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堂堂正正的宣告

11月2日的晨雾笼罩着咒术总监部的古老建筑。

会议室的檀香烧得比平时更浓，十二位高层围坐在乌木长桌旁，各自面前摆着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

山羊胡老者，保守派的领头人。

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根据初步统计，涉谷事件造成平民伤亡187人，首接经济损失超过——"

"这些数字不重要。"女性高层打断他，指甲在文件上划出浅浅的痕迹，"关键是如何向御三家交代。"

坐在末席的年轻监督官欲言又止。

他的视线扫过文件第三页，那里用模糊的措辞将责任推给了"现场指挥失误"。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羂索和咒灵集团，只字未提。

"五条悟必须担责。"山羊胡老者斩钉截铁，"他擅自离开警戒区域，导致结界出现漏洞。"

"还有夏油杰。"女性高层补充，"他的咒灵操术是这次咒灵暴走的主因。"

年轻监督官终于忍不住开口："但根据'窗'的观测报告，咒灵暴走源于一种古老术式，与夏油先生的术式有本质区别——"

"伊地知君。"山羊胡老者眯起眼睛，"你的报告权限是谁批准的？"

伊地知洁高瞬间噤声，冷汗顺着后背滑下。

……

东京高专的教师办公室里，五条悟正把腿翘在桌上吃草莓蛋糕。

"所以——"他舔掉叉子上的奶油，"那群老家伙决定把锅甩给我们？"

夜蛾正道沉着脸点头："通报今早发出的，己经传到各大家族了。"

夏油杰靠在窗边，黑色咒力纹路在袖口下若隐若现："具体内容？"

"三点。"夜蛾竖起手指，"一，五条悟擅离职守导致结界失效，二，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存在安全隐患，三……"他顿了顿，"虎杖悠仁作为宿傩容器，需加强监管。"

五条悟的叉子停在半空："哈？"

"加茂家和禅院家己经联名要求重新评估虎杖的危险等级。"夜蛾的声音有些沙哑，"乐岩寺校长也表态支持。"

夏油杰突然笑了："政治游戏。"

他的笑声让办公室的温度骤降。

五条悟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奶油沾在嘴角："杰，你笑得好可怕~"

"有吗？"夏油杰看向窗外，"只是觉得可笑。"

樱花被风吹落，一片花瓣粘在玻璃上。

五条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说："我要开个派对。"

夜蛾皱眉："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正好相反~"五条悟跳起来，六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开开心心的。"

他一把搂住夏油杰的肩膀："对吧，杰？"

夏油杰拍开他的手："热。"

但五条悟己经瞬移到门口："就这么定了！今晚七点，操场见！"

门关上后，夜蛾看向夏油杰："你怎么想？"

夏油杰的黑色纹路悄然爬上脖颈："棋子要有棋子的自觉。"

虎杖悠仁收到派对消息时，正在训练场加练。

"诶？现在开派对？"他擦着汗，看向伏黑惠，"总监部不是刚发了那个什么通报吗……"

伏黑惠收起式神："五条老师的脑回路一向清奇。"

钉崎野蔷薇一锤子钉穿训练假人："管他呢！有免费食物为什么不去？"

真希推了推眼镜："那帮老头子越是不爽，我们越要闹腾。"

熊猫从后面冒出来："听说有草莓蛋糕无限供应~"

虎杖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

大家笑起来，连伏黑惠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训练场的气氛轻松了些，仿佛那个通报从未存在过。

傍晚的操场被装饰得像个游乐园。

五条悟不知从哪搞来了彩灯、气球甚至一个小型摩天轮。

家入硝子靠在饮料台边抽烟，看着白发教师忙前忙后："你认真的？"

"当然~"五条悟调整着草莓蛋糕塔的位置，"硝子要不要也来帮忙？"

"免了。"硝子吐出一口烟圈，"夏油呢？"

"在宿舍换衣服。"五条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给他准备了惊喜。"

硝子挑眉："希望不是惊吓。"

学生们陆续到场，连七海建人都被硬拉了过来。

虎杖一看到蛋糕塔就双眼放光："五条老师！这些都可以吃吗？"

"随便吃~"五条悟揉了揉他的粉发，"不过要留一块给杰。"

伏黑惠注意到操场边缘的阴影里站着几个陌生面孔。

是五条派系的咒术师，平时很少露面。

他悄悄碰了碰真希的手肘，后者微微点头：这场派对没那么简单。

当夏油杰终于出现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罕见地穿了白色高领毛衣，黑色咒力纹路在领口若隐若现，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

五条悟欢呼一声："杰！你迟到了！"

"你让我穿这个？"夏油杰扯了扯毛衣领子。

"超适合你！"五条悟推着他走向蛋糕塔，"来来来，许愿时间！"

夏油杰看着插满蜡烛的草莓蛋糕："……今天谁生日？"

"是重生派对！"五条悟不知从哪变出一顶纸皇冠扣在他头上，"庆祝杰洗脱叛逃罪名~"

空气瞬间凝固。

夏油杰的表情空白了一秒，黑色纹路突然活跃起来。

五条悟却像没注意到似的，自顾自点燃蜡烛："快许愿！"

夜蛾正道猛地站起来："五条！"

"啊，对了。"五条悟转向学生们，"你们还不知道吧？今早总监部发了补充通报，确认十年前夏油杰的叛逃事件为咒灵操控所致，现己恢复其特级咒术师身份~"

虎杖瞪大眼睛："真的吗？夏油老师！"

夏油杰盯着五条悟的笑脸，突然明白了这场派对的真正意义。

不是反抗，不是示威，而是堂堂正正的宣告。

"无聊。"他轻声说，却还是低头吹灭了蜡烛。

掌声和欢呼声响起。

五条悟趁机凑到他耳边："怎么样，我的计划完美吧？"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你篡改了多少文件？"

"一点点~"五条悟比了个手势，"反正那群烂橘子也不敢拆穿。"

夜色渐深，彩灯在操场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夏油杰站在人群边缘，看着学生们打闹，看着五条悟把奶油抹在七海脸上，看着夜蛾和硝子碰杯。

黑色咒力纹路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像只餍足的兽。

五条悟不知何时又溜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两块蛋糕："给，最后两块草莓的。"

夏油杰接过蛋糕，突然说："你早就计划好了。"

"嗯哼~"五条悟舔掉指尖的奶油，"从杰回来的第一天就在准备了。"

远处，虎杖和钉崎因为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打了起来，熊猫在当裁判，伏黑惠试图劝架却被奶油糊了一脸。

夏油杰看着这一幕，嘴角无意识地扬起。

五条悟的眼睛在夜色中微微发亮："杰。"

"嗯？"

"欢迎回来。"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把奶油抹在五条悟鼻尖上："白痴。"

夜风吹散了笑声，樱花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