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子喜欢你，给个准话！

1

陆沉最近很烦躁。

自从上次情书惨案后，林小满己经三天没理他了。

微信不回，走廊偶遇就绕道走，甚至连他偷偷塞进她课桌的草莓牛奶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操。”

他暴躁地踹了一脚篮球架，金属框架发出"哐当"巨响，吓得路过的小学妹们集体绕行。王旭蹲在旁边啃冰棍，被这动静惊得手一抖，半根冰棍"啪嗒"掉在地上。

“沉、沉哥...”王旭咽了咽口水，"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嫂子..."

“闭嘴。”陆沉一把抢过他手里剩下的半截冰棍，咔嚓一声咬得粉碎，"老子给她写情书，她让老子重修小学语文！"

冰渣子混着怒气喷了王旭一脸。

王旭抹了把脸，突然福至心灵："沉哥！我有个主意！"

五分钟后，陆沉眯着眼睛听完这个所谓的"绝妙计划"，嘴角抽搐："你让老子去广播站表白？"

“这多浪漫啊！”王旭手舞足蹈，"全校都能听见！保证把嫂子感动得..."

“滚。”陆沉一脚踹过去，却在王旭抱头鼠窜时掏出手机，拨通了学生会主席的电话："喂，老李，把学校广播室钥匙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翻倒的声音："沉、沉哥？你要干嘛？"

“表白。”

2

林小满正在图书馆刷题，笔尖突然在"三角函数"的公式上顿住。

校园广播传来刺耳的电流杂音，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踹开了设备柜。她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

“喂？喂？操，这玩意儿怎么用？”

这个暴躁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全校时，林小满的钢笔"啪嗒"掉在习题集上，墨水晕开一小片深蓝。整个图书馆的人齐刷刷看向她，有人己经举起手机开始录像。

广播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卧槽"，然后是陆沉不耐烦的"啧"声：

“都他妈安静！林小满，给老子听着！”

她的指尖开始发抖，慌乱中碰倒了水杯。陈悦手忙脚乱地抢救课本，眼睛却亮得吓人："小满！是陆..."

“三天了！”广播里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他妈躲够没有？"

图书管理员举着扫把冲过来："这位同学！请立刻..."

“不就是情书写得烂吗？”陆沉的声音混着电流声，莫名带着几分委屈，"老子当面说总行了吧？"

远处突然传来王旭变了调的尖叫："沉哥！主任带着保安上来了！"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肉体碰撞的闷响。林小满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桌角都顾不上疼。

“林小满！”广播里最后传来一声吼，震得喇叭嗡嗡作响，"老子喜欢你！重生前喜欢你，重生后..."

刺耳的忙音切断了后半句话。

整个图书馆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手机都对准了她。林小满的耳膜嗡嗡作响，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抓起书包就往外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这个疯子...这个疯子！）

3

事情要追溯到一小时前。

陆沉蹲在广播室门口，第N次拨打林小满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他盯着屏幕上那个草莓头像，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三天了，整整三天，他试过所有方法：

- 让小弟们"偶遇"传递口信（结果把林小满吓得更躲着他）

- 在她常去的奶茶店蹲点（被店员当成变态报警）

- 甚至翻墙进女生宿舍楼（差点被泼洗脚水）

“钥匙。”他黑着脸伸手。

学生会主席老李缩在墙角，眼镜都歪了："沉、沉哥...这违规啊..."

陆沉冷笑一声，目光扫向墙角的消防斧。

“我给！我给！”老李扑通跪下，"但您能不能等放学再...主任还在办公室呢！"

王旭突然从通风管道探出头："沉哥！我刚看见嫂子去图书馆了！"

陆沉一把抢过钥匙，踹开广播室的门。老旧的设备上积了层灰，他皱着眉按下几个按钮，麦克风突然发出刺耳的啸叫。

“这玩意儿怎么用？”

王旭自告奋勇地摆弄设备："我表哥在电台工作！要先调这个旋钮..."

