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长角羊

婴对朱襄部落的评价很高，他觉得姜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部落首领。

第三天，我们正式开始与朱襄部落进行交易，剩下一半的物资里肉干、鱼干、红糙米、干果比较受欢迎，而干菜等物在这里根本卖不动。

因为干菜这些他们根本看不上，朱襄部落的土地非常适宜蔬菜瓜果的种植，加上这里没有北部那般凛冽的冬，一年西季都有蔬菜瓜果成熟，所以人家新鲜的菜都吃不完，根本不稀罕我们带来的干菜。

我们的向导火古私下里悄悄问我们：“你们不是来自雪域高原吗？那边有奇怪的牛，比一般的牛更为高大威猛，它的肉干在我们这里很受欢迎。”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在山坡上见过那种牛。

“可我们见到的都是野生的，原来它也可以饲养吗？”我假装不解的样子。

火古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们居然没有饲养那种牛？”

我点头，故意诉苦：“那种牛长得又高大又威猛，我们根本不敢靠近。”

“可我上次见到过有人驱赶的活的牛！”火古不理解。

婴这时将话接了过去：“雪域高原广袤辽阔，也说不定是哪个部落驯化了野牛，不足为奇。我们回去后也找一些相对性子温和的野牛来驯养吧！”

火古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我阿爸说过，你们雪域高原非常广袤，原来是真的！”

婴：“是啊，但是我们条件也很艰苦，粮食、蔬菜种植非常不易，你瞧，你眼中不值钱的干菜，可是我们那儿的稀罕物。”

火古便不再多说什么。

婴继续开口：“我们那儿还有一种羊，饲养的，肉质紧实有弹性，比山羊肉更好吃，不知道这种羊肉在你们这儿稀罕吗？”

火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说的是长角羊吧！这玩意在我们这里可稀罕了，这么说吧，长角羊全身上下拿到我们这儿都能换到不少的盐呢！”

他话音一转：“婴，你们带了长角羊？”

婴摇头：“你说的长角羊在我们那儿太常见了，我们以为换不到有价值的物，就只带了一些供我们马队自己吃，现下己经吃完了！”

事实上我们根本没几只长角羊，山坡上很多，我们根本没当回事，也没有饲养过，都是想吃了便去山坡上猎。

火古急得跳脚：“你们暴殄天物啊！长角羊可是宝呢！”

婴瞪大眼睛：“这么珍贵？”

火古也冷静了下来：“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个部落的图腾是羊，羊在我们这儿本来就很受欢迎，那种比山羊更美味的长角羊就更受欢迎了，你们要是能拿出稀奇的羊角，我们绝对要将你们奉为座上宾。”

原来如此，我们都听明白了。我们不稀罕的长角羊在朱襄部落是稀罕物，能换不少的物资。既然如此，回去后我便召集族人们去围捕驯化火古口中的长角羊。

物资全部换到后，我们便准备返程了。

出发之前，我们通过火古见到了姜，说我们部落有意和他们继续交易，下次带来可能就是珍贵的长角羊了。

姜听后开心地笑了：“你们若是能拿来长角羊来与我们交换，我们将用盐、草药等与你们交换。”

婴连连摇头：“盐可以，草药算了，我们部落里的草药也很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们交换柔软的皮子，还有新鲜蔬菜，如果有种子就更好了！”

姜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理解我们为何不要草药，待听完婴的话，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忘了，你们住雪域高原，那里又冷又贫瘠，最缺皮子和新鲜蔬菜了！”

婴施了一礼，“首领英明！”

因为我们提出了长角羊的交易，姜很开心，便亲自带着人送我们离开了朱襄部落，我们不敢去和同伴会合，只能等朱襄部落的人远远看不见影子后，这才悄悄地派风去叫回来木、云、霜三人。

物资到手，我们便急忙赶回了部落。

再次回到部落里的我们惊奇地发现，居然在马圈之外，出现了一个被围起来的羊圈。

我叫来幻：“这怎么回事？”

幻兴高采烈地指着羊圈对我解释道：“兰，这是大家弄的羊圈。你们走后没几天，武庚在山坡上遇到了一群野羊，我们一致觉得既然野马可以驯养，那野羊也肯定可以，我们便用上次围捕野马的方法，活捉了一大批的野羊。

兰，你不知道，野羊可比野马好驯化多了，只要给它们足够的草，它们就乖乖地待在羊圈里。

我阿妈说了，等羊养熟了，就让人带着去山坡上放养，都不用我们准备草了！”

我听了，赞许地点点头：“干得好！”

幻嘿嘿笑了，以前白净秀气的少女，己然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但精神面貌却比之前鲜活了许多。

“对了，兰，你们换到盐了吗？”

我指着刚刚后面的马队，“这不正打算卸货呢！你去叫些人过来帮忙！”

幻欢快地扬着她的小马鞭蹦蹦跳跳地去喊人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货物便被卸了下来。

“留下大家需要的量，剩余的搬到地窖里藏起来！”我嘱咐搬货的族人。

大家干得都很卖力，毕竟这以后就是我们部落的所有物了。

“那几匹麻布搬到中央帐篷里，晚上我分给大家！”

“那个用黑灰做了标记的麻袋也搬到中央帐篷里，里边一小袋一小袋的是种子，小心点搬，别撒了！”

“那些，是陶碗陶瓶陶盆等陶器，小心点搬，别打碎了！”

......

部落到处喜气洋洋的，大家都知道我们带回了丰富的物资，这下够我们用很久很久了。

马队的人各自回去休息了，我也躺在了自己的狼皮褥子上，呼呼睡了大觉。

首到夜幕降临，鱼才叫醒了我。

“大祭司，醒醒！”

醒来后我洗了把脸，外面己经喧闹声不断了，族人们都聚集在了我帐篷外的空地上，正准备着篝火晚会。

整只长角羊去掉羊角、羊蹄、羊皮、羊内脏等物，用木棒穿着，正在篝火上慢慢地烤，烤羊的人正是云这个大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