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曾栀茹的失踪？

图片的拍摄角度很奇怪，像是从某个高处偷拍的。画面里，是一个略显破旧的老式居民小区门口。曾科对这个小区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母亲曾栀茹住的地方！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对方不仅知道他回来了，还查到了他母亲的信息？！

图片下方，紧跟着又发来一条纯文字的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却让曾科的血液几乎冻结：

【想知道你母亲昨晚去哪儿了吗？她本该在家的。】

母亲！

曾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巨大的恐慌瞬间拴住了他！昨晚……正是他被卷入K帝国的时候！母亲怎么了？对方什么意思？绑架？威胁？

他立刻拨打母亲的电话。忙音。再打，还是忙音。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他强迫自己冷静，手指颤抖着在键盘上敲击，试图通过手机信号定位母亲的位置。

结果：无信号。手机最后一次发出信号的位置，就在母亲居住的小区附近，时间……正是昨晚他消失后不久！

冷汗顺着曾科的额角滑落。他抓起那个装着笔记本的旧背包，套上一件连帽衫，将帽檐压得极低，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出租屋。他不能等，不能犹豫！无论这是陷阱还是线索，他都必须立刻赶去母亲那里！

—— ——

清晨的小镇带着雨后的湿冷。曾科低着头，脚步飞快，尽量避开路人和摄像头。他抄小路，穿巷子，黑客的谨慎本能让他不断改变路线。背包里的笔记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时刻提醒着他身后可能存在的追踪者。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了母亲居住的老旧小区。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小区侧面一处围墙。这里围墙不高，上面还有几个方便翻越的缺口，是他小时候就熟知的“秘密通道”。他警惕地观察西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敏捷地翻了过去，落在小区内部绿化带的灌木丛后。

他压低身形，如同潜行的猎豹，快速接近母亲住的那栋楼。楼道里静悄悄的，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湿气味。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三楼，停在熟悉的302室门前。

门关着。他侧耳倾听，里面一片死寂。没有电视声，没有走动声，什么都没有。

曾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摸出钥匙——母亲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他的手有些抖，试了几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血腥味，也不是腐败味。是一种混合了灰尘、某种廉价香薰残留、以及……一丝极其淡薄、却让曾科瞬间头皮发麻的、类似于K帝国传送平台上残留的那种“冰冷金属”和“泥土生命”混合的奇异气息！

房间里的景象，让曾科如坠冰窟。

客厅里一切如常，甚至有些过于整洁。沙发靠垫摆放得整整齐齐，茶几上纤尘不染。但餐桌上，还摆着昨晚的饭菜。两副碗筷，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己经冷透、凝结了一层油花。

母亲昨晚……在等人？等谁？

曾科的心脏狂跳，他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向母亲的卧室。卧室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

卧室里同样整洁得异常。床铺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但曾科的目光，瞬间被床头柜上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大学时和母亲的合影，两人都笑得很开心。这本该放在客厅的相框，此刻却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母亲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

而在相框的玻璃上，正对着曾科照片的位置，被人用某种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颜料，画上了一个符号！

不是笔记本里那个陌生的三角嵌套符号。

那是一个他无比熟悉、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惊悚的符号——他自己的个人黑客标记！那个代表“连接”与“隐匿”的、他视为灵感源泉的独特印记！线条流畅而复杂，由嵌套的几何图形和流动的波形构成！

在符号的旁边，同样用那种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极其简陋、歪歪扭扭的纸人轮廓！纸人的头部，正好覆盖在照片中曾科的脸上！

“嗡——！”

曾科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是“黑影”！只有它才知道这个符号对他的意义！只有它才会用这种扭曲的方式留下印记！它带走了母亲！它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游戏还在继续，它无处不在！

他猛地冲到床头柜前，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那暗红色的符号。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相框玻璃的瞬间——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水滴落下的声音，从相框后面传来。

曾科的动作瞬间僵住！黑客的首觉发出了最尖锐的警报！陷阱！他猛地后退一步！

“嗤——！”

一道细如牛毛、近乎无形的幽蓝色光束，毫无征兆地从相框底部的缝隙中激射而出！光束擦着曾科刚才手指的位置掠过，无声地射在对面的墙壁上！

墙壁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边缘光滑如镜的细小孔洞！孔洞周围的墙皮呈现出被高温瞬间灼烧碳化的痕迹，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焦糊味。

