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猎耕种

这几头牛老实了我们也不敢大意，还是给它们穿了鼻孔，关在了刚建好没多久的内圈里，还用草绳拴在了木桩上，限制它们的活动范围。

没办法，在没有完全消磨掉它们的野性之前，我不打算让族人们放牧散养它们。

几次围捕后，长角羊的数量越来越多，杀了几次长角羊庆祝后，荇在它们身上发现了细软的绒毛，她兴高采烈跑来找我。

“阿妹，阿妹！”

我正在湖畔看明和一群小子们捞鱼，远远地听见了阿姊叫我的声音，我急忙抬起头，示意跑过来的阿姊小声点，别惊吓到这群小子们捞鱼。

荇终于来到我的面前，气喘吁吁的。

我小声问她：“阿姊，这么着急有事找我呀？”

阿姊气喘匀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把好像是羊毛的东西，递给我，开口道：“我在长角羊身上发现了一种很细软的绒毛，给你看看，这能不能做衣服？”

我接过那把绒毛，用手指头捻了捻，果然很细软，比我们交换来的麻布细软多了。

“你从长角羊身上得到的？”我猛地抬头，看向阿姊。

阿姊指着我手里的那把绒毛，回道：“是的，隐藏在它最靠皮的地方，我也是鞣制皮子的时候发现的。数量不算太多，之前的杀羊去毛后都烧了。”

“简首暴殄天物！”我不由得骂道，又接着同阿姊说，“这羊绒很好，可以用来制衣服，不过要量大才行，阿姊，能活着从长角羊身上得到羊绒吗？”

阿姊想了想，摇头：“怕是不能，这是底绒，除非把羊杀了，否则很难取出。”

这倒是难住了我了。

“我再想想，部落里养的长角羊暂时还不能杀太多，我们还指望它们换盐等稀罕物呢！”

是的，目前我们牛的数量很少，得珍惜着来，若是日后我们有了大批量驯养的牛，才好拿下山去朱襄部落交易。

如此一来，长角羊便成了我们部落的特色。我去仔细观察过，西五只长角羊的绒毛可能才能织一片布，要想做成坎肩，少说也得十只羊，消耗太大了。

不过，也不能不当回事。

我找来武庚：“武庚，你和打猎队还能不能弄来一批长角羊？”

武庚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回我：“大祭司，弄还是能弄来的，不过就是要再跑远点，近处的野羊群被我们消灭地差不多了，存留下来的跑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到此地。”

“行吧，辛苦你和打猎队，再弄一批长角羊回来，这次弄回来的全部杀死供族人们吃肉，多的肉用盐码起来保存，皮子留下，毛发也不要烧了，我有用。”

武庚领了我的命令，次日清晨便带着打猎队出发了。

这次，他们出去的时间有点久。

我也没闲着，亲自出马去监督族人们开荒种田了。

开荒，需要先用石斧砍掉灌木丛、荆棘、杂草等，再用石锄挖出残余的根部，当然，石块等物也要被挖出，由专门的人提着筐子将石块捡了堆积在一处。

砍掉的灌木放到平地上晒干，可以当柴火来烧，至于荆棘，待开出荒田后，放在地畔处，用来阻挡小型生物钻进田里啃噬农作物。

杂草也很有用，由专人分类，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草药，一类是可食用野菜，另一类晒干囤积给牛羊马做饲料。

没有用的灌木、荆棘、杂草首接扔在地里，稍微晒干水分后用火种点燃，烧成灰，撒在地里，可以增加底肥，也能烧死地表及地下的一些虫子虫卵。

之后去水草丰茂的沼泽里挖来淤泥，这些淤泥可是上好的肥，将它们覆盖在地面上，再用石锄翻一遍地，将淤泥与土壤充分结合。

晾晒几日，便可以播种了。

从朱襄部落换回的农耕工具真好用，族人将驯化后的牛和马套在耦犁上，两只牛或马拉动，其中一名族人扶犁，另一名播种，再一人覆土，大幅度提升了我们的耕种效率。

虽然我们这处荒田靠近泸沽湖，土壤不缺水分，但我还是让族人们挖了沟渠，以防雨季来临，洪涝时可引水出去，也是为了干旱时，方便引水灌溉。

这一次，我们种下的是比较好活的菽豆、粟等粮食作物，毕竟是第一年开荒，产量一定不会太高，怕是要持续几年后，才能大丰收。

这我理解，按季节来轮换作物，比如这次我们种了菽豆、粟，下次我们种点黍、苎麻、薏苡，若是产量不行，我们还可以换成葵菜、韭丛、鸿荟、葱珩、芜菁、芦菔、藿菜。

其中，芦菔、藿菜、葵菜都是产量很大的作物，尤其芦菔，保存方式得当，放在地窖里，吃个一两年都不成问题。

开荒这活非常繁重，没几个月下不来，这中间，婴带着马队归来，我去看过了，这次换的主要是麻布，还有少量的皮子。

婴告诉我：“大祭司，朱襄部落的人果然对长角羊情有独钟，我们拿去的羊角、羊蹄、羊皮子，他们全都收了，还额外多给了我们几匹麻布，说以后可以长期给他们送长角羊身上的物件，若是有肉就更好了！”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好了，你们既然回来了，就先休息几日，之后该去荒田去荒田，该去打猎去打猎！我们族人们可都忙得不可开交呢！”

待马队的人被族人带着去了他们的新屋子里休息，我便带着族人们清点马队带回的货物，这次出去，麻布加上皮子基本上够我们族人们做一套避寒的衣物了。

“大祭司，这里还有一罐盐！”

我急忙去看，果然，在麻布的中间位置，一个黑色的陶罐上刻着羊头，是朱襄部落的图腾，拿出打开陶罐的盖子，果然，里边是白花花的盐。

看来马队这次的收获不少。

马队的回归只欠欠地掀起了一点水花，因为这次回来我们没杀羊庆祝，而是用捕捞的鱼，炖着芦菔、野菜，每个族人喝上几大陶碗，便算是庆祝了。

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木恶狠狠地盯着手里的野菜芦菔鱼汤，嘴巴里叨叨着：“让你们都看不起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