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镇魔殿的幽冥影

静心苑的月光带着草木清气，落在玉缸中的清心莲上。林渊盘膝坐在石台前，指尖捏着叶灵萱给的香囊，感受着里面散出的淡金灵力，正一点点安抚着灵窍心里躁动的星力。

“你果然在这里。”叶灵萱提着盏琉璃灯走来，灯光映得她眉心的朱砂痣格外清晰，“我娘让我送些宵夜过来，是用‘凝露草’熬的粥，能安神呢。”

她将食盒放在石台上，打开时，一股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米粥里浮着几粒莹白的莲子，正是清心莲去年结的种子。

林渊接过瓷碗，刚要道谢，灵窍心突然剧烈震颤——他“看见”一道极细的黑气，正顺着苑墙的缝隙钻进来，像条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缠向玉缸中的清心莲！

“小心！”他猛地抬手，将碗扣在石台上，同时调动星力凝成屏障。

“嗤——”黑气撞在屏障上，发出类似灼烧的声响，瞬间缩回墙缝。叶灵萱脸色骤变，佛莲体让她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气息的阴冷：“是幽冥浊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渊盯着墙缝，灵窍心还在发烫。刚才那道黑气，与他体内潜藏的阴冷气息如出一辙，却更加凝练，带着明显的攻击性。

“去看看！”叶灵萱提着琉璃灯，快步走向院墙。墙根处有个半尺宽的洞，边缘残留着被腐蚀的痕迹，显然是黑气钻进来的通道。

“这洞是新挖的。”叶灵萱蹲下身，指尖拂过洞口的泥土，“带着镇魔殿方向的土腥气。”

林渊心头一沉。镇魔殿是叶振南特意叮嘱不可靠近的地方，难道那里的魔气己经泄露出来了？

“我去禀报爹爹！”叶灵萱起身要走，却被林渊拉住。

“等等，”他望着洞外漆黑的夜色，“这黑气像是在试探，若惊动太多人，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去镇魔殿看看，若真是魔气泄露，也好早做准备。”

叶灵萱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玉缸中微微颤动的清心莲——莲花上的金芒比刚才黯淡了些，显然被黑气侵扰得不轻。“好，但我们得带上这个。”她从袖中取出两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这是我爹画的净化符，能对付低阶魔气。”

两人借着月色，悄悄离开静心苑。灵木域的夜路比想象中难走，路边的“荆棘藤”会突然伸出尖刺，暗处还有筑基期的“墨麟豹”盯着他们，却被叶灵萱身上的佛莲气息逼退。

越靠近镇魔殿，空气中的阴冷感越重。林渊的灵窍心像被冰锥刺着，那些潜藏的低语再次响起，这次却异常清晰：“……开幽冥门……血祭剑骨……”

“你怎么了？”叶灵萱注意到他脸色发白，递过一张净化符，“是不是不舒服？”

林渊接过符纸，指尖触到符上的朱砂，灵窍心的刺痛稍缓：“没事，只是这地方的魔气，和我灵窍心里的很像。”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片残破的殿宇轮廓。镇魔殿的大门早己腐朽，只剩下两根刻着镇魔符文的石柱，柱身上的朱砂大部分己剥落，露出底下发黑的石头——那是被魔气侵蚀的痕迹。

“小心点。”叶灵萱点亮琉璃灯，灯光照进殿内，隐约能看见满地的断壁残垣，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网丝竟是黑色的，上面还沾着些白骨。

林渊的灵窍心突然指向殿中央。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上，刻着与他灵窍心相似的纹路，纹路间萦绕着浓郁的黑气，正缓缓蠕动，像有生命般。

“那是……”叶灵萱的声音有些发颤，“镇魔殿的镇魔碑！传说上面刻着封印幽冥裂缝的咒文。”

林渊走上前，刚想触摸石碑，碑上的黑气突然暴涨，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没有五官，周身缠绕着锁链般的黑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找到你了……剑骨的继承者……”

“是幽冥使者！”叶灵萱将净化符拍向人影，符纸金光爆闪，却只让黑气淡了几分。

人影猛地扑向林渊，黑气化作利爪，首取他的眉心。林渊调动星力，却发现灵窍心里的星力竟有些不听使唤——那些潜藏的阴冷气息正在欢呼，像是在欢迎同类的到来。

“不好！”叶灵萱扑过来，用身体挡在林渊身前。她眉心的朱砂痣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佛莲体的净化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金色灵力如潮水般涌向人影。

“佛莲体？”人影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黑气剧烈翻滚，竟在金光中一点点消融，“血煞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一枚暗黑色的令牌从空中落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令牌上刻着个扭曲的“幽”字，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叶灵萱脱力地靠在林渊身上，脸色苍白如纸：“那是……幽冥令……是血煞魔宗的信物……”

林渊捡起令牌，入手冰凉，令牌上的血迹竟顺着他的指尖，渗入皮肤，流向灵窍心。剧痛再次袭来，他看见无数破碎的画面：幽冥裂缝前，父亲林惊鸿举剑抵挡魔气，剑骨上的纹路与镇魔碑如出一辙；血煞魔宗的修士拿着同样的幽冥令，狞笑着将活人推入裂缝……

“原来如此……”林渊喃喃自语，终于明白苏长卿话里的意思。灵窍心不是门，而是钥匙——既能打开星陨剑的力量，也能打开幽冥裂缝的钥匙。

叶灵萱扶住他，声音带着后怕：“我们得赶紧告诉爹爹和苏长老，血煞魔宗的人，可能己经潜入灵木域了。”

林渊点头，将幽冥令收好。月光透过殿顶的破洞照下来，落在他和叶灵萱紧握的手上，一人的星力与一人的净化之力，在掌心悄然交融，像是在预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里，他们将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