脉冲激光！微型化的致命武器！

冷汗瞬间浸透了曾科的衣衫！如果他刚才再慢零点一秒，他的手指甚至整个手掌都会被瞬间洞穿！这不是警告！这是致命的杀招！

“黑影”……它不仅要抓母亲，它还要他的命！就在这个他从小长大的、熟悉的房间里！

曾科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相框是触发点？还是还有其他陷阱？母亲被带去了哪里？K帝国？还是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个相框，落在那暗红色的黑客符号和纸人轮廓上。符号画得异常精准，纸人却歪歪扭扭，充满了恶意和嘲弄。

等等！

曾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简陋的纸人轮廓上。纸人的身体画得很潦草，但在它“手”的位置，那暗红色的线条似乎……指向了相框的右下角？

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触碰相框本身，凑近观察相框的右下角。那里是木质的边框，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当他凝神细看时，发现边框角落的木纹里，似乎嵌着一点点极其细微的、几乎和木头同色的……碎屑？

他屏住呼吸，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平时用来清理键盘缝隙的微型镊子和一个透明的证物袋。他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将那一点点碎屑夹了起来，放入袋中。

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他仔细分辨。

那不是木屑。那是一种……非常薄的、近乎透明的、带着点韧性的材质碎屑。碎屑边缘极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撕扯下来的。

纸。

一种非常特殊、极其坚韧的……纸？

曾科的瞳孔骤然收缩！

替身纸人！难道……“黑影”用来带走他母亲的，并不是什么高科技传送，而是……一个纸人替身？！

这个念头让曾科浑身发冷。如果“黑影”的力量己经能通过“门”渗透到现实世界，甚至能操控纸人进行实体绑架……那这个世界的规则，正在被颠覆！

他必须找到更多线索！他环顾母亲的卧室。除了这个被动了手脚的相框，其他地方似乎都很正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用黑客的思维审视整个房间。

异常整洁……饭菜没动……相框被移动并画上符号……微型激光陷阱……纸屑……

母亲在等人……等的人没来（或者来了，但发生了变故）……然后被强行带走……带走者留下了标记和陷阱……

带走者……是“黑影”或者它的爪牙。它知道我会来，所以留下了“礼物”。

它想激怒我？还是想引我去某个地方？

曾科的目光再次落回相框上那个指向性的纸人“手”。它的方向……似乎指向了卧室的窗户？

他快步走到窗边。窗户关着，窗帘拉上了一半。窗外是对面楼的墙壁，没什么特别的。他仔细检查窗框、玻璃、把手……没有任何异常。

不对。

曾科的目光下移，落在了窗台内侧。窗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在灰尘上，靠近窗框边缘的位置，有几个极其模糊、几乎难以辨认的……压痕。

非常小，非常浅，像是某种细小的、带有棱角的物体曾经短暂地放在这里留下的。

曾科立刻拿出手机，打开高倍微距拍摄模式，对着压痕仔细拍照。照片放大后，压痕的形状隐约可见——像是几个微小的、不规则的几何凸起。

这个形状……他感觉有些眼熟！

他猛地从背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本，快速翻到封底，看向那个暗格里蚀刻的陌生符号——由三个嵌套的锐角三角形和一个贯穿其中的波浪线构成！

窗台上的压痕，和这个符号的某个局部轮廓，高度相似！像是某种携带了这个符号印记的微小物体，曾经短暂地放在窗台上！

是信标？是追踪器？还是……某种“门”的定位装置留下的痕迹？

线索！这是指向“黑影”或者母亲下落的线索！

就在曾科全神贯注分析窗台压痕时，他身后，卧室虚掩的房门缝隙外，客厅里那台老旧的挂钟，秒针“咔哒”一声，指向了整点。

“当——当——当——”

沉闷的钟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与此同时，曾科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楼一户人家的玻璃窗上，清晨的阳光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斑。光斑的形状，在那一瞬间，正好投射在他母亲卧室那面空白的墙壁上。

那光斑的形状，赫然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线条扭曲的——

纸人轮廓！

纸人的头部，正对着曾科的后脑勺！

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舔舐般的恶意，毫无征兆地穿透墙壁，死死锁定了房间里的曾科！

它，一首都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