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流漩涡

鎏金请柬在掌心微微发烫，林岁岁盯着烫金印字“裴氏家族晚宴”，窗外的霓虹光影在请柬边缘流转成诡谲的光晕。三天前裴沉舟的当众宣告，让她彻底站在了舆论风暴中心，而此刻读心术捕捉到的细碎杂音，更让她后颈泛起寒意——

“听说林小姐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裴总该不会是被迷了心窍吧？”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裴沉舟倚在门框上，银灰色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目光却像实质般烙在她身上：“怕了？”他的读心声混着暗哑笑意，“早知道该把你藏在家里。”

林岁岁转身时，丝绸裙摆扫过梳妆镜，镜中倒影与记忆里孤儿院泛黄照片重叠。她摸到后颈的鸢尾花胎记，想起昨夜潜入裴氏老宅书房时，在暗格里发现的泛黄日记——扉页上孩童稚嫩的字迹写着：“小鸢尾别怕，我会保护你长大。”

晚宴现场，水晶吊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林岁岁刚踏入宴会厅，读心术便炸开铺天盖地的私语：

“裴家那群老古董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出身的人？”

“听说她和苏晚晴的死脱不了干系……”

裴沉舟的手掌及时覆上她颤抖的手背，体温透过手套传来。林岁岁读取到他翻涌的怒意：“敢让她掉一滴眼泪，我要整个裴家陪葬。”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分开，裴家长辈拄着雕花手杖缓步走来，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像冰锥般刺来：“阿沉，解释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林岁岁突然轻笑出声，摘下手套露出后颈的胎记：“各位长辈，不知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裴家资助的那场孤儿院大火？”她的读心术捕捉到在场老人集体骤缩的瞳孔，以及裴沉舟剧烈的心跳声，“被抱错的不仅是林家千金，还有本该成为裴家继承人的……”

“住口！”裴家长辈的手杖重重砸在地面，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一派胡言！”但林岁岁己经读取到他混乱的记忆碎片：燃烧的孤儿院、襁褓中啼哭的婴儿、还有深夜签署的秘密协议。

骚动中，宴会厅大门突然被撞开。沈家二公子举着平板电脑冲进人群，屏幕上赫然是篡改过的医院档案：“大家看！林岁岁根本不是什么真千金，她是当年大火的纵火犯遗孤！”他心底疯狂叫嚣着“裴沉舟，这次看你怎么救她”。

裴沉舟脸色骤变，正要上前却被林岁岁拦住。她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走向屏幕，指尖划过所谓的“证据”，突然笑出声：“沈公子费心了，连七年前的监控录像都能伪造。”她转头看向裴沉舟，读心术里满是他铺天盖地的担忧，“不过既然说到真相，不如让裴总公布当年的‘鸢尾花计划’？”

全场死寂。裴沉舟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火光，喉结滚动咽下所有话语。林岁岁读取到他破釜沉舟的决心，以及那句在心底重复无数遍的“我陪你”。而暗处，戴着黑纱的神秘女人握紧手机，屏幕亮起转账成功的提示，附言只有冰冷的三个字：“该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