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境觉醒

黑暗。无边的黑暗。

楚云澜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之中，意识模糊不清。偶尔有一两道流光划过，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这是哪里？"他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忽然，一道刺目的白光劈开黑暗。楚云澜下意识抬手遮挡，等适应光线后，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巍峨的仙山之巅。白云在脚下流淌，远处宫阙连绵，仙鹤翱翔。

"这是...玄天宗？"楚云澜惊讶地发现眼前的景象与玄天宗极为相似，但更加宏伟壮丽，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

"师尊，您出关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云澜转身，看到一位白衣少女恭敬地跪在玉阶之下。少女眉目如画，腰间悬着一柄雪白长剑——赫然是年轻时的苏沐雪！

不，不对。楚云澜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女虽然与苏沐雪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更加清冷出尘，眼中似有千年寒冰。

"清璃，我闭关这段时间，修真界可有异动？"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楚云澜口中发出，吓了他一跳。他这才发现自己正以第一人称视角体验这段记忆，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回禀师尊，魔渊封印近日波动频繁，恐怕..."少女清璃欲言又止。

"说下去。"

"恐怕那位要破封而出了。"

楚云澜感到"自己"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千年之期未至，他怎会..."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席卷而来，连山间的云雾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来不及了。"楚云澜听到"自己"沉声道，"清璃，传令全宗，立刻启动护山大阵。我要亲自去加固魔渊封印。"

"师尊！太危险了！请让弟子随行！"

"不行。""自己"的语气不容置疑，"若我未能归来，你便继任宗主之位，守护好天衍珠。"

清璃跪地不起："师尊！"

楚云澜感到"自己"伸手轻抚少女头顶："痴儿，生死有命。记住，千年之后，我自当归来。"

场景突然转换。楚云澜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深渊边缘，下方黑气翻腾，隐约可见无数狰狞面孔在雾气中嘶吼。深渊中央，一道金色封印己经出现裂痕。

"玄天老儿！你以为这破封印能困住本尊多久？"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深渊底部传来，震得山石滚落。

"魔尊寂无，千年封印尚不能磨灭你的戾气么？""自己"冷声道，双手结印，无数金色符文凭空浮现，向封印裂缝处飞去。

"哈哈哈...你杀不了我！只要世间还有恶念，本尊便不死不灭！"魔尊狂笑，"倒是你，为了封印我耗尽寿元，值得吗？"

"自己"没有回答，只是不断打出法诀。封印金光大盛，黑气被一点点压回深渊。然而楚云澜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力量正在急速流失。

就在封印即将修复完成时，异变突生！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袭来，首取"自己"后心！

"师尊小心！"清璃的声音远远传来。

"自己"仓促闪避，仍被黑影击中右肩。转头看去，竟是一位身穿玄天宗长老服饰的老者！

"玄冥！你竟背叛宗门？！""自己"厉声喝道。

"宗主之位本该是我的！"名为玄冥的长老面目扭曲，"既然你宁可传给一个小丫头也不给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趁此机会，深渊中的魔气猛然爆发，封印彻底破碎！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天而起，化作一个头生双角、眼如血月的狰狞魔影。

"哈哈哈...天助我也！玄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前有魔尊，后有叛徒。"自己"陷入绝境。

楚云澜感到"自己"突然平静下来，双手结出一个奇异法印："清璃，记住我的话——千年之后，天衍珠会指引我的归来。"

下一刻，"自己"的丹田处亮起耀眼白光。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缓缓飞出，正是天衍珠！

"你要干什么？！"魔尊寂无的声音首次出现惊慌。

"以我仙魂为引，以天衍珠为媒，封！""自己"大喝一声，全身化作无数金色锁链，将魔尊层层缠绕。天衍珠则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最后的意识里，楚云澜听到清璃撕心裂肺的呼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