“滚开。”陆沉一把推开他，对着麦克风吹了口气。全校喇叭同时传出"噗"的声响，操场上正在做课间操的班级集体愣住。

当陆沉喊出第一句话时，整栋教学楼都沸腾了。

4

林小满冲出图书馆时，校园己经乱成一锅粥。

高二年级的走廊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有人甚至搬来了望远镜。广播室所在的行政楼楼下，教导主任正带着三个保安往楼上冲。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

陆沉被两个体育老师按在走廊栏杆上，校服领口扯开一大片，却还梗着脖子往楼下张望。阳光把他眉骨上的伤口照得发亮，那是刚才翻窗时刮到的。

“林小满！”他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她，挣扎着大喊，"给个准话！"

西千多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林小满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教导主任的咆哮从头顶传来："陆沉！给我去校长室！"

陆沉充耳不闻，突然发力挣脱束缚，单手撑住栏杆纵身一跃——

“啊！！！”

在女生们的尖叫声中，他稳稳落在二楼雨棚上，又借力跳下花坛，溅起的泥点沾满了裤腿。

林小满转身就跑。

“操！”陆沉箭一般冲了出去。

5

女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林小满坐在马桶盖上发抖。

她把手按在胸口，感受到心脏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跳。广播里的告白、陆沉跳楼的画面、全校师生的起哄声...所有画面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旋转。

（太疯狂了...）

隔间门突然被敲响。

“林小满。”陆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微微的喘息，"开门。"

“你疯了？！”她压低声音，"这是女厕所！"

“老子翻窗进来的。”

门缝下出现一双沾满泥巴的球鞋。林小满倒吸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打开门锁，下一秒就被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陆沉身上有阳光暴晒后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耳膜发麻。

“跑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手指无意识地着她的手腕。

林小满这才发现他手背上全是擦伤，右臂还有道血痕："你受伤了..."

“嫌老子丢人？”陆沉眯起眼睛，呼吸喷在她睫毛上。

“不是！”她急得抬头，鼻尖差点撞到他的下巴，"是...是..."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老师的交谈：

“那小子跑哪去了？”

“女厕所找过了吗？”

林小满吓得去推陆沉，却被他反手按在墙上。瓷砖的凉意透过单薄的校服传来，而身前人的体温却烫得吓人。

“不答应就不让你出去。”他无赖地说，拇指蹭过她发烫的脸颊。

脚步声越来越近。某个隔间的门被"砰"地推开。

林小满急得眼眶发红："陆沉！"

“嗯？”

“...答应你了！”她几乎是呜咽着说出口。

陆沉眼睛一亮，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成交。"

这个吻快得像错觉。等林小满回过神，陆沉己经推开窗户，利落地翻了出去。

下一秒，隔间门被猛地拉开——

年级主任的胖脸出现在门口："林小满？你在这干什么？"

她捂着发麻的嘴唇："我、我肚子疼..."

主任狐疑地看了眼大开的窗户，窗外树影婆娑，哪有半点人影。

6

当天下午，校园论坛彻底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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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躲在被窝里刷手机，每看一条就想死一次。特别是有个帖子居然分析出陆沉跳楼的落点精确计算过缓冲角度，评论区一片"学神打架"的哀嚎。

微信突然弹出消息——

陆沉：「明天见，女朋友。」

她红着脸回复：「谁是你女朋友！」

陆沉：「违约金翻倍。」

陆沉：「明天亲两下。」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张照片：陆沉对着浴室镜子自拍，赤裸的上半身还挂着水珠，锁骨处贴着她上次给的创可贴。

陆沉：「补今天的份。」

林小满把手机一扔，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被亲过的嘴唇似乎还残留着薄荷糖的气息，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

这个无赖...这个疯子...）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情书"，借着台灯又看了一遍。那些生硬的条款、歪歪扭扭的签名，还有最后画蛇添足的"违约金"...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7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在课桌里发现一个保温袋。

里面是盒草莓蛋糕，奶油上的草莓摆成爱心形状。便签纸上写着：

「有效期：一辈子。

——陆沉」

她悄悄转头，晨光中陆沉正支着下巴看她，嘴角挂着得逞的笑。

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时，他做了个口型：

“两下。”

林小满立刻把头埋进臂弯，却藏不住通红的耳尖。

窗外樱花纷扬，落在少年少女交错的影子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