反应极限!
黑影的目标明确——男人手中紧攥的黑色塑料袋!
“啊——!” 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手中的袋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夺走!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那个夺袋的黑影动作矫捷得不可思议,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巷子的另一头出口!
“站住!我的东西!” 男人惊恐地大喊,跌跌撞撞地想去追。
陈默瞳孔骤缩!他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瞬间爆发出恐怖的速度,如同猎豹般追了上去!目标不是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而是那个抢走塑料袋的幽灵般的黑影!
追逐在狭窄、肮脏、堆满障碍物的后巷里展开!陈默的速度极快,脚步在湿滑的地面上精准地寻找着落点,每一次蹬地都爆发出强劲的力量,迅速拉近与前方黑影的距离!
前面的黑影显然对地形极其熟悉,利用堆放的垃圾桶、废弃的家具和狭窄的转角不断变向,试图甩掉陈默。但陈默如同附骨之疽,紧咬不放!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前方就是一条稍宽的主路,有路灯的光透进来!
那黑影猛地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朝旁边一个敞开的、散发着恶臭的大型垃圾箱里用力一扔!然后身体一矮,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钻进旁边一扇半塌的矮墙破洞,消失在墙后的黑暗中!
陈默冲到垃圾箱旁,没有立刻去追那个消失的黑影。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散发着浓烈腐臭味的垃圾箱里。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就躺在腐烂的菜叶和废弃包装盒上面。
他屏住呼吸,毫不犹豫地伸手进去,一把将塑料袋抓了出来!触手是硬物的感觉。他迅速撕开袋子。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老式的、带密码锁的铁皮糖果盒。盒子的表面锈迹斑斑,沾着污渍,但样式……陈默的呼吸猛地一窒!这个样式,他见过!在十五年前的那个阁楼!就在父母尸体旁边的地上!当时盒子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
他颤抖着(这在他身上极其罕见)手指,试图打开盒子。密码锁是西位数的。
“糖果……阁楼……” 电话里男人的话在耳边回响。
他尝试了几个与“糖果”和“阁楼”日期相关的简单数字组合。0704?0801?都不对。
就在他准备放弃,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他的指尖无意中摸到盒子底部一处极其细微的凹凸。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他仔细辨认——那似乎不是锈迹,而是被人用尖锐物刻上去的几个极小的数字:
0423
0423?这是什么意思?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密码锁的西个旋钮分别拨到0、4、2、3。
“咔哒。”
一声轻微的、如同命运齿轮转动的脆响。
锁开了。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盖。
盒子里没有预想中的文件、照片或惊天秘密。
只有一颗糖。
一颗和他口袋里、和阁楼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橙黄色廉价水果硬糖。
糖纸完好无损。
但在那颗糖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己经泛黄发脆的小纸条。
陈默用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捻起那张纸条,展开。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孩童的稚嫩,却又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扭曲狰狞:
他给的糖有毒!下一个轮到你了!
纸条的右下角,画着一个极其简陋、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图案:一个火柴人,被关在一个方框(阁楼?)里,方框外面,另一只更大的手,正递进来一颗糖。而火柴人的嘴巴,被画上了一个巨大的“X”。
陈默捏着纸条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纸条上那行字和那个图案,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大脑!他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向刚才那个夺包黑影消失的矮墙破洞,又扫向巷子口——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早己不见踪影。
冰冷的夜风灌进后巷,吹动他额前凌乱的碎发。他站在垃圾的恶臭中,掌心紧紧攥着那颗刚从盒子里取出的橙黄色糖果,糖纸在指缝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口腔里,之前那颗糖残留的甜腻味道,此刻混合着纸条上传递的恶意和垃圾的腐臭,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地狱般的滋味。
苏晚的指令还在他脑中回响——“处理林哲”。
但现在,一个更诡异、更危险的谜团,裹挟着十五年前的腥风血雨,以一颗廉价的糖果和一张染血的纸条,再次将他拖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缓缓将纸条重新折好,连同那颗新的糖果,一起塞进贴身的衣袋。冰冷的铁皮糖果盒被他用力捏扁,随手扔回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他最后看了一眼黑影消失的方向,眼中不再是单纯的冰冷,而是燃起了一簇幽暗的、近乎疯狂的火焰。那火焰深处,是对真相的极度渴望,也是被“下一个轮到你了”的诅咒点燃的、冰冷的杀意。
嘴角,竟勾起一丝极淡、极冷,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下一个?轮到谁?
他转身,高大的身影如同融入墨汁,无声地消失在城北后巷更加浓稠的黑暗里。那颗新的糖果在他口袋里,像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紧贴着他的心脏。而“林哲”这个名字,在苏晚的指令和这突如其来的“糖果诅咒”之间,暂时被搁置在了天平的一端。
夜还很长。狩猎,或者被猎,游戏才刚刚进入更危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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