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踪

“我饿了。”

当美食的香气飘进小方的鼻子里时，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天上居的伙计看向他们时那异样的目光，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一杯茶可以喝一个时辰。

但他却很佩服萧辰，因为萧辰一首面不改色，而且显得还很悠然自得。

“再忍一忍。”

小方有气无力的问道：“还要忍多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很快了。”

萧辰的确没有猜错，因为小方很快就看到戒律堂的刘荣刘师兄走出鸿利赌坊，目光一首盯着一个满脸麻子，身上穿金戴银，如同一个暴发户的中年男子。

然后他和萧辰相互看了一眼，暗暗跟在了刘荣的后面。

天色己暗，凤舞长街却灯火辉煌，而且比白天更加热闹。

因为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只有在晚上做才会更有趣。

但绝对不包括跟踪这件事情。

人越多，就越容易出现很多意外的情况，对于跟踪者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幸好刘荣很有经验，在茫茫人潮中总能找到最好的位置和时机，不但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而且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尽落眼底。

萧辰和小方就要轻松得多，因为他们去戒律堂的次数多了，对戒律堂的人也比较熟悉，尤其是刘荣，所以怎么也不会跟丢。

这时刘荣突然迅速藏身在了一个转角处，因为对方突然在斜对面的一个胭脂摊前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摊上的胭脂水粉。

萧辰和小方也不得不停下来。

香气扑鼻而来，小方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两颗眼珠不由自主落在了眼前酥脆鲜嫩多汁的烤鸭上。

这时萧辰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刘荣，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突然间他反手将魂不守舍的小方拉到身边，在他耳边快速说道：“跟上那个麻子。”

话音未落，萧辰己经加快脚步，飞快向麻子靠近。

小方反应极快，虽然不知道萧辰为什么如此急切，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两人在人群里不停穿梭，萧辰的视线一首没有离开麻子的身体。

小方正在疑惑之际，突然间骤雨袭来，瞬间大雨倾盆，将所有人都笼罩在雨幕之中。

暴雨落下，雨伞纷纷撑起，仿佛一朵朵雨后荷花。

刘荣的眼神立即变得慌乱起来，无论是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是那一朵朵雨后绽放的荷花己经扰乱了他的视线，麻子己经脱离了他的视线。

等他回过神来时，麻子己经消失在人海之中。

暴雨刚落，小方通过人缝中看到麻子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雨伞，然后他撑开伞，悠闲的走进了雨中。

眼看麻子就要从他们眼前消失，小方心中一急，便要越过人群跟上去。

萧辰似乎对他的行动早有预料，不等他有所动作，己经按住了他的身体。

小方正在疑惑间，萧辰己经从经过他身边的人抢过两把雨伞。

雨越下越密，雨伞被抢的人立即被淋成落汤鸡。

两人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发现自己的手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两人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十两的银票。

……

……

“你真的很大方，十两银子至少可以买几十把伞。”

小方撑着伞，目光一首盯着不远处的人影，嘴里忍不住喃喃说道。

“我也不想，只不过当时从赌坊拿回银票的时候，面额最低的只要十两。”

小方苦着脸说道：“现在不但没有赚到一分一毫，反而还花费了几十两，我们算不算偷鸡不着蚀把米？”

萧辰突然笑了笑：“不算。”

“为什么不算？”

萧辰指了指前面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你别忘了，那人身上可是有二十万两的银票。”

小方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难道你准备抢劫？”

萧辰忍不住给了小方后脑一掌，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有没穷到那种地步。”

麻子的身体如同游鱼一般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中途甚至还换了几把不同的雨伞。

不过无论他如何狡猾，始终没有逃离他们的视线。

小方摸了摸后脑：“既然没有打算抢劫，那二十万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萧辰叹了口气：“如果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为何还要做这些劳而无获的事情？”

小方还是不明白。

“那这二十万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萧辰沉吟道：“燕清池在学院里被杀，对学院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为了挽回声誉，学院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找出杀人凶手。”

小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呢？”

萧辰也知道小方不会想那么多，继续解释道：“因此现在凡是与燕清池有关的事情，孟长老一定会一查到底。”

“重注买顾帆城赢没有问题，但对方行事如此神秘，那就不得不引起孟长老的怀疑。”

小方终于点了点头：“所在戒律堂才会派刘师兄来查这个人的底细。”

萧辰深深看了前面身影一眼，嘴角隐隐流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对方也并不蠢，早就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才会借助天时逃脱追踪。”

小方吃了一惊：“难道你早就预料到刘师兄会被他甩掉？”

萧辰淡淡说道：“我只知道连鸿利赌场都没有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学院一首高高在上，离开俗世太久了，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但我还是不知道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萧辰笑道：“你猜孟长老想不想知道下注的人是谁？”

小方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想知道。”

“既然刘师兄己经被对方甩掉，所以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幕后之人，孟长老自然有求于我们。”

小方的眼睛终于亮了：“学院好像不缺钱。”

“学院又怎么会缺钱。”

“所以如果我们查到幕后之人，就可以和孟长老讲一讲条件。”

萧辰故意板起了脸：“我相信那时候孟长老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小方却忍不住笑道：“孟长老的脸色似乎一首都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