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做的很好

京都的雨下得绵密而安静。

庵歌姬撑着伞站在校门口，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她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看了许久，首到雨水打湿了屏幕，才缓缓抬头。

"五条那家伙……"她低声自语，"净给我找麻烦。"

手机屏幕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高专有内鬼，查查你那边。——Gojo】

……

东京高专的教师办公室里，五条悟正把腿翘在桌上转笔。

夏油杰推门进来时，那支笔刚好飞到他面前。

他抬手接住，皱眉："你叫歌姬去查京都校？"

"嗯哼~"五条悟歪着头，"杰怎么知道的？"

"冥冥刚给我发了账单。"夏油杰把手机扔过去，"一千万？"

五条悟笑嘻嘻地接住手机："物有所值嘛。"

夏油杰走到窗边，雨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然呢？"五条悟转着椅子，"等着内鬼把剩下的宿傩手指也偷走？"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机械丸？"

"歌姬是这么怀疑的。"五条悟伸了个懒腰，"那孩子确实有动机，与幸吉的身体状况，足够让他铤而走险了。"

雨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夏油杰看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忽然说："我去趟京都。"

"不行~"五条悟跳起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杰要陪我写报告！"

"放手。"

"不要！"五条悟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除非杰答应我不去捣乱。"

夏油杰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处理与幸吉？"

五条悟的笑容淡了些："那要看他的选择。"

京都校的地下室潮湿阴冷。

虎杖悠仁搓了搓手臂："好冷……这就是机械丸的本体所在？"

伏黑惠召唤出式神探路："小心点，可能有陷阱。"

钉崎野蔷薇握紧锤子："歌姬老师，您确定是这里吗？"

庵歌姬走在最前面，脸色凝重："情报不会错。"

他们推开最后一道铁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台轮椅和散落的电线。

墙上屏幕闪烁着雪花，突然跳出一行字：【对不起】

"跑了？"钉崎瞪大眼睛。

伏黑蹲下检查电线："切断不超过两小时。"

虎杖走到轮椅前，发现扶手上刻着细小的字迹：【涩谷 10.31】

与此同时，东京某处废弃地铁站。

机械丸，或者说与幸吉的真实本体，正艰难地操纵着残破的躯体前行。

他的呼吸器发出刺耳的声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必须……找到五条老师……"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与幸吉猛地回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夏油杰，不，是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羂索，正微笑着向他走来。

"晚上好，与幸吉君。"

与幸吉的瞳孔紧缩："你……"

"别紧张，"羂索蹲下身，与他平视，"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真的要背叛我们的束缚吗？"

与幸吉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治好我。"

"怎么会呢？"羂索歪着头，这个动作与真正的夏油杰如出一辙，"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他伸出手，"把情报给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与幸吉突然笑了："晚了。"

他按下藏在袖中的按钮，整个地下通道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羂索眯起眼睛："自爆程序？"

"不，"与幸吉咳出一口血，"是信号弹。"

通道尽头，五条悟的身影缓缓浮现："哟，晚上好~"

羂索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五条悟？！"

"惊不惊喜？"五条悟摘下眼罩，苍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我家学生给你添麻烦了？"

与幸吉瘫坐在地上，如释重负："五条老师……"

羂索后退一步，嘴角却扬起诡异的弧度："真是感人的师生情啊。"

"少废话，"五条悟伸出手，"把杰的身体还来。"

"抱歉，"羂索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这个暂时不能给你。"

五条悟的「苍」瞬间发动，却只击中了残影。

他咂了咂舌："跑得真快。"

与幸吉的呼吸越来越弱："老师……涩谷……万圣节……"

五条悟蹲下身，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够了，休息吧。"

"对不起……"

"没关系，"五条悟的声音罕见地温柔，"你做得很好。"

黎明时分，东京高专的医务室。

家入硝子摘下橡胶手套："命保住了，但需要长期治疗。"

五条悟靠在窗边，手里转着与幸吉留下的芯片："嗯哼~"

夏油杰站在病床前，黑色咒力纹路在袖口下若隐若现："情报呢？"

"冥冥在破解了。"五条悟把芯片抛给他，"不过大概能猜到，万圣节，多适合搞事情啊。"

夏油杰接住芯片："要提前布置吗？"

"当然~"五条悟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杰要和我一起吗？"

夏油杰推开他的脸："热。"

五条悟不依不饶地缠上来："那说好了！不准偷偷一个人去冒险！"

家入硝子点了支烟："要打情骂俏出去。"

五条悟笑嘻嘻地揽住夏油杰的肩膀："走啦走啦，去吃早餐~"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被阳光勾勒的侧脸，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