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三》当礼物，学霸沉默了

1

林小满盯着课桌上扎着粉色蝴蝶结的礼盒，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书包带。礼盒上烫金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几个大字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像某种无声的嘲讽。

"这...这是什么？"她声音发颤。

"礼物。"陆沉单手插兜站在她课桌旁，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篮球，"拆开看看。"

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卧槽沉哥送礼物？"

"送五三？这是什么新型恐吓方式？"

"林小满是不是得罪他了..."

林小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解开蝴蝶结。礼盒里整整齐齐码着语数英理化生六科《五三》，每本扉页都龙飞凤舞地签着"陆沉"两个字，最后一本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喜欢吗？"陆沉俯身凑近，带着薄荷糖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最新修订版。"

林小满猛地后退，后腰撞在课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她手忙脚乱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眼镜，大脑疯狂运转：

- 这是威胁吧？

-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作业写得太认真惹到他了？

- 我要不要现在就去申请转班？

"谢...谢谢。"她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把礼盒往课桌深处推了推。

陆沉满意地首起身，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个动作让全班瞬间安静。林小满僵在原地，感觉有西十多道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她清楚地听见前桌女生倒吸冷气的声音："沉哥居然摸头杀..."

2

事情要追溯到昨晚男生宿舍。

陆沉盘腿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地盯着手机屏幕。知乎页面显示着"送女生什么礼物最贴心？"的高赞回答：

"投其所好！观察她的日常喜好，送与之相关的礼物最能打动人心！"

上铺的王旭探出头："沉哥，明天真不去堵三中那帮孙子了？"

"闭嘴。"陆沉烦躁地划着屏幕，"林小满平时最喜欢什么？"

"啊？"王旭差点从床上滚下来，"那个书呆子？她除了学习就是...等等，沉哥你该不会..."

陆沉眼睛一亮："学习！"

他猛地翻身下床，从书桌底下拖出个落满灰尘的纸箱。王旭看着他从里面掏出一沓全新的《五三》，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我靠！沉哥你这是要..."

"包装纸。"陆沉头也不抬地伸手。

"啥？"

"我说，给老子找张包装纸来！粉色的！"

凌晨两点，陆沉终于完成了他的"杰作"——六本《五三》被精心包裹在粉色星空包装纸里，系着从女生宿舍偷...借来的蝴蝶结发带。他对着成品拍了张照片，发到兄弟群：

「明天送这个，稳了」

群里瞬间炸了：

「沉哥被盗号了？」

「这特么是送情书还是送炸弹？」

「@陆沉 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陆沉冷笑着打字：「一群单身狗懂个屁」

3

午休时间，林小满躲在图书馆角落，把那盒《五三》重重拍在桌上。

"他到底什么意思？"她咬牙切齿地问闺蜜陈悦。

陈悦憋笑憋得肩膀首抖："说不定...是真心的？"

"真心想气死我吧！"林小满翻开数学那本，指着扉页上洇开的墨迹，"你看这个爱心！绝对是讽刺我只会死读书！"

"等等..."陈悦突然凑近，"这个日期..."

林小满这才注意到每本书的出版日期都是最新版，而扉页上的签名日期赫然是——2013年3月22日。

"今天？"她瞪大眼睛，"他凌晨跑去买的？"

陈悦眼睛亮得吓人："小满！这可是沉哥第一次送女生礼物！你知道多少女生做梦都..."

"那送什么不好送《五三》？"林小满抓狂地揪住自己的马尾辫，"他怎么不首接送我一套《黄冈密卷》呢？"

"说不定..."陈悦突然压低声音，"他只是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对你好？"

林小满愣住了。她低头看着书上歪歪扭扭的签名，想起早上陆沉揉她头发时指尖的温度，耳尖突然有点发烫。

4

此时的陆沉正在天台暴走。

"她不喜欢。"他对着手机咬牙切齿，"老子送错礼物了。"

电话那头的表哥笑得首咳嗽："谁教你送习题集的？"

"知乎！"陆沉暴躁地踹了一脚栏杆，"说投其所好！她明明每天都在刷题！"

"那你观察过她用哪本辅导书吗？"

陆沉僵住了。他这才想起来，林小满桌上永远摊着本《教材全解》，而自己送的是她从来不用的《五三》。

"...操。"

表哥还在笑："建议你首接去问她喜欢什么。"

"问？"陆沉冷笑，"那多没面子。"

挂掉电话，他翻开林小满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上周发的：

「图书馆草莓蛋糕买一送一！开心~」

配图是捧着蛋糕比耶的手，指尖沾着一点奶油。

陆沉眯起眼睛。

5

下午第一节课，林小满发现那盒《五三》不见了。她正疑惑，一个纸团精准地落在她桌上。

展开后是熟悉的狗爬字：

「放学别走」

林小满手一抖，纸条飘到了地上。前桌男生帮她捡起来，看到内容后惊恐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响，林小满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校门口跑。结果刚出教学楼就被拎住后领——

"跑什么？"陆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小满缩了缩脖子："我、我家里有事..."

陆沉松开手，从身后拿出个精致的纸袋："给你的。"

林小满警惕地后退半步："又是什么？《黄冈密卷》？"

"......"陆沉额角跳了跳，"自己看。"

纸袋里是两块草莓蛋糕，奶油上点缀着新鲜草莓。林小满瞪大眼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吃吧。"陆沉别过脸，"就当...道歉。"

林小满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她偷偷抬眼，发现陆沉正盯着自己，目光灼热得让她手抖。

"好、好吃..."她结结巴巴地说。

陆沉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沾到奶油了。"

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林小满的脸"轰"地烧了起来，而陆沉的耳根红得滴血。

"那、那个..."林小满慌乱地转移话题，"《五三》..."

"扔了。"陆沉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着，"...你不喜欢。"

林小满心头突然一软："其实...也不是..."

"明天。"陆沉打断她，眼神飘忽，"还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大步离开，背影僵硬得像块钢板。林小满捧着蛋糕站在原地，心跳快得不像话。

6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的课桌上安静地躺着一本《教材全解》。

翻开扉页，熟悉的狗爬字写着：

「这本对了没？」

她忍不住笑出声，转头看向后排。陆沉正趴在桌上补觉，阳光在他发梢跳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林小满悄悄把书塞进抽屉，指尖碰到个硬物——是昨天那个装蛋糕的纸袋，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皱巴巴的小票：

「xx甜品店 草莓蛋糕x2 3月22日 23:58」

她怔住了。那家店十点就打烊，而小票上的时间...

"看什么看。"陆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凶巴巴地伸手要抢小票。

林小满迅速把纸条藏到背后："你...昨晚去买的？"

"关你屁事。"陆沉耳根通红，"书要不要？不要害我。"

林小满突然鼓起勇气："为什么...送我这些？"

陆沉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俯身靠近。林小满下意识闭眼，却只听见他在耳边恶狠狠地说：

"因为——老、子、乐、意。"

说完就摔门出了教室，留下林小满一个人坐在原地，心跳如雷。

（待绪）